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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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那股火怎么也找不到发泄点,他知道秦木森说的都对,可他就是不忿,对他说的未来和家人都嗤之以鼻,因为归根结底秦木森就是个懦夫,他总在这段感情面前一退再退,好像这段感情和他说的那些破事儿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好像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总是在牺牲他,总是在抛弃他。

    “秦木森,”柏树在他面前站定,强压下身体里的急躁和怒火,低头盯着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秦木森仰起头,屋子里拉了窗帘,光线很昏暗,“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柏树瞬间就噎住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秦木森看了会儿,随后才冷笑着反问他:“你不知道吗?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想和你在一起么?”

    “如果当初那些信落在别人手里,有人跟你提了相同的要求,又或者就是那个飞亮跟你见面,”接下来的话秦木森有些说不出口,可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会不会也像跟我这样跟他们在一起?”

    ☆、柏树林

    人生有很多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姻缘尤其如此。年少时的人总以为每个问题都有准确的答案,即使对方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仍需要他们用话语精准地告知。否则就不甘。

    柏树发狂地把秦木森狠揍了一顿,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首先是他的身体,被迫地沦为秦木森泄愤的工具,不管他俩后来怎么个情况,第一次柏树到底也是不愿意的。他已经犯贱地把身体送上了秦木森的床,现在秦木森要不要是一回事,可他竟然质疑自己的感情?质疑他的所有,从人到心都在质疑。

    好像自己真是一个欠|操|的□□,一个缺爱的蠢货,是个人就能上,随便谁都爱。

    “你他妈爱滚不滚!”

    柏树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秦木森也走了,这段未得到肯定的感情在千百种可能的未来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所谓的未来在秦木森尚短浅的眼光里无非就是个“钱”字,可是想把别人的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多么艰难。起初是做汽车配件的销售员,这个跟他的老本行挂钩,本以为会很容易,可是他的性格不适合做销售,首先他不会笑,老板说他笑起来特别公式化,太假,即使客户提出的每个问题他都能答上来,但是一旦有另外的经验丰富的销售员同时和他抢单子,他立马会被淘汰,第一印象就不好。

    后来他吸取了一些经验,笑容里有了几分与人亲近的意思,多少赚了些小钱,但是非常倒霉的是他们的厂商有一批货出了大问题,所有销出的配件全部召回,然后就想当然的壮烈倒闭了。

    他为了把自己修炼成炉火纯青的伪君子,去一个礼仪学校报了名,包括站姿和走路的姿势都要经过专人指导,在那里他交到了一些朋友,靠他沉默无言的讨好。那就是讨好,秦木森很清楚要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是绝对不会管别人的闲事的。幸而他有个高冷的外表,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不多话只真心待人的实在人。

    再次和柏树见面是八个月以后,他在广州的礼品店里徘徊了很久,到最后什么也没买。

    他实在太穷了,穷得只剩下可悲的自尊,把大部分的钱都汇给了家里,只为了证明他在外面有出息了。

    和柏树见面时北方又开始下雪,八个月没见,两人的变化都很大。柏树一言不发地跟他进了旅馆,直接去洗澡。

    秦木森独自靠着暖气片,心里是无限的悲凉,不住的想笑。自己怀揣着真心来找他,结果人家不在乎心,只想上床。好像两人之间从始至终就只为了床上那点破事儿!

    眼巴巴地找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千里送屌?自取其辱吧!

    柏树出来后在床上玩儿手机,很久不见秦木森有动静,他放下手机问:“做不做?”

    做,要做。秦木森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柏树的身体变得有些陌生,肌肉更紧实了,皮肤却有些糙,掌心刚摸到他他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特敏感。

    就是没话讲,怎么也不肯跟他说话,甚至闭着眼睛别过头不肯看他。

    秦木森凑上前咬了下他的嘴唇,两个人又毫无间隙地接吻,柏树凉凉的唇舌大方而热烈的回应他。于是这个吻的时间无限度地延长,柏树又像以前那样兴奋地缠绕他,勾引他,不停有难耐的呻|吟催促他进入。

    秦木森却在他的反应下越来越心酸,难过的硬不起来,只追着柏树的嘴巴吻他,柏树把他推开了,眼睛在旅馆暧昧的红色壁灯下没有一点儿情意,

    “你行不行?不行我走了。”

    秦木森在他身上皱起眉,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孔,在他身上掐出了好多青紫的印子才凶狠地进入他。柏树觉得自己快被他捂死了,一劲儿地挣扎,后又捶打,但他的力量在那股疼痛和快感交错的混乱下很快丧失。那天他像条狗一样被秦木森翻来覆去的折腾,他泻了三次,秦木森只有一次。

    下床后两人照旧不说话,柏树后面很不舒服,因此表情也依然冷硬。出了旅馆,路边已经有迎接新年到来的照相摊子,几个印有“年年有余”“新春快乐”的俗气的背景墙,挂着俗不可耐的破灯笼。

    秦木森拉住柏树,“拍张合影吧!”

    柏树向街对过瞥了眼,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拒绝的前一秒看到秦木森对他笑了下,才冷着张全世界欠了他千儿八百万的臭脸站到背景墙前面。

    “来,两位帅哥儿,笑一个来!”老板捧着相机蹲在他俩前面。

    柏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儿,肩膀突然被秦木森搭住,“柏树苗儿,笑一个。”

    柏树的心又软了,牵强的扬了扬嘴角,余光又瞥见秦木森笑得连牙齿都露了出来,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对着镜头笑了下。

    照片每人一张,秦木森夹在了钱包里,瞧着姿态挺珍惜。柏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等快到部队时柏树站住脚,

    “你……过年……”他想问他你过年留下来吗?一时又想起上次秦木森那个尖刻的问题,顿时就憋回去了。

    “我还要回广州,那边最近挺忙的,明年过年我回来,保证回来。”

    但是第二年秦木森失约了,年轻人最初在外面闯荡时不懂得注意身体,先是低烧,然后是高烧,接着晕倒在家里,还要死不死的一直开着煤气。邻居闻到味道破门而入,送到医院时已经呼吸衰竭,在气管开了个小口|插|了管子。辛苦赚了一年的钱全部送给了医院,那段时间幸好他朋友多,不管是用什么手段还是真心假心换来的朋友吧,反正那些人挺照顾他。

    后来他隔壁床的病人是做医疗器械的,跟他好一顿吹嘘画饼充饥,秦木森想着反正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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