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不信梵寂会给她下情蛊。
    这一点公子渊也明白。
    公子渊没指望过那个小姑娘离开梵寂爱上他。
    从来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但是她不能受伤害,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梵寂欺骗还无动于衷。
    解蛊的时候,公子渊没有见白芙。
    他在另一边取心头血。
    这边,巫鸣准备着东西。
    他回头,看向有几分紧张的小姑娘,想到隔壁那个不要命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公子渊那几年在无尽城怎么学的。
    要知道魔教那些对待奴级别杀手,首先教他们的就是冷血残忍。
    结果公子渊倒好。
    为了旁人自己命都不要了。
    偏生人家姑娘还不领情。
    “听闻你是从中原来的。”白芙看向巫鸣。
    巫鸣穿着敦煌的衣服,只是姿态习惯与这里不一样,语调也是熟悉的家乡的音调。
    巫鸣应了一声。
    “你先躺好。”
    “等会儿我会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看到了可别乱叫。”
    “真的有蛊虫吗?”白芙迟疑道。
    巫鸣嗤笑一声。
    “看来你还是不信?”
    白芙尴尬的垂眸,避开视线。
    “公子渊可能不知道,当初先是我喜欢上梵寂的,为此想了各种办法接近他,他那会儿清冷疏离,有很多人喜欢他,我不过只是其中一个。”
    “所以旁的还可信,但若是情蛊……”
    实在大可不必。
    后面的话白芙未曾说,巫鸣也明白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动机,但是这就是事实,你体内的东西骗不了人,这情蛊需得使用者亲自喂给对方才有效果,排除是旁人给你们两下药的可能。”
    所以就只会是梵寂了。
    “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巫鸣边走过来,边说着。
    引出来蛊虫要的时间不短。
    在中途的时候,白芙感觉到了疼痛。
    有东西仿佛在体内活跃了起来,那种感觉太清晰了。
    让白芙不得不相信。
    这是事实。
    直到蛊虫被完整的引出体内。
    白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巫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目光严肃的落在盒子里的蛊虫身上。
    连忙取了白芙的血来喂养。
    “蛊虫不可死,它一死梵寂那边会立刻察觉到。”
    巫鸣解释道。
    白芙的目光落在那圆滚的虫子身上,面色苍白。
    知道小姑娘这会儿被吓到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隔壁。
    明白公子渊这会儿不会出来。
    放低声音安慰。
    “你也别太害怕,这蛊虫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危害,我给你开几副药,喝过之后,什么事都就好了。”
    “他……怎么能这么做。”白芙愣愣的,迟疑的开口。
    巫鸣试探性的看向白芙。
    “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白芙抬眸。
    “公子渊在隔壁吗?”
    巫鸣错愕了一下,明白是他方才时不时看隔壁被发现了。
    他点了点头。
    白芙扶着床站起来。
    靠近隔壁的屏风停下脚步。
    “谢谢你,公子渊。”
    她道了谢。
    另一边不见动静。
    白芙继续道:“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梵寂。”
    身后的巫鸣不解的看向白芙。
    “为什么,你已经知道他骗了你,而且现在你也解了蛊。”
    虽然不至于恨上梵寂,但也不会……
    白芙苍白的面容扬起一个笑意来。
    “我说过,是我先爱上他的。”
    “所以其实,有没有这情蛊,我都喜欢他啊。”
    “你……”
    巫鸣不可置信。
    在他看来眼前的姑娘太不理智了。
    “公子渊,我很爱他,没了情蛊也一样,我不可能离开他,所以我希望,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大抵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巫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看了眼隔壁。
    同情了公子渊一下。
    白芙同巫鸣道了谢离开。
    等着人走了,巫鸣才转身去了隔壁。
    心头血没那么好取,也着实伤害极大。
    公子渊这会儿还躺着。
    他神色倒是平静的,显然并不意外。
    “情蛊白取了,你这心头血啊,也白白流了。”
    巫鸣简直就是落井下石。
    公子渊抬眸看了一眼巫鸣,扬了扬唇。
    “我不觉得,梵寂还要下情蛊,说明就是不自信啊。”
    “所以?”巫鸣面色古怪的看向公子渊。
    “你不会是打算去撬墙角吧。”
    “破坏旁人感情,够狠啊你。”
    “想什么呢?”公子渊无奈道:“梵寂迟早会暴露的。”
    他不怪他的小姑娘。
    公子渊这段时间总会时不时的做一些梦。
    梦里他同白芙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巷子里。
    他喜欢吹唢呐,他们相依为命,只是后来。
    因为他的缘故。
    让她不得已嫁给了旁人。
    梦境到他吹唢呐送小姑娘出嫁截止。
    醒来四下皆荒凉。
    去远远的看一眼白芙,公子渊就安心下来了。
    其实怎么都无所谓,如今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白芙离开之后,没有先回阁楼。
    她出了城主府,去买了些东西才回来。
    进入阁楼就看到,依着窗户站在的男人。
    “寂。”
    男人闻言回眸。
    朝着白芙浅浅一笑,眉目清朗,风华绝代。
    今个梵寂没有穿他那一身祭司服。
    只是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袍,像极了他还在长安的时候。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白芙上了楼,在梵寂正要开口的时候,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肢。
    “怎么了?”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将目光放在白芙身上。
    白芙抬眸。
    看向梵寂。
    在打量了许久之后才问道。
    “寂,你喜欢我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低笑。
    “怎么会这么问?我自然是喜欢你的,若是不喜欢,就不会带你来敦煌了。”
    也对,太多人喜欢他。
    他都保持着距离。
    也就白芙一个人成功的入了梵寂的眼睛。
    白芙信了。
    欢喜的开口:“那你可要一直喜欢我啊。”
    “当然。”
    耳侧是男人笃定的嗓音。
    白芙垂眸,眼底微暗。
    来自青团熟悉的声音。
    “莲莲,我看了,好感度0。”
    白芙咬了咬唇。
    来到这个世界,从初见梵寂开始布局。
    她用尽心思表现出一个陷入爱情没了理智的小公主,为他做各种事,最后一无反顾的随他来到敦煌。
    好感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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