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请您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毕竟死的人是我云府嫡次子,我云侯爷的亲弟弟,我想皇后娘娘也想看看张大人是如何判案的。”云少笙果真厉害,不过几句话就连皇家都牵扯进来,让张富阳更加谨慎起来。
    “侯爷说的对,这事下官自然心中清楚,更能体谅云夫人。”张富阳转头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脸色铁青,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锦堂,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大胆玉锦堂,你身为六品的常远将军,不好好为朝廷办事,居然敢在大街上行凶,还殴打皇亲致死,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到底意欲何为?快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本官用刑了。”张富阳现在就恨不得直接对玉锦堂用刑。
    这个男人可是玉瑶的大哥,之前在林家的时候,那个女人让自己出了多大的糗?
    还有淼淼,她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还不是同样在她手中吃了亏?今天正好,一并从玉锦堂身上讨回来。
    “难道张大人想屈打成招吗?”玉锦堂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张富阳,冷声说道。
    “玉锦堂,你别得寸进尺,这里是大理寺刑部的公堂,不是你可以嚣张的地方,再说,你现在是杀人凶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官?”张富阳怒火中烧,他现在恨不得将玉锦堂给判刑,然后将他斩首,到时候救能看到玉瑶那个贱女人痛苦的样子,想想都大快人心。
    “谁说人是我杀的?”玉锦堂慢慢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出声道。
    “玉大人难道还要狡辩吗?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觉得是不是我们云家的人太无能了,所以才任由你这样随意的打杀?你想要人证是吧,好,来人将人证跟物证带上来。”云少笙吩咐道,身后的下人立刻带上来几个人。
    “草民赵勇……”
    “草民王刚……”
    “草民村东胭脂铺子掌柜,余力,叩见大人!”
    一连出来三个人,张富阳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露喜色。
    “你们几个可是亲眼看到玉锦堂杀人的?快说。”张富阳手中的惊堂木恨恨一敲,眼前的几人顿时吓的颤抖了一下。
    他们可从来没上过公堂,现在只是站在这里,双腿都在打颤。
    “大人问你们话,你们还不如实回答?难道要等着大人用刑吗?”云少笙身边的奴才立刻跟着出声厉喝道。
    “是是,小人这就说,今天铺子才开张没多久,没想到就看到门前两个人斗殴,找人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这个人手中拿着匕首将云二少爷给杀死了,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其中一人跪在地上,惨白着脸将话说出来。
    “对对,小人也看到了,而且是亲眼看到是这个人动的手,云少爷就倒在地上流了好多的血,太吓人了。”
    “小人也看到了,真是这样……”
    三个人全都一起来指正玉锦堂,这张富阳更加高兴。
    “玉锦堂,现在人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张富阳看着玉锦堂,只觉得怒火在不断翻涌。
    这个男人虽然是也算年少有为,可错就错在他有一个害人精妹妹,所以这就不能怪他了。
    “大人,这犯人在被处置之前是否有申辩的机会?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吧?”玉锦堂缓缓的张口说道。
    “好,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把这样铁证如山的死结给打开,为自己翻案。”张富阳有些有恃无恐,毕竟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杀的人,就是他说出花来,也不能逃的出去。
    “张大人,这地上的匕首确实是下官的,可这也不能说明人就是我杀的,再说,事情左逃不过一个理字,我跟云少爷无冤无仇,为什么会对他动手呢?我想云夫人或者云侯爷应该再清楚不过来。”玉锦堂犀利的目光落在云少笙身上,眼中的嘲讽让云少笙心头微动。
    “张大人,这事已经很清楚了,我觉得没必要再审问毕竟我二弟的尸骨未寒。”云少笙现在觉得最好是快点判决,这样也省的夜长梦多。
    毕竟这玉锦堂背后还有陌染撑腰,虽然北辰明轩只是个傻子,可再怎么说他都是皇上的儿子。
    有这两个人在他背后,云少笙只觉得事情还是尽快解决,迟则生变。
    “张大人,你到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刚刚这个杀人凶手他不是都已经承认了吗?这凶器就是他的,既然这样就让他来给我儿陪葬。”云夫人显然有些伤心过度,身子跟着颤抖的厉害,双眼泛着血红,被云少笙搀扶着。
    “不可,云夫人这事真的不关玉大哥的事,云少秋他死有余辜。”这时候好容易挤进来的韩予溪从外面想走进来,被门前的衙役给拦住。
    “玉大哥……”
    韩予溪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锦堂,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揪痛。
    全都是因为她,所以玉大哥才会变成这样,悔恨,自责,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
    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双眸泛红,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显然哭了许久。
    “你是何人?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肃静!”
