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伤心吗?也对,人都被睡了,结果在你被打时,人家连理都不理,分明还是维护着我这个不讲理的正室,真是可怜呐。”
    云绮萝走到了韩芷汐身边,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宛如钉子般狠狠扎进了韩芷汐的心里,扎出了血。
    韩芷汐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角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被云绮萝打得太疼了。
    运起玄气,蒸干泪水,韩芷汐尽管躺在地上,但还是渐渐恢复了大长老的本色,语气淡漠道:“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你以为你丈夫是个宝,只要女人都喜欢?
    简直是笑话,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今日这一切,亦是他强迫于我。事情闹大了,丢脸的也是你们乔家。”
    后面的话云绮萝没有听,她只关心前半部分,见韩芷汐理直气壮的样子,忙蹲下身,探其脉搏。
    过了片刻,云绮萝双目大亮,竟露出了笑容,但又很快敛去,甩开对方的手,哼道:“你也真够没用的,都睡一起了,居然还是个处,连勾引男人都不会?该不会连秦香波也是个处吧?”
    韩芷汐:“……”
    夏蝶冬雁:“……”
    乔振侠:“……”
    乔振仪:“……”
    小珊则是眼睛一眨一眨的,松了口气,原来大叔还没失身啊。不对不对,人家都有妻子了,看年纪,没准大叔早就被人拱坏了。
    想到这,小珊腹中一阵泛酸,上下盯着云绮萝的背影,心想老天真不公平,好白菜最后都让猪给拱了。
    云绮萝浑然不知身后小丫头的想法。她此刻心情极佳,脸色容光焕发,仿佛之前所受的气,这些日子江湖寻夫的孤独和寂寞,都在瞬间消散而去。
    看着她的样子,韩芷汐就份外来气。
    她可不是吃素的,观察片刻,突然也笑了起来:“我看你眉毛紧致,形体窈窕,嫁给乔驭几百年,该不会还没破身吧?
    啧啧啧,到底是姓乔的不行呢,还是人家一点也不喜欢你,碰都不想碰?乔夫人,你倒是说说看!”
    最后几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后方众人,再度集体石化。
    尤其是乔振侠和乔振仪兄弟二人。在他们印象里,女人一直都是内敛腼腆的生物,稍微说点荤话都脸红。
    结果今日,二人一路看下来,可谓三观炸裂,旧有世界都被推翻了。原来女人私下里飚起来,比男人还凶,可怕,太可怕了!
    啪!
    云绮萝一巴掌扇得韩芷汐翻了个身,韩芷汐刚想怒骂,夏蝶和冬雁已经先一步冲来,在云绮萝的指示下,将其架着站起。
    “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韩芷汐一脸无惧。
    云绮萝也站起身,脸上带着微笑,精心涂抹的红色指甲,轻轻刮擦在韩芷汐红肿的脸上,充满温柔:“皮肤真好,连我这个女人都心动了,难怪那些臭男人对你欲罢不能。
    你放心,我那位夫君虽然只是玩玩你,把你当成玩物。
    可我这个做夫人的,怎么也得顾及一下他的颜面。等他玩腻了,要将你甩开,我自然不会客气。
    现在嘛,也罢,正好身边还缺一个洗脚揉肩的丫鬟,夏蝶冬雁,把大长老带回去,今后就跟在我身边使唤。
    哪天不听话,就找个村子里的老鳏夫嫁了。”
    听到这话,韩芷汐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奈何她受伤不轻,连夏蝶和冬雁都能轻易压制她,很快就被两位嘻嘻笑着的丫鬟给架了出去。
    乔振侠和乔振仪满头冷汗,把迷离水宫大长老收作侍女,还准备把她送给老鳏夫,这事也只有大嫂干得出来吧?
    二人可不敢劝,这时候躲都来不及,谁还主动去踩雷,找死还差不多。于是只好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地乖乖在后面跟着。
    云绮萝走到小珊身边,拉起对方的手,柔声一笑:“小姑娘,你口中那位大叔长什么样子?”
    小珊明显有点吓坏了,结结巴巴道:“大,大叔长得很好看,很好看,两鬓有白发,穿着天青色长衫……气质很独特。”
    “谢谢小姑娘,刚刚不小心弄坏了你的船,这点银子算是赔给你的,不要嫌少,姐姐身上只有这么点了。”
    小珊发现手中多了一叠银票,却不敢去数,忙道:“谢谢大……姐姐,不用了,我不需要钱的。”
    她说的是真话,但云绮萝还以为对方是客套,笑了笑,又拍拍小珊的手,询问她的身份,要去哪里。
    小珊哪里敢说真话,敷衍了一阵后,云绮萝与她道别,转身一掠到了对面的小船上。
    不久后,小船便消失在海面。
    小珊拍拍胸,心有余悸道:“太可怕了,难怪大叔要逃,大叔真是够惨的,娶了这样的大娘当老婆。”
    她很是为乔驭鸣不平,觉得大叔完全是一朵花插在了牛粪上,太可怜,太不值得了。
    要是换成她,她一定会很疼很疼大叔,才舍不得让那么好看的男人受一点委屈呢。
    嘴里忿忿骂了一会儿,小珊才随手把银票收进怀里。
    左右看看,她跑入了竹屋内,做贼似地捡起地上的被子,凑近用力闻了闻,又趴到床上东摸西找,嘴里嘀咕道:“怎么一点也没有大叔的味道……”
    扁舟在西海漂了几日。
    小珊丝毫不知道,乔振侠和乔振仪两兄弟,奉了大嫂之命,就躲在水下不远处,过许久才会露头吸口气。
    但眼见扁舟进入西海深处,始终不见乔驭的身影。最后扁舟更是消失在一片巨大海涡之中。
    兄弟二人大骇,本想去抢救,但海涡来得太快,且十分恐怖,内有风暴卷动,以乔振侠紫玄境的修为,刚一靠近都差点被吸进去。
    “死了?”小船上,得知消息的云绮萝一阵吃惊,问道:“你们看见那个小姑娘的尸体了?”
    乔振仪摇摇头:“尸体倒是没发现,但那种程度的风暴和旋涡,紫玄境高手进去都难以保全。”
    言下之意,人不可能还活着。
    云绮萝沉吟道:“我总觉得那个小姑娘透着诡异,本想让你们探一探,顺便看看那个没良心的打什么主意,没想到竟会如此,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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