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天地异象
    严寒往后一仰,躺回到干草堆上,随口问道:“你是准备继续潜伏在船队里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李君婥冷冷的问。
    严寒连连摇头,“没什么问题。你想要刺杀昏君,还真是执着啊!”
    “哼!”李君婥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严寒连忙低声喊道:“等等,东神道教,你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吗?”
    李君婥双眉紧蹙,“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严寒老老实实答道:“今天为一个死囚作画,他说是东神道教的人,还极力劝说我加入,说能救我出去,真是好笑!”
    这显然一点都不好笑,李君婥脸上仍旧冷冷的,面无表情答道:“东神道教是扶桑的国教,扶桑人妖混居,你遇到的这个死囚,不是人族吧!”
    严寒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的确不像是人,舌头可以伸得老长。扶桑派人妖潜入中原,这是想要做什么?”
    李君婥撇撇嘴,懒得回答这样的幼稚问题,自顾自说:“哼,别让我碰见这些扶桑鬼子,我会见一个,杀一双!”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就一阵模糊,如同融入了空间一样,倏然消失不见。
    严寒很想想问一问她,这个扶桑是不是也有忍者的存在?可是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小娘皮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更没说怎么联系她。
    可是她称之为“扶桑鬼子”,还能见一个,杀一双,这就很有意思了!
    只是她今天露这么一脸,就是来告诉一声刘黑跋的事?
    嗯,还是古道热肠的!
    ……
    一连几天,严寒都处于半摸鱼状态。
    每日只作一幅画,然后就是修炼,装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暗金候卫开门喊醒。
    看起来,他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双眼更是呆滞木然,动作更迟缓,显得更老态龙钟,更死气沉沉,可一天天下来,他就是不倒,仍旧形如行走着的半死不活之人。
    这种状态不是严寒刻意装出来的,而是这段时间,他的确就是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甚是惊奇。
    午后时分,本来艳阳高照,燥热得很,忽然之间就起风了,一阵紧似一阵。
    硕大的云朵,不是从天边长出来的,而是就在夏宫上空涌现,翻滚着,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只是不到一盏茶工夫,阳光就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黑云低垂,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天生异象,咋自个儿小腹深处的那个黑白阴阳鱼漩涡也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蠢蠢欲动,就像是要下雨一样!
    严寒呆在柴房里,看着窗外的黑云,还有隐隐的闷雷声,暗自奇怪得很。
    只是活儿还是要干,这是雷打不动的。
    算算时辰,还没到酉时,天色就黑得如漫天泼洒的浓墨,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严寒跟着暗金候卫,来到监牢,意外见到两个见过的人,幽兰和翠竹,身穿一身劲装,正襟危坐。
    暗金候卫卫帅宋刚小心陪侍在一旁。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没见到那个松阳观的云松子道长,不知他有何贵干去了。
    没有人向严寒解释此事,只是看着他进入监牢,铁门哐当一声锁上,宋刚松口气说:“画皮匠干活就是这样。铁门一锁,无人进出。只是云松子道长还没回来,这个画皮匠,这个样子,着实令人担忧得很,万一……”
    “宋帅可有跟刘公公禀报过?”翠竹问道。
    “有,”宋刚小心答道,“公公没有什么吩咐,只是让我小心看着。”
    “那就小心看着!”翠竹说,“今日天象突变,为防有人趁乱生事,我们两人会在这里守着,你们不用看着,自忙去吧。”
    有这么两人在这里盯着,暗金候卫想要偷懒都不成。宋刚手一挥,带着暗金候卫退了出去,自去加派人手安排防护。
    电闪雷鸣,天地都似乎在颤抖,严寒每踏出一步,就如同行走在云端一样,飘忽忽的,踩踏不到实处的那种感觉。
    这是怎么了?严寒心中暗暗惊奇。
    好在这里是死囚监牢,除了死囚,就只有他一个画皮匠,没有其他人,再有什么异常,也不会有人看到。
    他随步踏进第一间监牢,放下灯笼,坐在画架前,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在一艘小船上,随着风雨飘摇。
    死囚吊在锁命子午链上,抬头看着严寒,突然喊了声:“冤枉啊!”
    “冤枉?”严寒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你是怎么冤枉的?”
    他只是随口一问,此刻都有点晕头晕脑的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很是古怪。
    再说了,当了画皮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喊冤枉。
    “我没有杀人……”那人喊道。
    可是他的眼神,还有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点冤枉的感觉,反而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死囚的长相说不上凶恶,但是看着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看人的眼神里头,带着一股冷漠无情,如同是在看着待宰杀的动物一样。
    严寒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一边勾勒作画,一边问道:“哦,你说来我听听呢?”
    男人冷哼一声,“原来你是画皮匠!”
    “是啊!”
    “我说是冤枉的,你难道能放我走?”
    “不能!”严寒回答的很干脆。
    那是满脸鄙夷,“那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严寒咧嘴一笑,没再吭声。
    死囚监牢门窗封死,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还有滂沱大雨,透过顶上的砖瓦,仍旧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可想而知,此刻在外面,风雨雷电的威势到底会有多大!
    严寒闷头作画,那个死囚反而忍不住,又喊起冤枉来。见严寒没有搭腔,他自顾自的叙说起来。
    严寒一边作画,一边听个人絮絮叨叨,这反而可以缓解晕晕的感觉。可是只听了几句话,严寒就知道这人是在说谎,连一个字都不可相信。
    在监牢外,只幽兰和翠竹两人。翠竹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狂风暴雨,有些担忧的说:“这场风雨来的太奇怪!刘公公,为何要我们来这里守着呢?他为何不派他自己的人来?”
    幽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等翠竹走回来,她才轻声说:“这场风雨是很奇怪,天地灵气蕴集,才有这帮威势。这个时候,刘公公怎么可能抽得出来人在这里守着?”
    “嗯,难道是有什么人在渡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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