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起飘萍
    “畅快!”张浩明虚晃一拳跳出圈外,大声叫道,全身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余佑汉苦笑着抖动发麻的双手,心想你当然畅快,一直压住我打嘛。
    “再来一次,你攻我守?”张浩明还有点意犹未尽,跃跃欲试的问道。不错,这个速度和爆发力都没问题,年轻就是好啊!
    “算了,手还酸麻酸麻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余佑汉非常坦然自承不足,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这句话瞬间令张浩明对他的好感加剧,只有勇于承认自己不足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而表现在战场上才是真正优秀成熟将领应有的基本素质。张浩明只有通过每一件事情认识身边的人,才能得知每个人的能力和秉性,为今后用人做些准备。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关键还是用人的艺术。中国那么大,历史那么渊博,文化如此璀璨,好多人才都被历史湮没,相信只要有好的平台,今后将会有更多优秀人物登上历史舞台。
    “你们两个也不要闲着,就按照我们刚才的方式交互进行。”张浩明安排好两个弟弟的训练工作,和余佑汉转身到上坡背阴的地方坐下,商量未来的发展大计。
    “远鸿,趁着这次回边关之际,给我拉点英勇善战之士充任护卫队。要精不要多,三百人足矣。愿来者,每月二两纹银,绝不拖欠。有实在困难又特别优秀者,给予三个月安家费。”昨晚喝酒,两人平辈相交,张浩明也没有矫情,故此称余佑汉的字。
    “兵之贵选,其法惟在精。过去戚大帅反对用城市游滑之人,奸巧之人,主张用乡野老实之人。对于选兵的具体标准,吾认为认为丰伟、武艺、力大、伶俐四条既不可废,亦不可专恃,惟素负有胆之气,使其再加力大,丰伟伶俐,而复习以武艺,此为锦上添花也。吾自会认真挑选,只是这个每月饷银二两,初期人少尚可,若是长久以往及人众,怕是负担不起。浩明以为如何?”屁股决定脑袋,余佑汉现在想问题的立场发生变化,倒替未来开始担心起来。
    要知道他久在军伍,现在大明朝军士每月才五钱银子的粮饷,就这还不能保证每月足额及时发放。至于二两的纹银,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一些高级将领的亲兵最高也就一两五钱,可是数量毕竟有限,无法大规模扩编,所以余佑汉顾有此问。
    “远鸿,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今后我们的军队一定要实现军人职业化道路,那就要提高他们的工资待遇,再辅以各种奖励惩罚措施,提高战死将士抚恤银两,务必使将士无后顾之忧誓死杀敌。如此,这个国家才能平定战乱,抵御外虏。至于所需银两,弟有信心不盘剥国内黎民百姓而通过海贸,以及一些商业发明获取所需资金。”张浩明眺望远处山河壮景,豪情万丈。
    虽然他知道明军军队里是有很多兵油子的,这些兵油子并不是怀惴着保家卫国的崇高理想来参军的。对他们来说,当兵只是一份职业,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职业。到军队中来,就是为了领那每一个月五钱银子的生活费,犯不着上阵就玩命。
    但是他有信心改造部分人,如果不行,他重新打造一支军队又何妨。领先四百多年的并不只有科技文化,更多的还是先进理念。
    余佑汉不知道张浩明有什么具体手段,可以获取海量资金,但奇怪的他没有丝毫怀疑。这个少年就和旭日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仿佛世间动态尽在掌握,自己只有追随他,协助他,一展心中抱负。
    余佑汉走了,与回来的时候心灰意冷相比,此次边关之行却是心怀激烈。怀里揣着张浩明给他的一千两募兵银,他唯恐不足,又把自己毕生的积蓄三百多两纹银悉数带上,与心中的理想相比,钱财实乃身外物尔!
