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没有在宋红颜家里过夜,依然在医馆对面对付一宿。
    这一觉,他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打着呵欠洗漱完,正要下楼吃早餐,却听到电话刺耳响起。
    叶凡拿起来接听,很快听到孙不凡的激动声音:
    “小师祖,不好了,贾大爷又中毒了。”
    又中毒了?
    还真是他大爷的。
    叶凡赶紧抓起外套冲向金芝林,很快,他就出现在临时诊室。
    他发现贾大爷已脸色发黑躺在椅子上,跟前两次一样呼吸急促脸颊发青。
    孙不凡和贾大娘急的团团转。
    真是中毒了……
    叶凡拿起银针迅速给贾大爷解毒,折腾半小时,贾大爷才哇哇大吐醒了过来。
    叶凡这次扫视呕吐物一番才让孙不凡倒掉。
    “叶神医,这究竟咋回事呢?”
    贾大娘一脸忧愁看着叶凡:“这老不死的,怎么三天两头中毒呢?”
    叶凡洗洗手,“孙不凡,你昨天去了贾大爷家吗?”
    孙不凡连连点头:“我去了,还带了一名检测员,没发现贾大爷水源和食物有问题。”
    贾大娘双手摊开:“是啊,我家不可能有问题啊。”
    叶凡想起刚才的呕吐物,随后向贾大爷两人问道:“贾大爷这几天有没有吃什么药丸?”
    “药丸?”
    贾大娘先是一怔,随后打了一个激灵:“有,有,他最近都在吃白鸟黑凤丸。”
    “不会吧?”
    贾大爷一愣:“儿子从厂里直接拿回来的补血丸,怎么可能有毒呢?”
    叶凡忽地抬头:“白鸟黑凤丸?你们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你等一等。”
    贾大娘一溜烟跑回家,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回来,手里递给叶凡一个盒子:
    “小神医,就这个。”
    她担心有后遗症。
    叶凡拿过来一看,一个还没贴上标签的盒子,上面简陋写着黑鸟白凤丸,以及春风诊所出品。
    打开盒子,里面有六格,三枚黑乎乎的药丸躺着,另三格则是空的,显然被贾大爷吃了。
    叶凡追问一句:“这药丸你们是哪里弄来的?”
    贾大娘神情迟疑。
    贾大爷接过话题:“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儿子在一个小药厂工作,专门替人生产中草药产品,这药丸听说是新产品,下个月上市。”
    “他知道我气血不好,就拿了一盒回来,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每天早上都吃了一枚。”
    “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火热感……”
    他反问一声:“小神医,这产品有问题?”
    贾大婶无比紧张:“中毒是不是因为它?”
    “暂时不知道。”
    叶凡思虑一会开口:“贾大爷,信得过我的话,这药放我这,我让人检测一下。”
    “你们买了多少钱,我照付给你。”
    他看了一下委托方,正是林秋玲的春风诊所。
    贾大爷连连摆手:“不用钱,不用钱,这东西,我那儿子也没给钱。”
    儿子在药厂打工,工资不高,唯一好处就是时不时顺几盒产品回来。
    吃了好几年都没事。
    叶凡追问一声:“你儿子在哪个药厂工作啊?”
    贾大爷出声回道:“好像在郊区,名字叫神州制药厂……”
    在叶凡犹豫要不要提醒林秋玲时,中海第一医院却乱成一锅粥。
    白如歌的病情昨晚还很平稳,但到了今天早上却瞬间下降,各大生命指标全部掉入危险区域。
    嘀嘀嘀的警报此起彼伏响起。
    “怎么回事?昨晚还好的?怎么早上就变成这样?”
    匆匆赶赴过来的金凝冰俏脸凝重:“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
    “是啊,我们一直盯着病人,没有人动过她的身体,药水也都按医嘱注射。”
    “可能是病人本身恶化,但这也太吊诡了吧?情况突然就断崖式下降……”
    “这快逼近刚车祸时的恶劣情况了,咱们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十几名医生擦拭着额头汗水,七嘴八舌给出自己建议。
    “情况很危险,现在手术,风险很大,必须先稳住情况。”
    金凝冰审视一番数据,接着扫视白如歌一眼,俏脸一变:
    “怎么只剩下八根针了?还有一根呢?谁拔掉了?”
    她发现白如歌身上只剩下八根银针了。
    “不知道啊,我们没拔啊。”
    “估计是银针不稳掉落了,或者病人气血运行冲开了。”
    几个医生一片茫然回道。
    金凝冰仔细审视,随后俯身,从地板捡起一根银针:“看来是不小心掉落了。”
    “少了一根针,针法作用大大下降,就无法压制病情,病人情况也就难免恶化。”
    “不过无所谓,小颜重新施针就是。”
    金凝冰迅速作出一个决定,对病房中的林小颜喊道:
    “小颜,你再施针稳定病人情况,我安排刘医生他们进行手术。”
    林小颜面色煞白,手脚发抖,没有回答,还悔恨的肠子都要发青。
    银针就是她拔的。
    早上来病房,想到叶凡喊的不要拔针,林小颜心里就不服,不爽,就偷偷拔掉一根银针,结果警报大作。
    现在还把自己摆上台。
    “小颜,你发呆干什么?快施针啊。”
    金凝冰冲着林小颜急切喊道:“病人情况很危险。”
    林小颜艰难挤出一句:“金院长,病人情况恶化,我……我控制不了。”
    “你这玩笑太不好笑了。”
    金凝冰训斥:“病人昨天刚出车祸,伤重的都踏入鬼门关了,你都能用银针稳住病情救活她。”
    “现在情况比车祸时好十倍,怎么就控制不了?”
    “别开玩笑了,事关重大,抓紧时间救人……”
    她语气不满:“不然出事了,马先生他们一定动怒。”
    林小颜一脸绝望:“金院长,此一时彼一时……”
    “金院长,我女儿怎样了?”
    没等林小颜进一步辩解,马家成夫妇就从外面跑了进来,神情焦急:
    “病情恶化了?”
    “这怎么会呢?”
    “你们昨晚不是说很稳定吗?只要今天九点手术就行。”
    看到俏脸苍白如纸的女儿,马夫人身躯一晃差点摔倒:
    “你们不是说没危险吗?怎么变这样了?”
    “马先生,马夫人,放心吧。”
    金凝冰安抚两人:“有小颜在,马小姐不会有事的。”
    马夫人尖叫起来:“脸都变成这样了,还不会有事?”
    金凝冰扭头向林小颜喊道:“小颜,赶紧稳定马小姐病情,让马先生马夫人安心。”
    “放心吧,林医生敢收一千万,肯定有信心保住如歌的命。”
    马家成也看着林小颜点头:“林医生,拜托了,救好了我女儿,一个亿马上奉上。”
    一干医生也都望向了林小颜,眼里有着崇拜和羡慕。
    “好……”
    林小颜走到白如歌身边,手里拿着银针,想要刺上去,却止不住发抖。
    这一刺,真是要么天堂,要么地狱,治好了白如歌,一个亿到手,耽误了救人,尸骨无存。
    马家成能给她富贵荣华,也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撞大运的概率为零。
    她连穴位都认不全,又针灸哪门子?
    马夫人催促喊道:“别墨迹了,快救人啊……”
    “马先生,马夫人,金院长,对不起。”
    林小颜瘫软在地上哭喊:“人……不是我救的,我不会医术,不会救人,是叶凡救的……”
    “贱人——”马夫人冲上去,对着林小颜左右开弓,直接把她脸都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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