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公鸡“咕咕”地叫了半晌,将一夜好眠的林青鱼唤醒。
    揉了揉惺忪眼,发现她在二郎的屋子里,而身侧尚有些许余温,便知道她是被二郎抱过来睡的。
    甫一起身,林青鱼便觉下身肿胀难耐,仿佛五年前第一次破身那样,难受得紧。
    想起昨天夜里,她与二郎的激情欢爱,淫乱的画面不断在脑海浮现,还有二郎那些露骨的骚话,本就面皮薄的她,顿时全身都红透了。
    双手捂着脸,闷哼呻吟。
    那些画面太羞耻,太淫乱,她都不敢对面二郎了。
    “吱呀——”
    元时推门进来,便看见自家嫂嫂捂着脸躺在床上,心中一阵莫名,连忙大步上前,蹲下身子,关切道:“嫂嫂,你醒了?可是哪里不妥?”
    被她心中念叨的人,仿佛心有灵犀般,忽然就出现了,一点情面都不给。
    林青鱼不得不放下捂脸的手,按下心中的无奈,看向元时:“无事,为何我在你房里?”
    只见元时脸上不知怎的染上些许绯红,支支吾吾道:“那床……嗯,都湿透了,担心嫂嫂睡得不舒服,便抱嫂嫂过来这边睡。”
    如何湿透的,林青鱼不必问也想到了。
    瞬间,两个脸蛋红扑扑的人儿相对无言,闹了好一阵羞涩。
    还是元时先有了反应,轻声细语道:“嫂嫂可还好?”
    昨夜他这样那样了嫂嫂,力道有些失控,便有些担忧。印象中,嫂嫂每次与大哥同房,身子都会有些不适。
    攥了攥盖在身上的薄被单,林青鱼如实道:“腰有些酸,还……就还好。”
    她本是想说,那处有些肿胀,怕二郎听了又要往那处瞧看几眼,便不打算说了。
    元时便说:“那吃过早饭,我给嫂嫂按一按可好?”
    “无事,一会儿就好了。你还要去府厅领户口证,领完还得去铺子,不必麻烦了。”
    林青鱼每日都会陪二郎开铺卖凉菜糕点,只是昨日不小心切伤了食指头,二郎就不让她去铺子干活了。
    小铺面不大,平常客人也不多,元时一人应付足以。林青鱼想了想便没拒绝,如此在家休息两日,也可帮二郎帮忙清洗打理些食材。
    “那好吧,锅里还有半锅热水,留给嫂嫂洗漱,我熬了红薯粥,煮了两个鸡蛋,都在小锅里温着。”元时交待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元时走了半刻钟左右,林青鱼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从前与大郎同房,下身的胀痛要隔日才消去,腰酸倒是少有。公婆去世后,大郎就不再与她同房了,到昨夜为止,她小穴已近两年未承过欢。
    与二郎欢爱,倒是不疼,只是今日起身,便觉得腰酸不止,大腿根也有些发软,想来应是二郎力气太大给撞的。
    大郎一向只知读书,甚少做活,力气自然不如二郎大。
    想到这里,面皮薄的林青鱼又红了脸,抬手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下床穿戴洗漱。
    炎夏即将过去,秋季来临,没多久就寒冬了,林青鱼将二人的衣物都整理一番,将寒冬用得上的衣物被褥等,都拿出来晒一晒。
    公婆的房间自二老离世后就一直空着,她与二郎商量,将公婆与他的卧房打通扩大,方便二人居住。
    二郎的卧房只得大房的叁分之一,也就比大郎的小书房大上一些,只因二郎不计较,也未成家,便一直没有修整过。家里如今只得他们两人居住,大郎的卧房她也不便与二郎同住,公婆的卧房倒是比二郎的大一些,这样两间相邻的卧房打通,再重新修整一番,住得也舒适些。
    近来断断续续也采买了不少木材与石灰,只待今日领了新的户口,便请工匠开工修整,如此也算名正言顺了。
    只是遗憾未能在新房建好之日,再与二郎洞房花烛。
    哎呀,她怎么又想这事儿了。
    林青鱼红着脸呔了自己一声,连忙洗米下锅做午饭,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半个时辰后,林青鱼提着二层红木食盒来到元家小食铺子,此时正午时刚过四刻,亦是一日当中小食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
    夏日炎炎,一迭凉菜下口正舒适,秋季还能卖上一阵子,冬季凉菜便不好卖了,元时也在捉摸冬季做些什么好。
    元时一边想着事情,正一边低头用竹筷往洗净的翠绿荷叶上夹洋葱凉拌木耳,听见脚步声,下意识便说了句:“这位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却听见站在一旁看他打包凉菜的袁家大婶“噗呲”一乐,打趣道:“傻小子,你们家青鱼可不是来买凉菜的哟。”
    林青鱼听见袁家大婶的那句“傻小子”,看向登时抬头看过来时憨愣模样的元时,也忍不住笑了。
    “嫂嫂怎么来了?”元时拎着荷叶边沿,大手往上一裹,手脚麻利地打了个绳结,递给袁家大婶。
    将手中食盒搁在小柜台上,林青鱼转身回道:“给你送饭来了。”
    元时接过袁家大婶递来的铜钱,看向林青鱼:“不是不让嫂嫂做的么,我这有吃的,嫂嫂不必担心我。”
    还不等林青鱼说什么,袁家大婶便忍不住皱眉瞪眼:“青鱼给你做饭你还不乐意呀?”
