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阳要走的时候,阮娘子还在沉睡中,其实并不知道的,但被他活活“闹”醒了……
    一开始和风细细的温存还好,经过昨晚的****后反而更让她感觉内心熨帖,她的意识被唤醒也只当自己是“死人”,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受着就是,叫她反正也不应。
    只是赵阳太讨厌了,温存着温存着就把她的腿架到了身上……
    她是想当“死人”,身体也软得跟面条似的,但被……那也别想睡了!
    最后弄得她反而更像是被掏空的一方似的……
    她其实也知道,赵阳那样做未尝没有担心她睡着了失去警惕,有什么事反应不过来。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在意,包括那天轻易被他得手,原本就打算着有一天事情暴露后,她就通过这种事实现最激烈的自毁式的报复!
    这也是她面对一个修仙家族,心感无力和绝望下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
    现在,相对她对方仍然可算得上庞然大物,但有了赵阳的存在,她渐渐有了面对的勇气。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赵阳的修为虽低,却让她心安。
    心安定下来后也让她有了足够的耐心,而往日如牢笼般的青竹苑也不再是那么压抑难熬。
    正如今天,泡上一壶茶,穿上父亲阮铁行在她十八岁那年给她准备的雪狐长袍,看着外面时而卷起的微风,她甚至感到了一阵慵懒的闲适。
    这份闲适在突然听到有人提到赵阳的名字而中断,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接近中午。
    她刚才坐下的时候还是赵阳走后不久,这两三个时辰里就在发呆中过去了。
    至于发呆的内容……
    她赶紧将注意力转到外面,很快判断出说话的人正从东来峰下来,而刚才提到赵阳的那人满是恭维的道:“……没说的,到时候我们兄弟肯定会来给凌少加油助威!”
    很快另一个人表面矜持的接话道:“凌弟出手,哪里用得着我们助威?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刚才那人哈哈一笑,道:“确实,这件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主要是为了凌弟游魂谷之行取个好彩头。”
    这时江凌笑骂道:“少废话,你们愿意来就来,打赵阳确实不算什么事,不过过年也没有怎么好好热闹一番……”
    ……
    你爹被阉了,你倒是想热闹!
    阮娘子听到这里先是感到了一丝快意,然后又不屑的哼了一声,她现在已经确定江秋胜就是伤在了赵阳手上——老子都栽了,小的还做美梦,用赵阳的话来说就是“想屁吃呢”!
    昨天晚上虽然狂风骤雨的,但中间也有浅酌低唱,在这个过程中,她也问过一句这件事,赵阳的回复很奇怪:“他们要是聪明,最好懂得及时止损。”
    这个说法她第一次听说,表面的意思倒是很快懂了,可又感觉里面还有其它的事,但缠绵之中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赵阳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竟然愈发的热闹起来。
    赵阳虽然一直在修炼,但自然也有所察觉。
    他是很不理解江凌等人的想法,从族人手中夺东西,这是很有脸的事吗?
    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过来,他一进江家就得到了虎翼刀,又因为更重视作为底牌和依仗的鬼头刀,所以不太当回事,但实际上,江心月不算,她的碧水剑是万花谷的莫长老所赐,江凌这一辈还没人有黄级七品的兵器。
    不只是他们,就他见过的陈功,好像手上拿的也只是黄级八品的一柄细柳剑。
    当然,他们怎么想他懒得去管,在不能进灵穴吸纳灵气的日子里,他就靠吃黄芽丹修炼。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十六这一天。
    在有心人的推动和操办下,原本只是两人的约战,竟然引动了山内包括各房家主在内的几乎所有人和山外不少托关系进来之人的围观。
    族长江淞也被请来观战,并作为名义上的主持。
    赵阳粗略打量了一番,感觉足有六七百人,当然,除了最前面的族长和各房家主,对战场两边最好的观看位置主要是各房的嫡系和家将占住了。
    江凌则玉带锦衣,腰挎长刀,长发束起,站在面色显得苍白的江秋胜身边,更显得朝气蓬勃,如果不是眼神中飞扬的傲意,卖相还真不错。
    除此之外,他数次看向赵阳,眼里的恶意,让江秋山都感到诧异。
    江秋山不知道江凌对赵阳的恶意所在,他想了想,只当江凌少年心高气傲,或者是想在战前气势压倒赵阳,感觉不好随便怀疑,犹豫了一下就没有提醒赵阳,反正以他的修为,真要是有什么危险,也能随时救人。
    赵阳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站在一边,同时暗暗的消化药力。
    对他来说,结果是注定的,为此浪费修炼时间是完全不值得的。
    江凌也觉得结果是注定的,他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赢得太快,否者就没办法完成他父亲的嘱托——他不知道江秋胜为什么有那样的吩咐,但举手之劳的事,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而且,这也是对赵阳敢违逆他的教训!
