“不是,你就是因为这个哭的吗?”
    林小酒看着常青,她是真的难过了。
    常青这个人根本藏不住感情,开心时她会把开心二字给写在脸上,难过时也是如此。
    就在这一刻,林小酒仿佛是又看到了那对狗狗耳朵了。
    是很失落的耷拉了下去的狗狗耳朵。
    但是,但是啊,林小酒不懂啊,真的不懂啊。
    对于林小酒来说,怪物就是她对一个人的天赋最大的夸赞词汇了。
    因为天才已经不足以表达林小酒对诸葛笑天赋的认可了,天才二字也没法说明诸葛笑有多恐怖。
    所以,林小酒才总是会说诸葛笑是个小怪物,而久而久之的,就连小师叔和二师伯也都是会用怪物来形容诸葛笑和莫空了。
    也或许就是因为林小酒总是说她是个怪物,所以诸葛笑在走了的时候才会说常青是个怪物。
    这是认可...是诸葛笑对常青的认可。
    因为常青竟然能推的动她!这不是怪物的话,那什么是怪物啊?
    可是诸葛笑却不知道,她的这一句“怪物”触雷了。
    “我不是怪物。”
    常青看着林小酒,很是认真的说道:“我是人。”
    她又重复道:“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好好好,没人说你是怪物。”像是哄小孩一样,林小酒拍着常青的背。
    “她说了,她刚刚都指着我说的。”
    常青耍脾气了...
    但,怎么就那么的可爱呢?
    看着一脸认真,明明很着急,但还是忍耐着不对林小酒发作,只是在委屈着自己的常青,林小酒就又想逗逗她了。
    但是见常青都那么难过了。
    屑女人想了想,还是不占这个便宜了,她都已经那么难过了。
    差不多得了!
    林小酒便出声哄着她,“她那是在夸你呢,她说的怪物不是你想的那种,不是真说你是个怪物,而是你...很聪明,很厉害的意思。”
    常青听了后,根本不相信林小酒的话。
    怪物也能成为夸人的词?
    朴淑子说她是半人半魔,已经不是人类的时候,她是特别的难受。
    那种感觉,特殊的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是被全世界都在孤立。
    她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一个找不到安全感的世界里。
    常青,最需要的便是安全感。
    想要和林小酒说说自己的事,但是话才到了嘴边,常青却又是给吞了回去。
    不能说...
    不敢说。
    这说出来了,被林小酒讨厌了怎么办?
    常青想要变可爱。
    想要被林小酒喜欢。
    她不想被讨厌。
    所以,在林小酒追问她为什么会因为“怪物”这个词就难过的时候,常青只能摇摇头,不会撒谎的她只能很难受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逼迫你,但是你不能委屈自己啊。”
    林小酒突然有点慌了。
    这样的常老板,她是见过的。
    在上辈子的常青想接近她的时候,她指着一边赶常青走的时候,常青的脸上就是这副表情。
    落寞,委屈。
    林小酒突然站了起来,拉着常青的小手,林小酒蹲在了她的面前,看着低着头的常青,她先是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肚子。
    常青扭了扭。
    林小酒接着戳。
    这次,她连扭都不扭了。
    “你觉得当怪物有什么不好的吗?”
    林小酒握着常青的手,问她。
    常青看着林小酒看她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当怪物会被人讨厌,而且怪物长的很恶心。”常青顿了顿,又开口道:“小酒,你有见过怪物吗?”
    常青问林小酒。
    “...”
    林小酒呆滞了有三秒之久,直到常青有些失落的又垂下眸子的时候,林小酒才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怪物,是什么样的怪物?”
    怪物...对怪物的理解。
    林小酒突然觉得...
    不一样。
    大家对怪物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林小酒突然想到了朴淑子说常青的事,以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常青那迷一样的背景。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在哪儿出生的。
    没有说过自己的父母。
    没有谈论过“家”
    “家”这个词,林小酒仔细想想,是的,常青是一次也没有说过。
    常青解释道:“怪物有着狗一样的身体,头很大很大,它没有脸,那大大的头还可以分成好几瓣,就像是嘴一样,里头还有着无数的尖牙。”
    听到这里林小酒就悟了。
    能长的那么富有艺术气息,那么抽象的生物,那就只有古虚生物了。
    古虚里头的生物...千奇百怪,长成什么样的都有,真的,那些玩意只有更抽象,没有最抽象。
    林小酒看着常青,问道:“你不会还去过古虚吧?”
    常青收了收脖子,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从朴淑子那里,常青知道了什么是古虚。
    “你怎么可能去过古虚?你才炼气!”
    但林小酒却立马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震惊,完全不理解啊!
    林小酒前世筑基后期的时有一次就误入进古虚,但只是不到一刻钟,她就坚持不住往外跑了。
    她的灵气没法抵挡那座古虚里的气息。
    在古虚中待久了,死是小事,被转化成古虚生物才是大事。
    变成了那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我...”
    常青犹豫着。
    林小酒有些头痛了。
    她突然理解常青为何对怪物两个字如此敏感了。
    以她对常青的理解,林小酒非常的清楚,常青说她去过古虚,那她就真的是去过古虚。
    因此,林小酒又觉得有些头痛。
    一个炼气期去过古虚,这是个什么概念?
    而且林小酒突然想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那时候的常青,她有修炼吗?她怕不是那时候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吧?!
    她怎么进的古虚?
    她在古虚中,又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还是说,她只是误进了古虚,然后又马上找到了出口逃了出来?
    但这样的话,朴淑子是怎么找到常青的?
    林小酒在这一刻想了好多好多。
    然后,她想到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答案。
    一个林小酒不敢去想的答案。
    林小酒看着常青,走回到她的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常青抬起头的时候,林小酒看着她。
    “师祖说等他回来时告诉我,但是我想,为什么不能你来告诉我呢?”
    “你是讨厌我知道吗?”
    常青摇摇头。
    林小酒又道:
    “那是你怕让我知道?”
    见到常青点点头。
    林小酒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她都认为着她对常青很熟悉,她很了解着常青,但是在这一刻,林小酒突然发现。
    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了解常青。
    我,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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