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又没见过。”薛月说着,把鬓角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又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听说你在附近,老大特意让我过来,他让我带话,问你愿不愿意接手,太多了没有,最多这个数。”
    薛月说着,食指交叉,比划一个“十”。江小望一撇嘴,“刚才还说三千,这么会儿工夫,又涨价了。”
    “不一样啦。”薛月说着,吐吐舌头,“三千,是你自己的,一万,是我们俩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我都打听好了。你师傅的活儿给你,你们三七分账,你的活儿请你师傅,你们五五分,现在这个,算是我把活儿分给你,我七你三,也不过分。”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薛月抿着小嘴,很是得意,此时去看江小望,却见这货正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都给你得了呗。”
    “也行啊。”薛月说着,抿嘴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当你答应了。”
    “别扯那个,没用。我这人,很有原则的。”江小望说着,咬了口馒头,“不陪睡不去。”
    ——割——
    说是那么说,到最后,江小望还是上了薛月的车。
    薛月的车,是一辆墨绿色的小越野,车型硬朗,做得很是考究。可惜,江小望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也不看。
    见他眯着眼睛坐着,薛月就想笑,其实,上学的时候,薛月就觉得,这个古里古怪的家伙真的很像猫,不仅是眼睛像,行为举止,都很相似,只是那时候不熟,不要意思说,直到后来,她才放心大胆地给他起了个外号:江小猫。
    想到这里,薛月偷笑,江小望像是察觉到了,抱着肩膀睁开一只眼睛,却见薛月举着小爪子,正笑容玩味地看着他:“瞄。”
    “诶我。”一脸嫌弃地靠在车座上,江小望摆出一副关心傻子的模样,可他越是如此,薛月就笑得越是开心。见她心情大好,江小望偷偷舒了一口气,他靠在车座上,苦笑,“你就不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我知道。”薛月说着,抿着小嘴一侧头,“一开始,我很生气,恨不得把你抓住,打成猪头,可后来,知道了个中缘故,却又觉得,你没什么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爸找到兰爷,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他那个人就那样,总是爱伤人,不过,再怎么难受,你也应该跟我说清楚。虽然他是我爸,对我有养育之恩,可他不是我,我自己的事情,不要别人做主。”
    “你知道,你爸爸都说了什么吗?”莞尔一笑,江小望转头。
    “什么。”
    “那天,他找了老爷子,对老爷子说了我的事,还要老爷子跟我说,以后不要纠缠你。老爷子说,年轻人的事,应该由着他们自己解决,可你爸笑了,歪着脑袋看着他,他说,你知道,我培养月儿,花了多少钱吗?你知道,月儿这一辈子,肩负着怎样的使命吗?你这么大年纪了,总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是,别因为天天摆弄些欺神骗鬼的玩意就真把自己当了神仙了,你有什么,你徒弟有什么?车?房子?存款?什么都没有,你还折腾个毛线啊!”
    “说得也有道理。”脸色微变,薛月笑得有些勉强。
    “是啊,说得有道理,可老爷子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他把我叫来,问我,人家都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怎么办?我说,我喜欢她,有错吗?老爷子愣了一下,说,喜欢她?喜欢啥啊?我说,也没啥,就好看啊,胸大,腿长,屁股翘!那小蛮腰,那大白腿!诶呀!”
    江小望说着,憨笑一声转过头去,薛月脸红,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呢?”
    “然后老爷子就急眼了,说,你这小瘪犊子,就想不出好事儿!你跟我回山里练功去!离她远点儿!然后,我说我能不走么?老爷子说不行,我没办法了,就去找你了,本来寻思着,可能是最后一面了,找个安慰,我站在你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吭哧瘪肚地憋了老半天,才开口,可你一句话,就噎得我没了下文。”
    “那也不能怪我啊。”薛月说着,小嘴一撇,“我又不知道。”
    “我没怪你。”江小望说着,苦苦一笑,“你呢,这几年都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薛月说着,翻着白眼,“人家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媳妇。”江小望说着,板着脸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我警告你啊,再这么跟你老公说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诶,谁是你媳妇!弄的跟真事儿似的。”薛月说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真的警告你啊,别逮谁跟谁说,弄的,好像真跟你有一腿似的!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
    “是是是,大姑娘。”江小望说着,显然是有些不服气,“早知道你这么傲娇,当初就该把你办了,也免得,日后受苦。”
    “这把你厉害的,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话间,薛月侧过头去,“别以为,偷偷摸摸练几年,就厉害了,可以胡作非为了,我告诉你哦,这两年我也没闲着,再耍流氓,真的会揍你。”
    “知道知道,你多厉害,不仅打架玩命,会的招数也多……”江小望说着,灿然一笑,“都什么,*****老汉推车,横卧树熊,前推后涌……诶呀呀,全是厉害招式。”
    “……”
    俏脸绯红,薛月做无语状。
    见她抿着小嘴不吱声,江小望更是得意,他龇着大牙,勾勾手指:“来呀,互相伤害啊。”
    “你妹子的!”
    一脚刹车踩住,薛月立即扑来!
    江小望吓了一跳,嗖地一下就翻了下去。
    “你过来!”
    “不。”
    “你给我过来!”
    “就不。”
    “看你那死样儿。”
    薛月说着,抄起水瓶直朝着他的方向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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