    此时,看到被赵阳带在身边的虎翼刀,他也极想对战赶紧开始。
    终于,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被叫到江淞面前,由江淞亲给他封锁修为。
    但在封锁修为之前,江淞严肃的道:“虎翼刀原本是你姐夫的新婚之礼,这次,你们两家既然私下谈定了,你家给的补偿也算有诚意,我就不多说了,但,下不为例!”
    “另外,族内比斗,虽分胜负,但万不可伤人,记住了吗?”
    江凌眼神转动,然后表面却很乖的答应道:“是!孙儿定然注意控制。”
    如果控制不住那就没办法了。
    赵阳感觉到江淞确实对他有维护之意,所以也恭敬中带着感激的应了下来,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很清楚,这点维护之意牵扯到族内嫡系时即便不说一文不值,作用也极其有限。
    接着江淞亲自将江凌的修为封锁至后天六重,和赵阳一样。
    随后是被推出来作为裁判的三房家主江秋明先让双方确认约战的赌注,赵阳一方是虎翼刀,江凌则是江家秘境进入的资格,然后又讲了规则,无外乎怎样算胜,其实很简单,要么被打下台子,要么被拿住要害,一方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不能伤人性命。
    另外,他特别强调了一点:双方只能用各自手里拿着的武器,也就是各自的刀,除此之外不能用别的。
    最后,两人终于走上了演武场。
    上场之后,江凌嘴角微翘,斜瞥了一眼赵最,道:“看在你修炼时间较短的份上,我让你三招吧!”
    在他看来,别说让赵阳三招,让上十招,三十招,赵阳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却可以借此完成江秋胜交给他的嘱托。
    赵阳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江凌脸色冷了下来,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向场地的另一头走去,赵阳则走向反方向,两人中间隔着三十米左右。
    确认两人准备好之后,江秋明直接宣布:“开始!”
    三十米的距离,对先天境的修士来说,一蹴即至,对后天六重的修士来说,大约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江凌却没有冲过来动手,而是扶着刀一步一步的向赵阳走了过来,但又通过气机锁定了赵阳本人和他所能腾躲的空间。
    这属于比较高级的战法,如果高明的话,完全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江秋胜看得微微点头,转头对江秋山道:“凌儿这样做也好,可以不用动手伤了和气。”
    但其实他看懂了儿子的想法,却是准备在最后时刻发出雷霆一击,那样既能让赵阳反应不过来,也能解释出手后收手不及的后果。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赵阳会直接认输。
    但是,事关一把黄级七品的宝刀,赵阳舍得一招不出就下台吗?
    这时,赵阳像是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身体,又皱眉道:“现在开始了吗?”
    听他这样说,台两旁顿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凌也嘴角扬起,眼里透着轻蔑的道:“开始了,你可以向我出手了!”
    说着话,他也打起精神注意赵阳的动静,免得他不出手直接跑了。
    赵阳再次确认道:“确定开始了吗?”
    观战的人群中顿时都笑了起来。
    江秋胜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又对江秋山道:“大哥平时应该也抽空教一教他吧,我们家里还好说,要是在外面……”
    江秋山虽然早就知道赵阳的情况,但如此不堪还是让他心生不悦。
    江凌则一边继续向他走近,一边大声的道:“确定,出手吧!”
    赵阳点头道:“那……好吧。”
    说着话,他开始调整位置。
    江凌也跟着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到了赵阳身前一米半左右的位置,下一刻,他就能发蓄谋已久的雷霆一击了!
    但就在这一刻,一柄冰凉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刀身的冰凉和几乎触皮即破的锋利,他几乎怀疑眼花了!
    眼睛余光看了一眼,确实是他心心念念的虎翼刀,但它怎么会跑到自己脖子上的?
    这时,他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在他靠近要出手的时候,赵阳像是被他刺激到了,然后略带慌乱的抽刀警告似的抽刀指向了他,而他则正好走了过去,然后就成了眼下的局面。
    一切看起来就跟闹着玩似的!
    周围围观的众人还在发出嘲笑的声音,虽然看到了这个结果,但大脑甚至都没能及时的反馈它代表的意义。
    江秋胜此时刚好转过头,正好完整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然后忍不住腾的站起身来。
    对于坐在主位的江淞来说,这种级别的比试,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刚才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江秋山与江秋胜的交谈上面。
    当然,以他的修为,仍然捕捉到了刚才所有的过程。
    如果,赵阳是那种天资卓绝之辈,或者修炼仙法日久,他或许会往刀意上面想,但现在回想整个过程,却只觉得江凌太粗心大意,赵阳运气很好,而一切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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