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无尽的公路上,偶尔出现的路灯一闪而过,公交车的速度非常快,但司机此刻却是扭着头,冲着林默怪笑。
    林默记得以前这位司机那是那种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一个人。
    可现在,对方居然冲着自己傻笑。
    那就是说,然连司机也中招儿了。
    林默心中一沉!
    这说明车上这个怪笑白鬼非常难缠。
    最麻烦的是,林默发现自己也想笑,虽然他已经不去看那个白鬼的脸,但对方的样子似乎是刻印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就算是闭上眼睛,脑子里也都是那一张诡异的笑脸,越发的清晰。
    林默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表情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嘴角开始上扬。
    林默立刻扭头看向车窗玻璃。
    玻璃上自己的投影,居然也在诡异的笑,只不过还不至于像白鬼和司机那么怪异。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别看,别听!”
    这个时候,趴在林默背上的半身梦魇,已经是吓的伸手捂住它自己的眼睛,同时小声提醒了一句。
    林默发现半身梦魇居然在自己给自己遮目。
    活久见!
    林默立刻取出白骨面具戴在脸上,想借助白骨面具上的疯狂意识中和那种无形的影响。
    没用。
    白骨面具上的疯狂意识似乎被压制了。
    林默也是当机立断,他抽出砖头就朝着司机砸过去。
    “好好开你的车!”
    啪!
    砖头直接砸在司机脸上。
    公交车立刻是失去控制,斜着冲出马路,撞到几棵树后,停在了野外。
    与此同时,林默已经叫出小雨,拎着虎骨镰刀就冲着怪笑的白鬼冲过去。
    既然司机都被笑脸传染了,那林默还管什么规矩。
    先砸一下,看能不能把司机砸醒。
    能砸醒最好,砸不醒,也能拖延一下,现在这个情况,明摆着司机已经被控制了。
    林默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如果无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就这么简单。
    也只能这么干。
    因为笑脸白鬼气势极强,林默当然不敢托大,既然要动手,那必然要全力以赴。配合小雨,就算是对上a级梦魇林默都能斗一阵子。
    如果是b级梦魇,说不定直接就被林默秒杀了。
    林默几步跨过半个车厢距离,抡起虎骨镰刀就劈砍过去。
    只是让林默没想到的是,对方没有闪避,也没有反击,刀刃直接砍在这家伙的脑袋上,就像是斩开了一颗西瓜。
    噗哧。
    脑袋一分为二。
    咣当一声,笑脸白鬼倒在了地上,被斩开的脸上,依旧是那个怪异的笑容。
    死了?
    林默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就连一旁的小雨都愣了,她黑裙上的诅咒铁链都伸出来了,结果对方被林默一刀劈死。
    就像是打仗,刚准备冲锋,战斗已经结束,胜利了。
    太魔幻了!
    林默蹲下检查了一下尸体。
    的确是死了。
    这家伙脑袋连带半个身子都被自己给劈开了,污血留了一地,一动不动。
    但事情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结束。
    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林默看了一眼小雨。
    后者此刻用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盯着他。
    林默意识到什么,看了看车窗玻璃上自己的投影,自己脸上那怪异的笑容已经和刚才的白鬼十分接近了。
    杀死白鬼,没有解决问题,那只能说明问题点找错了。
    “我明白了!”
    感觉到巨大的凶险袭来,林默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看似的白鬼,可能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真正凶险的‘鬼’,是那个可以传染的笑脸本身。
    这也算是一种梦魇,或者是某种诅咒,无形,但又真实存在。
    或许是看到了,所以被不知不觉的传染。
    司机和自己一样,但明显被传染的程度更深。
    虽然被砖头砸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将对方砸的清醒过来。此刻司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只是冲着林默直勾勾的怪笑。
    林默知道,就算是杀了司机也没用。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不能让笑脸继续在自己身上扩散,否则当自己露出白鬼和司机一样的诡异笑脸时,怕是一切都晚了。
    林默抬头看了一眼小雨。
    好家伙,原本冷漠的小雨,此刻居然也开始嘴角上扬。
    这笑脸这么厉害?
    问题是连对方的形态都看不出来,这怎么斗?
    林默立刻取出自己的黄皮纸,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增加的诅咒。
    结果自己的黄皮纸上依旧是九个诅咒,没有新增的诅咒序列。
    林默又看了一眼半身梦魇。
    让林默意外的是,这家伙没有被笑脸传染。
    此刻半身梦魇用手捂着它自己的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说一些蛊惑之词,不过因为害怕,半身梦魇一直在颤抖。
    车厢里,半身梦魇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笑脸传染的。
    难道是因为它捂着眼睛?
    应该不只是这样。
    林默想到刚才半身梦魇说的话,还有它的能力,心中一动,立刻道:“你捂着我的眼睛,帮我把笑脸去除掉。”
    半身梦魇自然不敢拒绝。
    它闭着眼睛,颤颤巍巍的用手捂住了林默的眼睛。
    “您想看到什么!”
    “随便!”
    半身梦魇只能随便了。
    下一刻,林默就看到周围的景象变化,他似乎到了一个普通的民居之内,电视机里演着新闻,但没有声音。
    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其中女主人的模样,和半身梦魇有几分相似。
    林默知道,这应该是半身梦魇记忆中的某个场景。
    这个地方一定是让它感觉到非常安全的地方,否则,它不会将场景设置到这个地方。
    现在林默已经看不到笑脸了。
    半身梦魇可以从大脑内部影响视觉,而那个诡异笑脸的能力也差不多,这就像是一个通道,半身梦魇占据了,笑脸就进不来了。
    但林默知道,自己要驱除身上的笑脸,光是一个鬼遮目还远远不够。
    刚才半身梦魇的低语声,应该是鬼话连篇,它在骗它自己。
    这一招林默也能用。
    而且林默现在拥有93蛊惑诅咒,按照能力来说,绝对比半身梦魇的鬼话连篇强了十倍不止。
    不就是自己骗自己,自己蛊惑自己。
    我也行!
    林默立刻是运用这个诅咒的力量,开始给自己编造瞎话。
    目的只有一个。
    将笑脸彻底从他的大脑和意识当中抹杀。
    但很快林默发现,只是蛊惑诅咒的力量还无法做到抹杀一段已经存在的记忆。
    林默立刻转变战术。
    那就不抹杀了,给它来个改头换面。
    自我蛊惑下,林默能感觉到那个笑脸对自身的影响力在减弱,因为林默将这种笑脸赋予了另外一种含义。
    “那种笑脸毫无意义,你不需要在意。”
    “对,将表情放松,不要笑,要保持冷酷!”
    “你脸上的表情,只能由你自己控制,任何外来的意识都是敌人,它们无法控制你,而你现在,根本不想笑,你不想笑,不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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