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于吉墓在哪里?”
    李渔攥紧了拳头,急切地问道。
    他现在迫切想要变强,身边的麻烦越来越多,越来越诡异。
    包括这个突然出现的妖王...
    水字决若是能拿到手,至少保命技能再进一步。
    “我哪知道?”
    白毛狐狸这一句,差点让李渔重新摸起棍子来,照着它的脑袋再来几次。
    “但是有一个地方,肯定有人知道。”
    “是哪?”李渔顾不上和它生气,这白毛狐狸,欠揍的很,难怪被人伤成这样。
    “鬼市!”
    “鬼市?”李渔一头雾水。
    “汴梁城有一千万人口,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城,又有汴河流过。为了泄洪防水,他们修建地下水渠比建城用的心力还多。地下水渠纵横,俨然是一个新城,只不过见不到太阳而已。”
    白毛狐狸走到李渔跟前,张嘴道:“鬼市,就在你的脚底下,现在你懂了么?”
    李渔叹了口气,“鬼市也是市场,既然是市,就得买卖。就算有人知道于吉墓的消息,我也没什么拿得出的东西换啊,总不能花几千贯就买到了吧。”
    白毛狐狸嘴里出奇没有腥臭的味道,它张嘴一笑,看上去更加欠揍了。
    “于吉当年死的蹊跷,传出好多风言风语,他的墓也成为一个香饽饽。是个人就想进去看看,就跟...你一样。咯咯咯咯~~”
    这白毛狐狸的表情口气,实在太欠揍了,李渔强忍着给它一棍子的冲动,问道:“那价格不是很贵?”
    “贵!怎么不贵,非但很贵,还有许多人乘机卖假消息。本王也狠狠赚了一笔,哈哈哈哈。”
    果然人品...哦,是妖品很有问题。
    李渔又在它的可信度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它不笑的时候,顶多就是眼神看着欠揍,一旦笑起来,就像是开了群嘲,让人恨不得给它两个大耳巴子。
    自古白毛多骚包,眼前这个特别骚。
    白毛狐狸笑着说:“我虽然不知道于吉墓在哪,不过我的朋友肯定知道。你可以找他换啊,他要的东西,说值钱多少钱都买不到,说不值钱,一文也不值。”
    “他要什么?”
    “他要当今大宋皇后的抹胸和亵裤。”白毛狐狸说完,在梁上打起滚来,笑的前仰后合。
    李渔一头黑线,果然是物以类聚,妖以群分,这厮的朋友比它还损。
    “这厮当年吹下牛皮,要集齐六朝所有皇后的胸围子和亵裤,刚开始各国不知道,让他屡屡得手。五国皇室颜面丧尽,派人追杀,将他的腿打断了。最后的大宋更是加强了大内禁中的警戒,布下层层机关,让他浑身肋骨断了一半。”
    这个人没死,真是本事不小,李渔对这件事更加不感兴趣了。像这种作死的鸟人,离他越远越好,沾上一点关系都后患无穷。
    “如今这厮躲了起来,只有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只有我能找到他。”
    “在鬼市?”李渔问道。
    “没错。”
    李渔撇着嘴,没好气地说道:“我去哪给他找皇后的亵裤,就算能拿到,也没命拿出皇宫。就算拿出了皇宫,以后面对大宋的追杀,我也活不了几天”
    “这有什么难的,他们又不堤防你,总是有机会的。”白毛狐狸挤眉弄眼地劝他。
    李渔挥了挥手,说道:“算了,阁下还是从哪来到哪去吧,这几天多有得罪,在下也是无心之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行,我朋友的伤你还没有治,我哪也不去。”
    李渔摊手道:“不管受伤的是你还是你朋友,我水平有限都没法治,你自己想办法吧。”
    白毛狐狸笑道:“不急不急,你会想明白的,在此之前我哪都不去。”
    说完之后,白毛狐狸一跃而起,自顾自地在李渔的房顶晒起太阳来。
    李渔一屁股蹲在椅子上,哀叹道:“麻烦,太麻烦了...”
    与此同时,画舫内,大乔满面羞红,啐了一口,“真是下流,竟然以偷别人的亵裤为乐。”
    她紧了紧自己的衣带,翘着腿趴在床上,开始琢磨起来。
    于吉墓...
    眼下就有机会进。
    不过...去皇宫拿这两个东西,自己女儿身会不会方便一些。
    南衙门口,排着长长的队。
    李渔挤在中间排队,周围都是些邻居,不过他认识的不多。
    今天必须户主亲自来,有些关系硬的,当然不会在这排队,人家直接就进去,被奉若上宾。
    忙完那些人的,才轮得到外面这些排队的,李渔等了半个时辰,排成的长龙一动没动,反倒是后面又多了一截。
    在他身后,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笑道:“这位小兄弟,我是鹿儿巷东第三户,你是那一户啊?”
    “真巧,我也是鹿儿巷的,西边有柳树那个第六户。”
    “闹鬼那家?”
    “正是正是。”李渔虽然不想和他闲聊,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中年人谈兴很高,跟谁都自来熟,压低声音道:“那宅子可真不错,就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把那家人的儿子儿媳害惨了。我听你口音不是东京人,是不是被那老头给坑了,买了一间鬼宅。”
    “不过这次拆迁,你倒是占了便宜了,反正是鬼宅,被拆了也不吃亏。我就惨喽,刚买的宅子,还没装点完呢,一天也没住啊。”
    “那你确实够惨的...”
    中年人终于等到这句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采来,低声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南衙有人,这次分的钱非但不亏,还有赚头。”
    他渲染半天气氛,就是为了炫耀,但是李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不禁大为扫兴。
    李渔正心思着是不是明天再来,远处飞奔而来十几骑,扬起一串黄尘。
    他们到了跟前,下马挨个看着,直到看到李渔。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去皇城司报道么?”
    李渔怔了一下,说道:“南衙的手续还没办好。”
    “呸,我们皇城司的人,来南衙办事,还得排队?”他拽着李渔的手腕,大步往衙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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