    元时连忙解释道:“昨日嫂嫂切菜伤指头,我便不让她做饭干活了,并非不愿吃嫂嫂做的饭。”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不像……”袁家大婶的打抱不平落了个空,正想说元家大郎两句,只是视线一触及二人,便顿了顿,毕竟是元时的大哥和青鱼前夫,她一外人也不好拿死人在二人的面前唠叨,便话头一转,又打趣小两口:“户口都领了,怎的还叫嫂嫂?”
    “这不是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元时挠了挠头,讪讪道。
    林青鱼也适时说了句:“称呼而已,叫什么都好。”
    也是元时好说话,若是别家的男人,哪轮得到袁家大婶在这七嘴八舌叨叨半天,见正主都不在意,袁家大婶也没了趣味,识趣地走了。
    店内无外人,元时在盛有清水的木盆上洗了手,才走到嫂嫂身边,握起受伤的那只小手,左右看了看,没沾水也没再流血,这才将手放下。
    “一点小伤,做饭不成问题的,瞧你这紧张模样,别人还以为我娇气起来了。”林青鱼嘴上虽抱怨,心里却暖暖的。
    元时宽大的手掌裹住嫂嫂两只小手,握于胸前,一本正经道:“是我心疼嫂嫂,别人还能管我不成。”
    “放手,这在外面呢,成何体统。”林青鱼的脸顿时染了一层红粉,左右看了看,娇瞪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不减。
    这一瞪眼,仿佛一道电往元时心头打去,顿时有些麻,双手忍不住裹着嫂嫂的手缓缓摩挲:“我想嫂嫂了。”
    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随着手中的温度渐升,林青鱼心下一“咯噔”,这傻小子胆子可大得很,担心他会有什么不轨举动,慌忙抽出双手,推了推愈发靠近的元时,说了句:“一会该来人了,你不若先对付两口?”
    刚说完,门外就来了两拨人。
    元时收起放肆的心思,招呼客人去了。
    林青鱼四处看了看,见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便站到小柜台上,元时负责打包,她收钱。
    今日生意尤其好,忙到午时末刻,两人才停了下来。
    元时将剩余些许的凉菜装了一小碟,端到嫂嫂已经摆好了饭菜的小桌上,问道:“嫂嫂可吃过了?”
    “吃过了,你吃吧。”林青鱼回了句,便拿出今日的银钱数了起来。
    她每日都会将钱拨到一处,细细地数上一遍。
    而元时看着嫂嫂数钱的小财迷模样,就觉得很是下饭。他负责努力赚钱,嫂嫂负责数钱,这就是生活的盼头。
    饱饭后,元时动手清洗店内的用具,准备打烊关铺,与嫂嫂一同回家。
    若是平常,小食铺会开到酉时,晚上吃凉菜的人并不比午时少,至少也能卖上百来文钱。
    只是,今日是他与嫂嫂领新户口的日子,他想早些回家,做几道嫂嫂喜欢吃的小菜,与嫂嫂待在一处。
    虽说嫂嫂不愿花钱折腾补办一个正式的成亲礼,其他百姓人家过继,也不会大费周章补办婚宴,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该弥补弥补。
    前些时候,元时在河边蹲了几日,才捉到叁只大螃蟹、十几只河虾,用水缸养在院子的水井旁,只等今日给嫂嫂做清蒸螃蟹与烧酒炸虾。
    嫂嫂喜欢吃河鲜,只是体质偏寒,不能多吃,且这河鲜除了鱼,其他都不好捉,外头卖的又贵,家里也只吃过两叁回。
    水缸里还养了两条肥鲫鱼,一条小一些的他打算清蒸,另一条大的则将鱼肉切片油炸,再放些许茴香,炸出的鱼片又脆又香,而鱼骨则可熬鱼骨汤,加入白豆腐熬上一刻钟,汤水便呈奶白色,甜而不腻,女子吃了是极好的。
    小食铺收拾妥当,小新婚的小两口便手拉着手回到自家院落。
    林青鱼将家里收拾得干净又整洁,元时一时无事可做,歇了两盏茶,便开始大施拳脚。
    要做两道油炸菜,元时就先将厨棚前方的衣物都收起来,免得将厚衣被褥染上一股油烟,今日就白晒了。
    被草绳绑住四肢的螃蟹焉了吧唧地躺在水缸地下,元时拎起来,用丝瓜瓢刷了叁遍,洗净泥巴,放入蒸笼,在小灶上开始小火清蒸。
    烧酒炸虾也不难做,先入锅炸熟,捞起来放入烧酒、食盐、胡椒粉搅拌泡上一会儿,再入锅加些姜葱翻炒即可。
    只是做炸虾费油,他便先做炸鱼片,等鱼片起锅放入茴香一焖,立即将洗好的河虾丢进锅里炸,这样省些食油,做起来也快。
    最后便是熬鱼骨汤了,做法更简单——将鱼骨放入锅煎成金黄色,再加清水熬上一刻钟,呈奶白色后加入白豆腐,姜葱去味,就可以上锅了。
    叁道河鲜做好,小灶的清蒸螃蟹也熟透了,元时才洗米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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