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李世民瞥了眼身穿烂囚衣,脸上布满污垢的无相,以及一旁身穿新袈裟,眉清目秀的玄奘,只见两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世民想了想,笑道:“来人,将朕新得的两件佛宝呈上来。”
    话音刚落立马身后有左右,一个用托盘呈上锦斓袈裟,一个双手捧九环锡杖上前来。
    “无相法师衣衫破烂,若是出门岂不叫人笑我天朝无宝?”
    李世民朗声道,其实他心中也知道,无相这才刚在天牢中被牧长生剃度出家,袈裟、佛珠、念珠什么的都没有,除了脖子上那个光头外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像和尚的了。
    此刻他有心装扮一下无相,使他像个和尚,于是接着道:“来人,将宝贝袈裟赐予无相法师,宝贝锡杖赐予玄奘法师。”
    “谢陛下!”
    无相与玄奘两个一齐竖掌行礼。
    “噗!”
    看到这一幕牧长生几乎笑破了肚皮,只是因为上方有观音盯着,所以他憋的十分难受。
    虽然他也眼馋两件宝贝,但没想到李世民居然这么配合,直接就把袈裟锡杖一人一件,还把最宝贝的袈裟就因为无相此时穿的太烂了,所以这样送给了无相。
    还有这一幕,与他当初故意穿着大战后破旧的战甲去凌霄殿见玉帝时,从玉帝那里得来了很多人眼馋的万星飞仙甲何其相似?
    牧长生忍不住瞥了眼天上,目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一下子就看到了观音菩萨铁青的脸。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想到这里牧长生忽然道:“陛下先回宫吧,老道有事去去就来……”
    话还未说完他整个人就化作一缕清风,在无数人无比震撼的目光中,从化生寺中飞起向天穹之上掠去。
    “神仙,国师真是神仙……”
    看到这一幕百姓大臣立马跪拜起来,唯有一群和尚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咻!
    天空中清风落在观音菩萨身前,一下子变成了天一道人的模样,将拂尘往左臂弯一搭,笑道:“贫道天一子见过菩萨。”
    “天一子?”
    观音菩萨冷笑:“哪个天一子?”
    牧长生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天下第一的天,天下第一的一。”
    “天下第一?”
    观音菩萨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道门谁的门下,为何要半路弄出一个无相来破坏我们的大事?”
    “贫道说了,贫道就是天一子,一个籍籍无名的深山散仙而已。”牧长生笑道。
    “深山散仙,恐怕不见得吧,世间散仙何时都有玄仙境如此高的道行了?”
    观音冷笑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还不快点现身报上名来,否则别怪贫僧不客气了。”
    说着脸上厉色一闪,将手中杨柳玉净瓶向前一伸,玉净瓶上有一层圣洁白光开始浮现。
    “别别别……别动手。”
    牧长生见状忙笑道:“我现真身还不行吗?”
    说着摇身变成了一个八字胡,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灰袍偏胖道士,鬓间两侧还有两缕白发,只是眉眼看上去带着些猥琐。
    “你是……”
    看到牧长生变成的这个灰袍胖道士,观音菩萨不由一怔,只觉得这道士看上去隐隐有些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于是开始努力思索起来。
    “无量天尊!”
    牧长生装模作样的笑道:“万年不见,慈航师姐如今风采依旧,倒叫师弟好生羡慕。”
    “师姐?”
    观音菩萨一惊,忽然对牧长生失声道:“你是申公豹?”
    “哈哈,难得师姐还记得小弟。”
    牧长生假惺惺的道:“倒叫师弟好生感动。”
    没有错,现在牧长生的这幅样子,正是参照申公豹的模样而变得,只是稍微变得壮了些。
    “申公豹,真的是你?!”
    观音菩萨吃惊道:“你不是被师……被那一位镇压北海之中,去填北海海眼万年了么,如今时间未到你居然就提前出来了,还修成了玄仙?”
    “哈哈哈……”
    牧长生冷笑了起来,一脸怨恨道:“师姐,要是我真的不自己想办法出来,而是乖乖受罚的等上万年,那早就寿元耗尽魂飞魄散了?”
    “你的这些经历我不想知道,还有,我如今是佛门的菩萨,与你道不同,你也不必叫我师姐,跟我套近乎了。”
    忽然观音脸色一变,死死盯着牧长生:“既然你脱困而出了,你就应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我要是你就会老老实实躲起来,而不是招摇过市,快说,你安排这个无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看来我申公豹还真是一只神憎鬼厌的过街老鼠啊!”
    牧长生自嘲叹了一声,接着目光一变,毫无畏惧的与观音对视:“既然你不想叙旧,那我们就谈公事吧,我此番找你正是因为你佛门的身份。”
    观音一怔:“我佛门的身份?”
    “不错。”
    牧长生一指地上无相:“我找的那个年轻人对你们并无威胁,相反的,对你们现在佛一脉而言反倒是一个天大的礼物。”
    “天大的礼物?”
    观音听了略一思索,忽然双目发出金光看向了地上的无相。
    “天眼通?”
    牧长生认出了观音用的神通,正是佛门六大神通中的天眼通。
    这是一门各方面都要胜过法眼的神通,但并非是如天地人三天眼一般,威力无穷的真正天眼,而只是一门神通而已。
    可是很快观音神色大变:“那佛光,还有胸口还有佛字是……”
    “没错,我想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药师佛陨落后舍利子并没有被人得到,而是飞到四面八方转世去了。”
    牧长生冷笑道:“恰好那时我因为晋升玄仙而错过了机会,没能去的了秘境,但是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发现了这个转世灵童。”
    “转世灵童?”
    观音眼前一亮:“原来此人就是转世到长安城中的那个灵童,并被你申公豹先发现了,怪不得我苦寻二十多年都不可得。”
    牧长生道:“虽然不知道这个灵童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一个,但这个精心准备的礼物我送的够诚意吧?”
    “哼,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观音哼道:“你申公豹别人不知道,但我还不了解你什么脾性吗,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呵呵,既然你观音菩萨这么说了,那我也不隐瞒了。”
    牧长生微笑道:“你不是也说过,我申公豹处境很不妙么?”
    观音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牧长生的意思:“原来你是想入我佛门避难?”
    “呵,我得罪的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牧长生冷笑道:“当今三界之中除了越来越强盛,有西方二圣坐镇的佛门以外,我想不到谁还能保我一命。”
    “这话倒不假。”
    观音听了瞥了眼申公豹:“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心眼还挺多。”
    “这小子就是我的见面礼,但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去了佛门之后,我的果位最差也要是个和你一样的菩萨。”
    牧长生哼道:“我知道灵童加上我这个,世上也出现了不过六个而已,而且都暂时无法辨别是真是假,所以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算毁了这个灵童也绝不会让你们得到他的。”
    “你……”
    观音脸色一变,忌惮道:“申公豹,你的条件我会马上去找佛祖商议的,但是你可不要胡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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