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双吓了一跳,使劲甩着脑袋,然后四下里打转察看。
    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太早,都没人起床。
    是哪个恶作剧躲在暗中吓他还是怎么的?
    “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郑双没有叫出声,而是脑子里的思想发问。
    那个声音又在脑子里回答了:“我不是人,我是地心之源系统。”
    郑双赶紧又问:“地心之源系统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我脑袋里?”
    “地心之源系统就是地心之源的源力所产生的源力系统,它会随着你体质的改变增强而升级增强,在相应的层次中,源力能灌输生产相应能力的食物物品,你目前的体质源力只能生产体质菠菜,而且一天之内只能生产三株。”
    “那这个地心之源什么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
    “机缘吧,系统无法解释。”
    “那体质菠菜有什么作用?”
    “改善人或动物的身体增强体质。”
    一问一答中,郑双确定了他的脑子里确实有另外一个思想存在,但弄不清到底是什么地心之源系统呢,还是他的思想分裂变成了精神病人。
    呆了一阵后,郑双又“问”:“那我怎么灌输生产体质菠菜?”
    地心之源系统回答:“用思想运作源力输送到菠菜植株上。”
    这倒是简单,不过这真不是精神分裂后的“产物”吗?
    说实在的,郑双几乎就认定是他神经错乱了,因为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这只是他脑子里的思想弄出来的念头,而不是有什么真正说出来的声音。
    那就试试吧,不管是证明自己有没有精神错乱也好,还是真有这么个莫明其妙出现的地心之源系统也好,总之试试也好,反正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地坝边自家的菜园地里有菠菜,也有青菜,小白菜,香菜,萝卜等等,基本农家有的菜他们家都有。
    郑双母亲在家是闲不住的人,菜园田地都做着,家里还养着两头猪,两只鸭,十几只鸡,两只鹅。
    郑双走到地边蹲了下来,用手触摸着边上的三株菠菜,脑子里想着把源力灌输到菠菜上,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倒是似乎真有些微的感觉,有一丝丝儿淡淡的气息从脑子里往手臂上流过,然后从手指中泄出,灌输到三株菠菜上。
    多少的量,脑子里的系统真没说错,刚好灌溉了三株菠菜植株,冥冥中,郑双也隐隐感觉到了那三株菠菜与其它菠菜还真有些不同,只是具体怎么个不同法,他又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同。
    蹲在地边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郑双索性把那三株菠菜拔了,然后洗净,等会儿做饭炒菜的时候先把它炒来吃了,看看它还能不能再引出些更离奇的精神错乱。
    先随便炒点菜吃了,然后再给他妈和妹妹做点菜带去医院,三株菠菜太少不好炒,就着一些小白菜一起炒了。
    菜很快熟,郑双甚至都没有把菜从锅里铲出来就用筷子把那三株菠菜挟出来吃了,舔舔嘴,回味一下,也没觉得味道有特别不同的地方,就是跟往常一样菠菜的味道。
    没有感觉特别的美味,特别的好吃。
    正犹豫沉吟中,忽然肚子里一阵绞痛,不是轻微的痛,而是很痛的那种,郑双忍不住“哎哟”一声呻吟起来。
    似乎一泡稀粪就要从屁股里射将出来一般,郑双扔了锅铲筷子就往厕所里跑,一边跑一边就把裤带松了,在厕所里一蹲下就唏哩哗啦的一阵拉。
    呕吐会有一种把苦胆水都吐出来的感觉,郑双这一阵拉稀也几乎有一种把肠子都拉出来的感觉!
    拉得精疲力尽,而且还特别的臭,郑双实在忍不住臭了就用卫生纸把鼻子塞住。
    这什么体质菠菜?简直就是毒菇一样的东西。
    似乎一辈子的稀粪都在这一次中给拉了出来,好半天拉完回去时,脚步都有些发虚了。
    别是那菠菜有什么细菌没洗干净吃坏了肚子吧,要不然哪有拉得这么厉害的?
    不过一会儿后体力渐渐恢复,郑双倒是觉得很有劲儿,身体轻爽,精神状态特别好,刚刚那一阵翻天覆地的拉稀却好像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影响,反而感觉是从没有过的好状态。
    感觉奇怪,郑双沉吟了一下,脑子里的思想问系统:“为什么会拉稀?为什么精神反而这么好了?”
    地心之源系统回答:“拉稀是因为体质菠菜改善了你的体质,把有害物质排出体外,至于精神状态好那是体质在改善过后的呈现。”
    如果说之前是觉得脑子受到了刺激,精神受到了压抑,家人被欺凌后得不到发泄后而令精神错乱了的话,现在却让郑双觉得莫非他脑子里真有那么个神奇无比的地心之源系统?
    毕竟身体刚刚经过一阵狂拉狂泄后,精神体力不仅没有变弱,反而是从没有过的好精神状态,这个无法解释,要解释的话,可能脑子里得到的那种解释反而合理靠谱些。
    想不通就不想了,把给他妈和妹妹的饭菜做好,再用易携的碗具盛好,然后又去把猪鸭鸡喂了,这才提着食物去镇上。
    医院里,老妈精神比昨天好了些,但仍然不愿意怎么说话,妹妹的情绪也很低落。
    把饭吃了,朱秀碧又喝了半杯郑蓉递给她的温水,然后问郑双:“儿子,家里的牲畜都喂了吧?”
