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院长视而不见他的冷淡,笑眯眯的说道:“今天主要是带着孩子来给你赔罪来了。”
    张文钊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我可当不起,毕竟是我们管理上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徐久照出了事故。”
    这时徐久照小步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除了一酒坛子尧酒之外,吴院长还是让徐久照买了一些别的礼盒,未免单单一个酒坛干巴巴的不好看。
    “张厂长,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特地来道歉的。都是我年轻不懂事,太贪玩。才会破坏厂里边的规矩,给您造成了麻烦和损失,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过失吧。”徐久照低头说道。
    张文钊抬手说道:“这些就不必了,我……”话没说完,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酒坛上的红纸上,“……尧酒?”
    顾不得在装腔作势,张文钊伸出手把酒坛子捧过来:“这就是已经失传的那种祭酒吗?”
    徐久照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他笑道:“知道您喜欢喝酒,所以特意去寻来的。这酒如今在河南会酿的人已经很少了,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酿造这种尧酒的村子。”
    “对对对!这酒少见了,我还以为这种酒已经失传了!”张文钊见猎心喜,几乎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徐久照。一是他是真的相信徐久照费了很大功夫的去寻找这种酒,就连他这种好酒之人曾经打听过,也没有找到这种酒。
    第二因为他爱酒的厉害,对于这种虽然不是名酒,却在他们这个行当里边十分著名的祭酒垂涎已久,如今既然见到了,主观意愿上强烈的愿意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尧酒。
    然而徐久照找来的这确实就是真正的尧酒,当然不会是假冒名目来讨好他的。
    张文钊不假思索的抽掉红绸,把里边的泥封打开,一股子醇香的味道悠然的飘了出来,嘴巴里边的唾液顿时疯狂的分泌起来。
    等到他来回的找盛酒的器皿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呵、呵呵……”张文钊干笑两声,恋恋不舍的又瞅了两眼,用红绸裹上泥封,把酒坛子的盖上了。
    吴院长跟看稀罕一般的看着他这不由自主的动作,真想不到这酒竟然能把这人迷成这样。虽然心中诧异,可是还是放松了许多,这态度至少降低了一大半的难度。
    她笑眯眯的样子,让张文钊讪讪的,但是手还是流连不去的放在酒坛子边上。
    徐久照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来,恭敬的说道:“这酒能得您喜欢,也就没白费功夫。”
    张文钊眼见他的失态,没有惹得人笑话,神情也就自然了起来。当然,比起吴院长他们刚进门,看起来要亲切多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张这辈子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古瓷收藏也就只有好酒了。”张文钊自嘲的说完,正色的说道:“行了,这礼物我收下了。那件事也就揭过去,以后不提了。”
    这酒也许在别的人眼里不值什么,可是在喜爱古瓷的人眼里,自然会对这种近乎失传的祭酒感兴趣。更别说这除了张文钊是个好酒的老餮,还是个烧仿古瓷的,这酒还有历史传统的意味存在,就显得倍加珍贵起来。
    徐久照的投其所好,在这个“好”上,正好是搔到了张文钊的痒处。
    吴院长见他态度转变,立刻说道:“张厂长,久照这孩子对于烧窑非常的感兴趣,你看能不能让他回来继续做学徒工?”
    张文钊愣了一下。见到尧酒的激动喜悦还在胸口,让他情绪高涨又愉悦的说道:“这有什么,那就回来嘛。只是……做学徒工?”张文钊眨眨眼:“小徐,你做了多久学徒工了?”
    徐久照听到终于可以回去的消息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僵住了。
    谁知道原身做了多久的学徒工了?!
    幸好吴院长见他一脸的踌躇说不出话来,担心他因为失语症发作不能及时回答弄出异常情况,影响这次的工作机会,就代替他回答说道:“之前做了4个月。”
    “4个月……”张文钊念了念,点头说道:“那行吧,你还回来继续做学徒工。”
    学徒工包吃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800块。
    倒不是张文钊苛刻,而是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学徒工什么也不会,要从头教起,管吃管住,一个月800的基本工资,已经非常的仁义。
    如果徐久照做学徒工超过一年以上,刚才张文钊一张嘴就能给他转成正式的窑工。
    正式的窑工条件自然比学徒工要好很多,不仅仅有基本工资,甚至还有提成和奖金拿。
    徐久照对于回来继续做学徒工并不在意,他笑意盈然的对着张文钊道谢。双方对此次的会面,都非常的满意。
    心情雀跃的和吴院长一起离开张文钊的韵文瓷器厂,站在大门口,徐久照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平静的窑厂,掀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重回窑厂,能解决不仅仅是他安身立业的问题,在他看了当地文献之后,又具有了更加特殊的理由,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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