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半夜醒来——
    其实以他此时醉酒的状态不能用“醒”字描述,而是下意识地身体机能的习惯性反应,脑子依旧混沌模糊,嗓子干得冒烟,不,体内烈火熊熊非得有瓶冰凉的水才压得下来。
    不对啊不对。
    区区几瓶红酒,的确喝得有点猛却不算多,就算四瓶里面自己喝了一半也不过两瓶,以平时白酒酒量头稍稍发晕罢了,怎会醉成这样而且……而且身体莫名其妙地悸动!
    是那种充满欲.念急切要发泄全身力量的悸动,这这这,与当年面对凤花花和柳瑄瑄的感觉何等相似?
    又不完全相似。她俩很明显用了非常霸道的催.情药,发作起来如烈火焚身;这回有点暗流涌动蠢蠢欲动的意思,没那么势不可挡。是酒后情动,很久没有人关怀吗?上周与尹冬梅秘密在省城幽会,“床上两次”;三天前温小艺又夜半潜入与主人温存了数个回合。
    到底怎么回事?白钰也懒得多想,只盼望有瓶水一口灌下去,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门“格”地响了一声。
    白钰心里猛烈跳动,眼睛勉强睁了条缝看过去,霎时惊呆了:
    朦胧间似有仙女踏云而来,长发飞扬,身轻如燕,白纱空灵柔美,薄裙随风飘洒,足如白玉而看不清面容,似梦似幻尤如仙境。
    白钰喉咙“格格”直响,准备努力支起身子看个清楚,只见仙女手臂轻抬,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中混合着清新芬芳的略带凉意的暖玉软香入怀,“轰”,刹那间白钰被体内迅猛反噬的爆发力所击倒,一时间神智尽失腾起万丈暴焰!
    恍惚间仿佛重回驼子岭遭到追杀时亡命逃跑的场景,他没完没了地在丛林钻来钻去,到处都是障碍,每走一步艰难无比,他拚命钻来钻去急得满头大汗,可漫山遍野总看不到头,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身体愈发燥热……
    突然间看到山泉,他如饥似渴扑上去大口大口地喝,依稀之中好像有细细的惊叫声,好像还有隐隐的抗拒,他已什么顾不上了更加用力,山泉那么甘甜那么可口怎舍得停下呢?
    全身一颤,*滚滚,好像熊熊烈火都被山泉扑灭了,陡地舒畅无比地呐喊出来,一切归于平静。
    伸手不见五指中,似有人问自己“累吗”,他咕哝半声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小仙女,也不确定。
    纤细的手指替他擦拭额前汗珠,再往下,再往下,当手指一路探到下腹时蓦地那股邪火又腾地冒出来,轻而易举冲破他的灵智,他不容分说又翻身上马!
    “不要啊……”
    “我疼……”
    “太……”
    小仙女似在竭力阻止,可他何等力气与强悍,船只再度入港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万般雨点狂泄而下!
    大雨铺天盖地,绵延不绝,身下也断断续续传来低低的柔柔的呻.吟声,更平添他的雄风,力道愈发刚强……
    又归于平静。
    白钰有些累了,昏沉沉半梦半醒,酒劲还没完全褪却。良久清凉的唇在他胸前轻吻,再吻他的颈、他的下巴、他的鼻子、他的额头,迷糊间隐约听到“我爱你”,又隐约没说。
    那双纤细的手又在抚摸他全身,摸着摸着,他体内火苗慢慢燃烧起来,身体很快炽热起来,又一把揽过黑暗中柔嫩的***!
    “不,不要……”
    小仙女如同受惊的小兔子灵巧地跳出他怀抱,闪身下床。他本已全身绵软无力,这会儿熊熊烈火助燃之下象有使不完的力量,也跟着下床追过去。
    出了房门,外面回廊静悄悄没有人影,小仙女不知躲哪儿去了。白钰如同在梦境一般根本没有思考,没有逻辑分析,麻木呆板地走了两步见旁边有个房间,不假思索用力一扳,门没锁,便大步进去,一眼看到床上躺着位美女酣睡正香,被子已踢到旁边,睡姿极为不雅,最要命的是身无寸缕,凹凸**的***呈淡红色并不时扭动,夜光灯下发出致命的诱惑力。
    此时此刻白钰倒受得了这个,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泰山压顶下美女微微睁眼,非但丝毫没有抗拒反而象**者见到甘泉,双臂紧紧搂住他挺身相迎——
    这一仗打得那个舒畅万分,那个酣畅淋漓,那个肆意飞扬!
    那美女的柔韧性、伸展度和丝丝入扣的配合,还有高涨的热情,火热的动作,娴熟的技巧,使得近日来连续接触曲径窄道的白钰兴致盎然,脑海里不禁闪现柳瑄瑄和琴医生的倩影。
    “老公,我爱你;老公,我爱你……”
    那美女不停地轻吟昵喃道,冷不丁将他按到床上翻身而上,长发飞舞肢扭动如同草原上奔放的烈马放缰驰骋!
