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的时候,乔宝儿被方大妈挖了起床。
    大概的意思是现在君老爷子和江美丽都在君家,不适合睡懒觉,否则会惹来一些是非闲话,影响不好。
    “我以后会注意的。”
    乔宝儿很感激方大妈的提醒,毕竟长辈都回来了,不能造次。
    钻进浴室里快速地洗漱,换好了衣服,立即赶去主宅……
    “小雪,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乔宝儿在大门口停住了脚步,听着里面那隐约传来的声音,忽然间,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夏垂雪昨晚在君家过了一夜……
    乔宝儿知道自己不应该瞎想,反正君家的客房那么多,只是君家的规矩好像不太喜欢留外人过夜。
    夏垂雪算不算外人?
    “小雪,你又不是外人,要不你干脆以后就在君家住下来吧,也不用麻烦去找居所,我和之妍也喜欢你……”是江美丽的声音,她似乎心情不错。
    夏垂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婉拒,“爷爷有规矩,我留下住不方便。”
    江美丽语气很自信,“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之牧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的,你去跟他提一下,肯定没问题……”
    【君之牧答应要好好照顾她……】
    “少夫人。”
    突然在门口路过的女佣唤了一声。
    客厅里交谈的两女人立即转头朝乔宝儿那边看去,顿时,大家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尴尬。
    “这是什么教养,躲着偷听……”江美丽声音立即冷了下去,看着她那边的眼神也不太友善,“乔家就教出你这种女儿。”
    乔宝儿脸上表情紧绷,想要反驳一句,紧抿唇,还是忍住了。
    她们聊天这么大声,变成了她偷听没家教。
    好像每次撞见江美丽,她都没有好脸色,乔宝儿低下头,迟疑在大门口有些不太愿意进去了。
    “宝儿,快点过来准备吃早饭了。”
    夏垂雪带着习惯性的微笑,朝她那边招呼一声。
    “站在这里做什么?”
    而这时,身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加快了脚步走近。
    君之牧右手很自然地搂过她的腰,低眸瞥见她气鼓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被挖起床,还困?”
    她抬眸朝身边男人看了一眼,把不爽都怪在他身上,压低声音埋怨他,“都是你,你起床干嘛不叫我。”
    君之牧倒是微挑眉,这女人真的不高兴了。
    “开饭吧。”
    身后缓步走来的君老爷子也步入了主宅餐厅,大家规矩就座。
    像昨晚一样,餐桌上气氛严谨,大家没什么说话,就连吃东西也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太大声。
    不过,乔宝儿察觉到今天早上老头心情缓和了许多,至少没有昨天那么绷着老脸。
    听方大妈说,君之牧一大清早被他爷爷召去了北菀那边了。
    这两爷孙应该是谈论集团的事,之前有人趁着君之牧车祸重伤造谣,爷爷也一直牵挂这桩事,不过乔宝儿想,老头最关心的并不是公司,而是君之牧。
    爷爷在西雅图折腾了一个多月到底忙什么?
    她依旧很想知道,思忖间,忽然君老爷子朝她瞥了一眼,这吓得乔宝儿心虚地立即低下头,赶紧握着匙子勺粥往嘴里塞。
    “吃慢点。”
    身边的男人眉宇微蹙,递给她一份干净的手帕。
    乔宝儿脸颊微红,连头都没好意思抬,默默地接过,随意地擦了擦唇角。
    “怎么,你害怕爷爷?”
    君之牧低眸打量她一眼,她的心思很容易猜到,心情几乎都写到脸上。
    乔宝儿听他这么一问,心下更慌了,“没。”
    转头,随意地抓着一杯牛奶,假装很口渴,扬起手狠灌,没空理他似的。
    “宝儿,这还有一份牛奶,你要吗?”
    坐在她对面的夏垂雪见她那半杯已经喝精光,微笑着,将自己面前的牛奶递了过去。
    她看着对面这位衣着干练的女人,说真的,乔宝儿不太想接她递来的东西,回以一笑,“谢谢,最近我突然很喜欢喝牛奶。”扯了一个特假的理由。
    “乔宝儿,你别噎着我儿子……给我喝慢点。”
    君之牧好气地瞪她一眼,拿起另一份干净的手帕,凑近她唇边,小声地叮咛,这女人装也装得不专业。
    “怎么回事?”
    用完早饭,乔宝儿离开了餐桌,跑到莲池边倚着护栏,心情闷沉沉地看着争艳盛开的荷花。
    身后是那把熟悉低沉的声音,君之牧迈脚朝她走了过来。
    “没什么。”
    她没回头,闷闷地应了一句。
    “乔宝儿……”他双手扳过她身子,正视着她,这女人分明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医生说产妇的心情会影响胎儿的智商……”
    “我也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她难得没有顶嘴,身子前倾,额头直接撞在他胸膛处,磕了磕,有些气馁,“君之牧,我觉得我自己好像……真的挺蠢的。”
    这惹得他失笑出声。
    “笑什么,我跟你说真心话呢。”她扬起头,郁闷地瞪他。
    昨天爷爷他们突然回国,爷爷叫了君之牧去谈话,她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君之牧不愿意跟她说,她很自然地问了夏垂雪。
    【之牧没有告诉你吗?】夏垂雪昨天很自然地反问她。
    这句话也不能代表什么,不过夏垂雪这么一说,她自然倍受打击,言下之意不正是君之牧没告诉她,夏垂雪很吃惊么。
    “原来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干嘛用这种语气。”她脸蛋埋在君之牧胸膛间,低低喃喃着。
    昨晚在楼梯口清清楚楚听到了,夏垂雪追问君之牧,爷爷跟他谈了什么,这不正是说明了,她夏垂雪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
    君之牧没有多想,倒是觉得这女人一大清早投怀送抱,还拿额头去磕他胸膛,看着有些想笑。
    “君之牧,我觉得我越来越小心眼了。”
    她表情很郁闷,想了想,夏垂雪应该也不是有心的,乱吃醋也不像她自己了,“哎,大概是我儿子影响我了。”
    听着她很无理地将错误都推到了儿子身上,君之牧笑了笑,大掌顺了顺她长发,“在家闷着很无聊……晚上焰火有一场公司迎新派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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