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帝紧握着的拳头逐渐松了开来,她薄唇轻抿,终究还是放弃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追问,他都不可能告诉她。
    “我知道了。”
    这一瞬,九帝感觉自己身心都很疲惫,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缓缓的转身,就要离开这帝府。
    偏偏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邪魅动人,还带着几分不舍。
    “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知道九帝这次回来,为的就是找那个人。
    如今已经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也许,她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嗯。”
    九帝淡淡的应了一声:“这里又没有我的家,我留在这里作何?”
    帝冥一怔,喉咙有些干涩,可那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想要告诉九帝的是,只要她愿意留下,那他这帝府,也将是她的家。
    但他明白,即使是自己说了也无用。
    九儿是不可能为了他留下……
    “那……以后我们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帝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期待。
    九帝的身子僵了僵。
    见面的机会?
    “没必要了吧?”
    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当年的他们尚且年少,也曾好好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也将有各自的生活。
    何况……
    当年起她就知道帝冥的心。
    只是她一直装作不知罢了。
    以前年少,觉得自己装作不知,就能将友好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
    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自然明白这样做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所以,这次她疏离帝冥,其一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其二便是……她不该再靠近他。
    等她离开之后,帝冥也会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不会再一直记挂着她。
    “帝冥,”九帝垂下了眸子,她的脸色也温和了不少,这是她自多年之后,第一次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我们本就是两路人,所以,今后也将分道扬镳,这天凤国的很多姑娘都很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
    帝冥震惊的扬眸,视线落在了九帝的身上。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啊。
    可偏偏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这才是九儿现在如此疏远他的原因?
    帝冥的唇角挂着苦笑,若是来生,他和九帝还能相遇。
    那他一生,都不会再让九帝发现。
    因为她一旦发现了……就势必会远离他……
    不过帝冥也是一语成箴,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们果真是都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后世相遇,他一直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得很好,再也没有让她发现。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也好过日后再也见不到她。
    九帝的衣袖在风中浅扬,她迈开步子,朝着前方的正门走去。
    望着九帝离去的身影,帝冥的目光有些恍惚。
    仿若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的少年少女都还年幼,青梅竹马,也有过争吵,每一次都是他退让。
    他以为能一直如此,谁知后来,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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