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儿。”小纪说着,无比尴尬地看看江小望,“哥!看你神色,休息得不错啊……”
    “啊,咋了?”
    “没,没事儿。”
    小纪说着,扶着腰回到房间里,一路走来,都晃晃荡荡。
    “怎么了这是?”想来想去想不通,他转头看柱子,柱子嘿嘿直笑,也不说话。
    当天上午,十点,老郑拿着一张条子过来,“张局长不在,晚上能回来,要不,咱们开始?”
    “我问了一下。”江小望说着,跟老郑走到办公室,一骗腿坐在沙发上,“女孩儿死在六月二十五日,先奸后杀,凶手是拉他走的黑车司机,司机的名字他不清楚,但车牌号,她还记得。”
    江小望说着,在办公桌上抽出一支圆珠笔,刷刷点点地写了一串数字,“看车牌号,应该是本地的车,你找人查查。”
    “好,你们等我一下。”老郑说着,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没一会儿,他又一脸诧异地跑了回来,“你确定是这个车牌号?”
    “是啊,怎么了?”
    “人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
    “这,都死了两年了。”老郑说着,把腋下夹着的一个文件夹掏了出来,他摆弄几下,从里头抽出一张卷子,“这也是个悬案,两年前的8月14号,死在城郊的玉米田里了,你看,这儿还有照片。”
    将照片接在手里,江小望看了一下,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尸体躺在玉米地里,佝偻着身子。在男人的胸口,无数的烂疮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男人的身上,那手指粗的孔洞清晰可见。
    他佝偻着身子,几个手指异常诡异地张开,从手指的颜色看,人死之前,有抓挠的迹象,再看胸前身侧的一道道抓痕,看起来,他死的时候应该是抓挠着身子,异常痛苦。
    “怎么死的。”
    从照片上也看不出太多的线索,江小望一脸诧异地看着老郑。
    老郑一摊手,“悬案,谁特么都不知道这人是给谁弄死的。”
    “那身上这些孔儿是咋个意思?”指着男人的伤口,江小望一脸懵逼。
    对方苦笑,靠在一边的桌子上,“虫子咬的。被发现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每个孔洞里都有虫子,这么老大。”
    老郑说着,将大拇指圈成一圈,“我不太懂这个,但他们说,这可能是蛊毒,苗疆的东西。”
    “有照片吗?”
    “有。”
    说话间,老郑在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照片,江小望接过来看了一眼。
    照片上,是一个全透明的量杯。
    杯子里头,有三五弹珠大小的小虫子。
    那虫子全身带甲,金底黑纹。
    从颜色条纹上看,这东西有点像蜈蚣,看形状,又完全不同。
    照片里,这一个个都蜷缩着身子,呈球状,光看那外壳倒是锃光瓦亮,颇有神采。
    江小望看了一会儿,也觉此物非同寻常,可世间的毒虫千千万万,这么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出来。
    “能看出是什么门路吗?”看江小望盯着照片久久不动,老郑凑过来,一脸小心。
    “看起来,像是毒蚕。”他说着,又把死者的照片拿了起来,左右对比了一下,这才带着几分不解,轻声道:“看死者的样子,应是蛊毒不错,但蛊毒是一个泛指,细究起来,你数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数全。我看着伤口的样子,像是老爷子说过的金蚕蛊,但,这杯子里的东西,又与传说中的金蚕蛊有些出入……”
    “为什么是毒蚕蛊?就不能是别的么?”脸色微变,老郑抱着肩膀。
    “毒蚕蛊是一个门类,细分之下也有不少厉害的毒物。在所有的毒蚕里,金蚕是最妥当也是最广为人知的一种。那玩意我见过几次,弹珠子那么大,金灿灿的,据说,能炼出金蚕蛊的都是有修为的高人,因为这个东西炼制起来极为复杂,也极危险。”
    “危险?咋会危险呢?”不太明白江小望的意思,老郑一皱眉,“难道他跟养小鬼的法子一样,弄不好了,会反噬?”
    “不,不是反噬,是难以驯服。”江小望说着,侧身坐下,“蛊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毒虫中的老大。在一些边疆地区,养蛊的人会在特定的年月挑选出一批非常厉害的毒物放在一起,用陶罐装了,然后,她把这个陶罐半埋在土里,再用人的血液配合着调制好的汤药灌在土中。”
    “罐子里的毒物,只能闻到血的香味,却吃不到,时间久了,就会在饥饿和愤怒的共同作用下互相攻击,步步蚕食。”
    “什么时候,里面的毒物被吃得差不多了,养蛊人就会把陶罐挖出来,这时候往里一看,诶!有一个活着的!它把所有的毒物都吃光了,在毒素的作用下已经起了变化!这时候把它取出来精心饲养,就逐渐地炼成了日后为其所用的宝贝东西——蛊。”
    “蛊的毒性是非常强的,更麻烦的是,根据养蛊人炼制方法不同,由蛊毒而产生的症状也是千差万别,除非是那种非常有手段的人物出现,要不然,被蛊毒所伤的人只有找到下蛊的人才能解救。”
    “蛊,按照形态的不同,能分成很多种,市面上比较常见的类型,就有蛇蛊、蚕蛊、泥鳅蛊等等等等。”
    “蚕蛊是虫蛊里最理想的一个,也是最麻烦的一个,为什么呢?因为它的繁殖能力非常非常强。”
    “繁殖能力。哥,你的意思是说,它能下崽儿?”寻思寻思,小纪插嘴。
    “不是下崽儿,是产卵。”江小望说着,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诶,金蚕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么?”
    众人摇头。
    “金蚕不知道,桑蚕你总知道吧,就桑树上养的那种,用来抽丝织布的虫子。”
    凭空一比划,江小望看众人。
    “哦,我知道,我知道!就那个……那个白花花的小虫子,比小手指细一点,得有那么长!你说的是那个不?”
    伸出小手指比了一下,小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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