    “喂了。”
    “我还是办出院吧,没什么问题,我也不放心家里。”朱秀碧见郑双心不在焉的样子,坐起来说要出院。
    郑双一惊,赶紧劝道:“妈,先别出院,把病治好了再说。”
    “哪有什么病?就是给朱家福几巴掌打昏了……”朱秀碧昨天都没对郑双说这些情形,现在却不知觉的顺口说了出来,一说就知道她不应该说,赶紧住了嘴,改口道:“我没事了,身体好得很,躺在医院也不习惯,还花钱,咱家哪有这个冤枉钱花嘛,出院出院,再说蓉蓉还得去学校念书,耽搁了她的学业就不划算了。”
    郑双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朱家福这混蛋应该下地狱,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郑蓉也劝不住,朱秀碧立了心要出院,郑双兄妹两个劝不住,见她确实也是行动自如了,也就依了她办了出院手续,然后一家三口回朱家村。
    到家前边时听到挖机隆隆的声音,抬眼就见到朱旭虎朱家福父子一群人在田坎边看着,一边指挥一边说笑。
    田里边一台挖掘机正在挖土挖坑,这田也正是郑双家的那块大田。
    朱秀碧一看到就心里生疼,但朱家福一家人的凶狠强悍她清楚得很,生怕儿子女儿气不过上去理论,现在这个场面只要一凑上去准保挨朱家福那一伙人的打骂,她才从医院出来,可不能再让儿女也去遭这个罪,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况她这无权无势的一家人?
    “儿子,蓉蓉,妈有些累,你们扶我回屋。”朱秀碧不理会朱家福那边肆无忌惮的挑衅目光话语,捂着心口叫唤儿子女儿。
    郑蓉气得脸色发青,身子颤抖,但又怕惹到她妈发病,只能强忍着扶她妈赶紧回屋。
    倒是郑双脸无表情,跟妹妹一起扶着母亲回家。
    昨晚上他就已经很清楚了,对付朱旭虎这一家人必须得有把握后他才能出手,现在不计后果的冒然去硬拼,只能让他们一家人变得更悲惨,这口气,他暂时忍了!
    回到家里后,兄妹两扶着母亲到房间里躺在床上,郑蓉去熬粥做饭,朱秀碧招手叫郑双到她跟前,低声说:“儿子,妈知道你心里气,可是妈这一遭罪你也看到了,咱家惹不起朱旭虎那家人,妈都是五十过的老婆子了,入土大半截的人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但你跟蓉蓉可不能遭这个罪啊,所以咱家认了,你别去跟他们发横……”
    郑双点着头低沉沉的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去跟他们硬拼的,我不顾我自己也还要顾你和跟妹妹吧。”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朱秀碧苦涩的笑着说,“蓉蓉聪明,成绩好,她的前途好得很,你这个做哥哥的多关心关心她,妈最盼望的就是她以后走出这老山村后能把你也带出去……”
    郑双摇摇头道:“妈,你别想那么多,妹妹的书是一定要念,我有分寸,儿女自有儿女的福,你好好养好伤病就好,我去后山弄点干柴禾回来。”
    郑双家平常做饭炒菜煮猪食用的不是煤气,烧的是柴火,他们家分有山林,就在牛头坡顶上,家用的柴禾都是朱秀碧抽空去山上砍拾回来的,郑双从城里回来后也会去弄一些柴禾回家。
    郑蓉念书,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所以平常也就朱秀碧一个人在家。
    郑双拿了柴刀去牛头坡砍了好大两捆柴,用木担担起来觉得并不是很重,以前这么大一担柴还是有点吃力,也不晓得是力气见涨了还是今儿个心里有气而不知困倦了。
    一大担柴挑回家后,郑双也没有觉得多累,用冷水洗了个脸,妹妹郑蓉赶紧给他把稀饭馒头咸菜端了出来,又悄悄说:“妈已睡着了。”
    郑双点点头,一边吃一边吩咐她:“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城里学校去。”
    想了想又放下碗筷,从裤兜里掏了两百块钱出来塞给郑蓉。
    郑蓉不接,扭着身子说:“我不要钱,哥……我……我想退学不念了,去打工……”
    “你说什么?”郑双一听脸就黑了,盯着妹妹喘着气低沉的问:“你再说一次看看!”
    郑蓉还真不敢说退学的事了,低垂着脸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嘀咕着:“哥,妈病了,家里又没钱,现在连田都给人占了,我不想看到你跟妈过得那么累,人家屋里的哥哥二十五六都已经生了几个娃了,可你呢,媳妇连个影都没,我不能再连累你跟妈了,我不想一辈子欠着你……”
    郑双把钱硬塞到郑蓉手里,一点脸色也不给的就把她往屋外推,推出门后把门一关,冷冰冰的说:“赶紧走,去学校,学习下降了就不要回来见我。”
    郑蓉在门外抽泣一阵,知道哥哥不会给她开门,只抽抹着眼泪抽泣着走了。
    郑双躲在窗口边看着抽泣着离开的妹妹,心如刀绞,可是他又知道不能答应妹妹的要求,父亲死得早,老妈挣不来钱,只能在家操持家务养猪种田,他这个长兄必须如严父,把妹妹送上大学是他唯一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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