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着黄皮纸片上的文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肉葡萄居然是一个诅咒源。
    之前没发现,是因为这玩意上面包裹着一层恶心的外皮。
    将这一层外皮剥去之后,诅咒源就露了出来。
    看了看诅咒序列,还有诅咒的名称,林默总感觉这个诅咒不太正经。
    现在林默黄皮纸上的诅咒序列已经有十二种了,分别是暴食、钢铁2种、吸血鬼、剥皮、噬心、碎骨、焚烧,蛊惑,衰老,鬼眼,共生。
    原本黄皮纸只有十六个诅咒位,好在后来在船上得了‘贪婪之戒’,又扩充两个诅咒位。
    不过这样也得精打细算。
    剩下的六个位置,肯定得挑一些好的诅咒放上去,这样才能更大的发挥力量。
    林默在实际使用诅咒的过程当中已经总结出经验了,诅咒各有各的好,但如果选择合适的诅咒,那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只要稍微动一点脑筋,加法可能会变成乘法。
    当然,没有绝对完美的选择和搭配,这个需要经验来判断。
    就以林默所掌握对诅咒的了解,他不认为这个‘精神病’的诅咒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帮助。
    要说能和其他诅咒打配合?
    又或者是可以加持其他诅咒的力量?
    似乎都不行。
    那这个诅咒的价值就不大了。
    妈妈也是因为这是个诅咒源,才让自己吃的吗?
    林默正在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罗米,你在做什么?”
    林默扭头一看,是妈妈。
    妹妹跟在后面,估摸还在生闷气,一声不吭。
    爸爸并没有出现,也可能是气头还没消。
    下一刻,妈妈看到了林默剥好的肉葡萄,当下是愣住了。
    “天啊,我的小罗米,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妈妈几步走过来,四下寻找,发现地上散落的那些恶心的外皮已经枯萎坏死。
    这都是林默刚才剥下来的,显然这东西腐烂的速度要比别的东西快上百倍。
    此刻已经是散发出了极为恶心的腐臭味。
    妈妈叹了口气。
    似乎林默在暴殄天物,十分可惜,。
    妹妹则是跑过来,好奇的用手指勾起一块肉皮,然后觉得恶心的又丢到地上。
    “这玩意儿,不是要剥了皮吃吗?”林默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可能做错事情了,他发现似乎在妈妈眼里,这里面的诅咒物似乎都不如那些恶心的肉皮。
    “这些肉皮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你吃了这些肉皮,就可以拥有笑脸的力量。”妈妈耸了耸肩:“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些东西一旦被剥离,立刻就会死亡,所以精神污染力都会消散,吃了也没用了。”
    拥有笑脸的力量?
    林默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实话实说,笑脸的力量的确很强,但林默觉得那种精神污染力用处不大。
    对付一般梦魇和普通人肯定很强,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就可以用强大的精神传染控制对方。
    可代价是什么?
    成为笑脸的寄主。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肉皮太恶心,林默实在下不了嘴。
    “算了,有这个诅咒也好,吃了吧。”妈妈显然对这个事情很在意,能听得出来她有些无奈。
    就像是面对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当家长的已经管不了的那种无力感。
    林默于是就问妈妈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这东西里包裹着诅咒源。
    妈妈点头。
    “笑脸和诅咒源一起食用,效果是最好的,可现在没了笑脸,这种提升至少差了一半,但总比没有强,既然你想探索疯人院,这个诅咒是必须要掌握的。”
    林默问的就是这个。
    他本人并不看好8-10这个诅咒序列,而妈妈说,要探索疯人院,这个诅咒又是必须的。
    肯定有原因。
    妈妈的回答非常简单直接。
    “疯人院里的病人最强大的就是他们精神力,而只有精神病和疯子,才会有精神力。”
    这下林默明白了。
    说的更直白一点,精神力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想要防御或者躲避的前提是,你得先看到这一把刀。
    那就必须同样掌握精神力。
    不需要多有强大的攻击手段,实际上这个攻击手段本来是有,结果被林默当做废物丢掉了。
    需要的是有基本的防御能力。
    至少不会被精神控制。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林默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诅咒源他自己鉴定过,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接下来既然要探索疯人院,将商人揪出来,将聂红和兔子救回来,必然要深入其他病区,而且还得和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打交道。
    不走进这些精神病人怎么跟人家打交道?
    这么一想林默就懂了。
    “那我吃了!”
    看到妈妈点头,林默开始吃了起来。
    他饿坏了。
    这些东西长得像葡萄,这吃起来的口袋也像,还别说,有点甜。
    妹妹凑过来,小声问了一句:“哥哥,好不好吃?”
    “还行,味道有点一般。”林默说着,摘下一个递给了妹妹。
    后者显然很高兴,开心的接过来,从纸袋子下面塞到了嘴里。
    “真甜!”
    “那再给你一个。”
    之前和妹妹闹出的那一点不愉快,这个时候也是烟消云散。
    吃完之后,林默查看自己的黄皮纸。
    原本的十二种诅咒,又多了一个。
    现在成了十三种诅咒。
    还别说,那些肉葡萄刚开始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吃完过了一会儿,居然有点上头。
    林默这个时候看人有的时候居然带着重影。
    甚至他再一次听到怪笑的声音,是那边地上被他剥下来的肉葡萄的皮,这些皮蠕动起来,发出嘲讽一般的笑声。
    似乎是在嘲笑林默不识货。
    这个时候再看妈妈和妹妹,发现她们身上缠绕着一丝丝血色的物质,旁边水龙头里流出了血液,耳边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耳语声,此外,似乎周围病房里的病人此刻都探出了脑袋,正在用诡异的眼光看着他。
    嗡一下。
    林默感觉头痛欲裂。
    “这是精神病人的痛苦,一开始的确是有些难熬,会让人迷茫,产生幻觉和妄想,但习惯就好了。”妈妈作为过来人给林默科普。
    “妈妈,你说哥哥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我说至少三天。”
    “用不着,一天应该够了,你哥哥也很厉害的。”妈妈显然更看好林默。
    “那如果我赢了,你让我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你输了的话,以后妈妈说什么,你都不要给我顶嘴。”
    “成交!”
    “成交!”
    妹妹和妈妈居然在这个事情上押注开了盘口。
    不过显然,结果是她俩都没赢。
    一分钟不到,林默就恢复过来了。
    此刻林默一脸自信:“精神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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