    张富阳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跑出来个程咬金,而且还在叫嚣着。
    感觉到云少笙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张富阳只觉得头皮跟着发紧。
    这云侯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权利,可他再怎么说都是侯爷,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谁让你来这里的?张大人说的对,这里是公堂,出去。”玉锦堂看着来人,立刻出声道。
    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急切,像是生怕韩予溪会张口说什么,立刻被玉锦堂给打断。
    “玉大哥,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韩予溪眼神坚定跟着出声道。
    云少笙自然看出来了,这玉锦堂像是担心韩予溪会说出什么话来,在极力帮她掩饰,既然这样,他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云少笙嘴角邪魅,露出一丝冷冽的光。
    “来人,把这名女子给我轰出去,公堂之上岂容她一女子随意喧哗。”张富阳说着就命人将韩予溪给赶出去。
    韩予溪上前,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刀握住,掌心被划出几道血痕,人已经趁着衙役呆愣的时候冲进公堂。
    “张大人这事全都是因为小女子,玉大哥他并没有杀人,动手误杀云少秋的人是我,还请大人明察。”韩予溪挨在玉锦堂旁边说着就跪下来。
    “还有这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富阳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一起的人询问道。
    “你胡说什么?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些退回去,云少秋就是下官杀的,大人不用查了,下官承认杀人。”玉锦堂之前还没打算承认,可韩予溪出来以后,只能咬牙认下来。
    韩予溪见玉锦堂真的承认了,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眸擒着泪,连声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求大人一定要仔细查清楚了,这根本就是我杀的,不关玉大哥的事,求大人……”
    韩予溪拼命的磕头,没几下额头伤就多了一个红色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见韩予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边玉锦堂一脸的愤怒,将人拉住,厉声道:“行了,说了这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难道你给我添的乱还不够吗?真的等我死了你才会甘心吗?行了,大人,这无关紧要的人,还请大人将人送出去吧。”
    韩予溪没想到玉锦堂会怒吼她,让她一时间呆在原地,眼泪更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云夫人说的对,玉锦堂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本官也没必要再拖延,来人给我将犯人带下去,等请示过右相大人,再将玉锦堂判刑,来人,带下去。”玉锦堂一听张富阳并没有将他定罪,眼中露出一抹清冷,嘴角勾起,那邪佞的眼神从云少笙身上扫过,跟着被衙役给带进大牢。
    “……玉大哥……”
    韩予溪站在公堂前,眼睁睁看着玉锦堂被带下去,心急如焚。
    等陌染赶过来时,就看到韩予溪失魂落魄的站在公堂门前,此时公堂里的人也全都散去。
    “韩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这韩予溪在这里,那瑶儿岂不是会扑空?早知道就让她跟自己一起来这里了。
    韩予溪缓缓抬起头来,看清楚眼前来人是陌染,好像一下看到了救星。
    “大将军,陌大将军,求你,求您救救玉大哥,他真的是无辜的,该死的人是我,你这就去告诉张大人,这杀人的明明就是我,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玉大哥真是无辜的。”此时韩予溪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缓缓瘫软在地上。
    此时的韩予溪格外的狼狈,陌染出声道:“你先等在这里,我现在就去看看玉锦堂的情况。”
    只是陌染还没走,就看到韩予溪已经双眸紧闭,昏倒在地上。
    陌染剑眉倒立,眼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添乱。
    这大小姐果然跟自己的瑶儿没法比,瑶儿遇到事情从来都是迎难而上,而且会想办法解决,可眼前这个,跟盛京中所有的女人一样,只会添乱。
    “黑逸,先把人送回去。”陌染吩咐身后的黑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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