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辞 作者:乔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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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然而他要娶妻生子了,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有了自己的生活,路小佳还在一个人流浪。

    “好。”

    贴片没了,戏服也没了,独留下唱腔,和分离的人。路小佳拿出了眉笔,在楼月的眉上描绘,两人挨得很近,他听得到师兄轻轻的呼吸。带着少许的热气,他细长的眼睛带出来的是诱惑,路小佳却不能再靠近。

    再靠近,会出事的。

    解下了楼月的发巾,梳理了他仍然是光滑的头发,没有做任何事情,牵起了楼月的手,他们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谢行止正在调试自己的琴弦,看到他们出来,挑眉,示意路小佳“你们怎么这么快?”然而路小佳此刻心中眼中全是自己的师兄,根本没有看谢行止。

    谢行止只得嘴角抽搐,看向旁边的陆维臻。

    两人俱是一样的待遇,楼月也没有看陆维臻这个客人。

    两人苦笑,看着眼前的风景。

    楼月轻启朱唇,谢行止和陆维臻俱是精神一震,他们没有赶上好时候,只闻得天下间楼月唱的如何如何,今天有幸听到,顿觉不虚此行。

    “天启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清雪?君遇时来纾组绶,我应老去寻泉石。恐异时杯酒复相思,云山隔。”

    路小佳接唱,悠长而从容,带着哀伤,与楼月浑似天成,“长忆别时,景疏楼上,明月如水。美酒清歌,流连不住,月随人千里。”

    “别来三度,孤光又满,冷落共谁同醉。卷珠帘,凄然顾影,共伊到明无寐。”

    “浮世事,俱难忘,人纵健,头应白。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

    楼月顾盼生辉,侧看路小佳,眼神缠绵,路小佳也用着淡然而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两人对目相望,竟是没有人能破坏这种旖旎美好的氛围。

    楼月做了一个甩水袖的动作,手遮住眉眼,这动作,女子做了妩媚,男子做了有些怪异,然而楼月做起来这个动作,竟是说不出的好看。他半曲着腿,侧身向着路小佳,“当时共客长安,少年轻狂,今日天涯相望,何妨袖手闲处看。”

    “酒醒独来,是故人负了平生约。”路小佳向后退了两步,似难以置信,掩面而去。

    他穿着短褐,做起这个动作总是显出怪异。若是换成直裾深衣,大概会是另一种感觉。然而此时大家都没有关注这件事情,毕竟它无关紧要,谢行止只觉得气氛凝重的很,正想说句话,不料被陆维臻抢了先,陆维臻朗笑道“过几日便是喜庆的日子,何必如此凄凄惨惨戚戚?朗月当空,不若对酒推盏。”

    哪壶不开提哪壶……谢行止转移话题,道“我有些饿了,我们不若寻些东西吃?”

    顺势踢了陆维臻一脚。

    陆维臻有些茫然,看了一眼谢行止,谢行止对他挤挤眼。

    “?”然后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明白了,“是了,我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看戏看的自己忘了吃饭,方兄,陆兄,空腹饮不得酒。”

    路小佳突然笑了,“这么晚了,此处哪里可能寻得什么酒家客栈?不若我来下厨,虽然比不上嫂子,但是还是可以入口的。”说着便要自己去,楼月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跟我来,我与你一起。”

    “哪里,师兄还是在这里招待客人的好。”路小佳开口回绝。

    “若说客人,你也是我的客人。哪里有主人让客人去烧饭,自己等着吃的。”

    路小佳被那个“客人”伤到了,不言不语,只是跟在楼月的后边。

    剩下谢行止和陆维臻两个在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缘何起,情难忘,一曲罢,转离别。

    ☆、满月·肆

    那日路小佳和楼月说了什么,谢行止并不知道,只是出来的时候路小佳眼睛有些红,冷情人多情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心疼,大抵平日里清冷只是掩藏,藏着不多的深情吧。

    深情不多,所以只能给一个人,其他的,给不了了。

    谢行止回到自己的小屋,又看到了路小佳躺在房顶。

    天色已晚,夜空群星闪烁。

    谢行止颤颤巍巍的顺着旁边的梯子爬上去,坐到了路小佳的旁边。

    他并没有先开口,因为路小佳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说话。

    “其实我一直想对师兄说一句话来着,可惜那个时候忘了,想来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说了。”路小佳有些怅惘,擦着自己的刀,腰上挂着一个丝巾,那蓝色的飘着的带子,是没有楼月的日子里的,唯一的安慰。

    “我现在烧的饭很好吃了,武功也比以前高了许多。”路小佳有些垂头丧气,“我想着有一天找到他,可以告诉他我现在可以保护他了,我们一起一辈子好不好,但是现在大概不用问了。”

    “你那时,为什么要做杀手?”谢行止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试着转移话题。

    过去的苦难会不会覆盖现在的呢?

    “你为什么会想到当杀手?”谢行止好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个他一直没有问的问题。

    “我在船上漂了不知道多少天,醒来后又等了许久才找到一处码头地方停下来,那个时候真是饿的受不了了,师兄百忙一疏,忘记了留下钱或者留些吃的,先是喝了不知道下了什么药的酒,后来大约是他不放心,又把我给敲昏了直接抛到船上,连船家也没有,直接顺水而下。秋水急的很,居然没有事,也真是命大。”路小佳说到这里的脸上带着苦笑,那苦笑中又有些甜蜜。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仿佛那处的伤还是没有好。

    “敲了个大包?”

    “嗯,师兄以前没有动过手,大约是不知道……力道吧。”

    打昏人要什么力道……谢行止心想没有把人给打傻算是好的。

    谢行止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然而细细想想就知道其中的苦楚,本来头被打了就会晕,然后又在江上漂阿漂,醒来又饿又渴,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也挺郁闷的。

    “你知道他今天说什么吗?”路小佳手轻轻的盖住了自己的双眼,“他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南遥戏那段时光,只不过让这种生活有了一个转折,而现在又转了回去。”

    “也许我不该这样打扰他的生活,让他想起不堪的过去。萝月救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霍敌当年下手多狠呢?”路小佳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指甲掐进了手心,然后满手是血,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刀还在腰间挂着,手上拿着一根木头,已经刻出来基本的轮廓了,谢行止不用看,便知道那是楼月。

    原来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也是在做这个。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谢行止看着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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