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内隐门的事情如此了解,又加上张雅之前的询问。
    秦凡隐约猜到了这对爷孙的身份,只是通过冯老的表情更加断定。
    冯老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事情可能已经藏不住,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他转身回到了书桌旁坐下,语气平静道:“小凡,很多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冯老身为隐门协会的三大元老之一,又是隐门调查局的最高主宰。
    所知道的内幕,要远比秦凡了解的更多。
    在他看来,现在还不是告知秦凡真相的时候。毕竟内隐门的恐怖无人能真正体会。
    秦凡扬了扬眉,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就这么回去。
    殊不知张老此时就站在门外,并且已经听到了秦凡和冯老之间的对话。
    张老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丝毫涟漪。
    当他敲响房门的那一刻,秦凡和冯老的内心同时一颤。
    直到冯老说了“请进”,看清推开房门的身影时,表情显得更加古怪。
    “张兄,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房休息?”冯老假装并不知情的出声问道。
    张老则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回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根本无心休息。”
    是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谁能想到隐门协会,就这么没了?虽说大多成员还在,但其实和解散没什么区别。
    核心人物死的死,残的残。就剩两名副会长和两名元老,难以再支撑下去。
    可以说,现在的协会只是空有外表。再也没了曾经的威风。
    但这并不值得秦凡高兴,包括冯老也是。
    真正的敌人并非隐门协会,而是当年创建协会的帝天。
    协会是他一手创建并呕心沥血的杰作,又怎能甘心被外界一个小子摧毁?
    张老只是朝秦凡拱了拱手,道:“秦神医,我那孙女的话,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来到冯老面前沉声道:“冯兄,你认为帝天那边还会有什么动作?”
    此话一出,秦凡忽然有些错愕的望向冯老。
    张老这话并非是在试探,而是在征询冯老的意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秦凡总觉得张老刚才的话,好像有着其他意思。
    反观冯老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动作?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重新派人出面。”
    重新派人是必然的,最怕帝天亲自出马。
    但要知道,内隐门想要派出一名武王强者都难如登天,更别说武皇级的强者。
    所以还是给了调查局,有一段修养时间。
    面对二老的对话,秦凡是听得云里雾里。
    半响,忍不住出声问道:“二老莫非,都知晓内隐门的帝君之事?”
    大概是觉得已经无需再继续隐藏,张老最终说出了实情。
    其实他原本就是内隐门的成员,却不属于三大势力,而是一个偏远的小宗派。
    和外隐门一样,内隐门的势力也有等级划分。
    除了三大顶尖势力外,其余势力的品级都以黄、玄、地、天来划分。
    内隐门的生存法则,要比外隐门残酷太多。
    弱者就只有被强者踩在脚下,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
    当年张老所加入的宗派名叫天阳宗,在内隐门不过就是个黄阶势力。
    而每个弱小的势力,都会选择依附更强的势力。
    其中天阳宗所攀附的势力名叫玄月宫,乃是一座玄阶宗派。
    张老膝下有一子,名为张衡。
    从小因为强大的天赋而被称作奇才,更在二十岁那年被玄月宫选中。
    本来这象征着大好的前途。
    不料五年之后,因和玄月宫圣女产生了感情而被迫关进了天牢。
    玄月宫有着一条规定,圣女此生不得与任何男人结婚生子。
    正因如此,张老已经整整三十多年没再见过自己的孩子。
    至于张雅,其实并非他这正的亲孙女。而这点,张雅也早就知道。
    三十多年没再见过自己的孩子,甚至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外加玄月宫想要赶尽杀绝,逼得他不得不逃亡外隐门。
    至于一身的修为,也因强行突破结界时而尽数消散……
    张老的一生可以说极其悲哀。
    在得知秦凡成功斩杀内隐门八品武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在颤抖。
    好似寻到了最后的希望。
    毕竟外隐门从未出现过斩杀内隐门强者的例子,这无疑是打破了法则。
    但很快张老便将这份渴望,藏在了内心深处。
    虽然秦凡拥有强大的实力,却绝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携带任何的儿女私情。
    得知真相后,秦凡的表情显得过于沉默。
    还是冯老打破了沉重气氛,出声朝张老安慰道:“张兄,我相信小衡一定还活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希望真的渺茫。
    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却仍旧了无音讯,甚至连个消息都没。
    加上玄月宫的高层天生绝情,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后患。
    “张老,如若日后我见到张叔,定会第一时间给你传话。”
    秦凡突如其来的承诺,令二老突然怔住。
    很快,就见冯老神色激动道:“小凡,难道你想……”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凡当即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已经决定前往内隐门。”
    现在的他,前往内隐门无疑相当于找死。
    先不说帝天所在的势力,强者无数。还有其余两大势力更是未知数。
    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无疑是羊入虎口。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曾经的秦凡,不也是在灵界那样残酷的生存环境下,一步步走到最后?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伴随的奇遇就越多。
    秦凡已经下定决心,找个时机直接前往内隐门。
    “噔……噔……噔……”
    正当二老为秦凡的选择感到忧心忡忡时,门外走廊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许主考大惊失色的抱拳道:“冯老,有人擅闯调查局!”
    此话一出,二老的脸色瞬间变了。
    要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有谁会突然擅闯调查局?!
    何况调查局的存在,本身就很隐蔽。
    “那人实力极强,连战堂主和凌堂主都不是对手。很……很可能又是一位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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