    “明儿,佑汉消募兵役还需三个月时间,你这边的事情也不可懈怠。与大哥半年的约期必须时刻牢记,族长之位事关重大啊!”张松荣时刻关心张浩明的族长位置,唯恐旁落。
    “是,伯父。”长辈的关心张浩明只有接受。
    “另外,作坊的地点我已经帮你选好,土地也平整完成。在石陂卫所附近,百户是自己人。那里偏僻,注意的人不多,山多薪炭足,刚好适合作坊需要。”张松荣帮助自家侄儿同样是不余遗力,许多事情做在前头。
    “伯父,您老卫所的匠户也安排给我,别把他们埋没,一个个都活得跟乞丐一样。”自家人无需感谢,有些东xc在心中即可。
    “小子,已经在安排了。你那个水泥、玻璃作坊伯父不知如何着手,钢铁厂包在伯父身上。”张松荣大大咧咧丝毫没有长辈的样子,可是却让张浩明的心里温馨不已。
    伯父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波城的冶铁业在明朝非常有名,规模很大。张浩明所知,波城一些私营冶铁厂,每炉一座,做工者必须数十百人,有烧炭者,有凿矿者,有煽炉者,其余巡炉、送炭、运矿、贩米、贩酒等役,亦各数十百人,是以一炉常聚数百人。
    同时波城也是百炼钢最多的地方,不过在张浩明看来,只是一些低碳钢居多,离他心中钢铁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那侄儿就先告辞,安排其他一些事物。”张浩明看见事情安排妥当,迫不及待地要抽身离去。
    “且慢,这是婉儿为你纳的福履,试试合脚否?”张松荣从一个篮子里面拿出一双福字履,递给张浩明。
    福字履用绒锦、棉布面料制作,履头正面绣金福字,字旁以云形围边,履帮侧面镶卷叶纹缎子履口,衬宁绸为心,下配八层布托毛底正绱,加烫白干粉。
    张浩明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线,心底叹息一声。不用穿他也知道,这福履肯定舒服又合脚,尺寸分毫不差。
    三年了,一千多天,无论身高脚板大小变化,可是不变的始终是脚底的舒适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他穿越前是27岁的大叔,如何忍心对一个17岁的少女下手啊,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哟!
    “不错,合脚至极。替我谢谢婉儿。”张浩明套上新鞋,跳跃两下,相当满意。
    “明儿,伯父知道你心高气傲有凌云之志。可是婉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才情?容貌?家势?你小子有什么想法当面跟人家说清楚,我丢不起这张老脸,婉儿今年已经17岁,你看着办吧,唉!”说到这事,张松荣脸色阴沉都快拧出水来。
    明代,“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嫁娶。”女孩子到17岁了,如果父母不将闺女嫁出去,那么地方官府就要给她找老公,逼其强行嫁人。当然了,波城县府是绝计没有这个胆量,但是对姑娘的名声可就没那么好听。
    张浩明苦笑连连,满腔苦楚无处诉说,任何人都不行啊!
    伯父口中的婉儿大名叫戚婉如,是波城副千户戚家女儿。当年戚大帅入闽剿倭,其族弟受伤便定居波城。14岁那年由张父亲自为长子提亲,时年张浩明15岁。两家当时都欣然同意,但当时张浩明正参加秀才大考,双方家人遂约定择日再议吉日。
    至今后,张浩明高中案首,由于自己的原因,便用各种理由把这婚事拖延下来。戚父气愤不已,多次责问张府并且要求退婚。奈何戚婉如情根深种,死活不肯其父悔婚,并以死相逼,无奈下戚父只有屈从。
    期间拉拉扯扯一直到现在,双方家人在这事对张浩明颇有怨言。只有戚家姑娘婉儿矢志不移,三年来一直通过自己的方式对张浩明嘘寒问暖。张家众人都对她给予配合,张母甚至扬言:除了戚婉如不允许其他女子先踏入张府。
    张母这么说是有含义的,明朝有官位和爵位在娶妾方面自有规定。而有点文化和身份的人,可以娶一个妾,即“士一妻一妾”。普通老百姓是不准娶小老婆的,“庶人一夫一妇”,和现代一样,是一夫一妻制。张浩明作为张家嫡长子,身份自然不缺。这话的意思已经把正妻的位置预定,其他的张府也无所谓,毕竟妾氏没有身份地位。
    也罢,张浩明想到这些年戚婉如对自己的关心,心里蓦然柔情上涌。以目前的社会制度,想要找一个20多岁,情投意合的姑娘,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无病呻吟啊!
    “伯父请放心,明儿会来解决这件事情,绝不让家人为难。”想定注意的张浩明放松心情,对伯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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