    太爽了!白钰不由得也呻.吟数声,根本来不及思索她是谁,她为何出现在床上,我们在干什么等一系列问题。
    战至酣处,白钰再度将她拉下来覆身上马,要凭实力来驯服这匹野马;野马却不是那么好驯服的,没多会儿又重新骑到他身上。两人一会儿他在上她在下,一会儿她在上他在下,翻烙饼似的折腾个不停,愈发兴奋乃至疯狂,直到他在怒吼中射尽最后一颗子弹!
    酒劲发作加筋疲力尽,两人又等于在糊里糊涂浑浑噩噩状态下跑了趟马拉松,均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梦醒的尽头是现实。
    清晨悠悠醒来,白钰第一感觉是头疼欲裂而且累得无以复加,简直……简直堪比上次被尹冬梅考验加安慰穆安妮那般委元气大伤。
    昨晚……昨夜发生了什么?
    白钰已将夜里梦境似的经历忘得干干净净,脑海记忆仍停留在半夜醒来口渴的片段,真的很渴!
    想坐起身,腰际间软绵绵全然提不起力气,全身关节象散了架,该死,什么红酒醉成这样,会不会假酒?
    挣扎了好几下,突然闻到成**性特有的体香,且右额边痒痒的有乱发触及之感,咦,身边还睡了谁?
    奇怪地侧过脸,正好那女人也被他的动静惊醒同时侧过脸,四目相对,顿时屋里响起惊天动地的尖叫——
    原来是周沐!
    原来竟是周沐!
    周沐一丝.不挂睡在身边,而他同样一丝.不挂!
    他俩明明都疲倦得躺着都嫌累,顿时间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各自翻身滚下床,毛骨悚然又嫌弃万分看着对方。
    是够毛骨悚然,简直……人间悲剧!
    周沐突然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又赶紧扯过被子抱在胸前,又怒又急又气又慌,指着他嘶吼道:
    “你……你怎么睡到这张床?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到一半脑海里猛地跳出自己骑在一个男人身上肆意驰骋的画面,后半句语气随即弱了许多,手指也不由自主弯曲下去。
    白钰经历更复杂脑子比她更混乱,无力摊开双手道:“不知道……在包厢喝醉后我就……就断片了,咦,我的衣服呢?”
    “不准乱看!”
    周沐喝道,“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她在衣服胡乱散落在枕边、床上,四下寻找时目光所及,床单上分明有夜里纵情狂乱的斑斑痕迹,脸色煞白,手脚颤抖得险些瘫倒在地。
    “那边,你脚底下……”她虚弱地喝道,底气全无。
    白钰用手指勾起她的胸罩——居然是C杯,轻巧地甩到床上。她咬着牙勉强奋残余之力穿戴妥当,情绪稍稍平息,快步到衣柜、卫生间找了一圈,道:
    “没发现你的衣服。”
    “应该不远,麻烦到隔壁找找……”白钰依稀记得自己从其它房间追过来的,到底追的谁也忘了。
    周沐小心翼翼开门,四下张望后做贼似的沿着走廊走了两步,见旁边房间门虚掩着,轻敲两下无人应答遂推门而入,果然,白钰的衣服都摊在床上,床铺却整整齐齐没人睡过。
    太诡异了,难以用常理解释。
    周沐也不多想抱起衣服又做贼似的溜回去,往床上一扔并转过身冷冷道:
    “你穿!”
    白钰穿衣服速度向来很快,三下五除二穿戴妥当,心里也踏实不少,问道:
    “看到卢灵儿么?”
    周沐怒气冲冲道:“我俩这付模样能见人吗?但她肯定有问题!”
    “酒有问题……”
    看下时间已是早上七点多钟,白钰当机立断道,“此处不宜久留,你先走,我在这儿清理完再出去。”
    “上午开会,你回市里!”
    “不行,路上遇到反而不好。”
    周沐不再多说,径直出门推开走廊窗户,扶着墙沿跳出窗外。堂堂正厅市长翻窗而逃,心里也真的憋屈到极点。
    但想想夜里很有可能发生的事,那才说不出的憋屈!
    看着她仓惶远去的背影,白钰心里也是万般滋味难以启齿,飞快地将床单扯下塞进洗衣机清洗,再细心地收集头发等碎屑扔到抽水马桶里一冲了之,然后把房间每个角落搜了两遍,还好,没发现针孔摄像头。
    最后一步,他拿毛巾擦掉所有指纹和足纹,纵使公安痕迹专家到场都找不出他俩活动过的线索。
    回到隔壁房间,四下张望之下白钰呆住了:好像……好像有人提前做了他刚才所做的清理工作,房间象入住前一样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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