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分局里自己烧自己,这事儿可不小。
    影响极大。
    虽说林默也能压下来,但总局那边,还是打过来电话询问情况。
    会议室里,冰城分局这边的头头脑脑都到了,还有专家组和行动队的负责人,也有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和调查分析的部门主管。
    曾雪所有的资料都收集上来了。
    遗书的笔迹已经经过专家的比对,确认是曾雪书写的。
    她租住的房子里,也的确找到了制作自杀汽油袋所用的工具,还有,多半瓶汽油。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曾雪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是她,害了那三十多个人,最后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最后畏罪自杀,走了极端。
    而关于曾雪说的,那个可以许愿的鬼,却是没有更多的线索。
    也没法子证明这个鬼的存在。
    现在开会讨论的,是下一步的打算。
    “实际上我们都怀疑曾雪究竟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她应该就是。”
    说话的是林默。
    这件事他来了之后就是主要负责人,所以他来主持这个会,最恰当不过。
    “不过幕后黑手虽然找出来了,但这件事未知的地方依旧有很多,就例如,她究竟和这三十多个被害者之间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选他们下手?”
    “那个许愿鬼在什么地方,对方又是通过什么来控制人自杀的。”
    “为什么都是自杀,但自杀的方式却各不相同?”
    “还有,噩梦世界里的被害者们,为什么会去那个地下停车场?”
    林默提出了这几个疑问。
    本来如果曾雪没死可以问出来,但对方自焚,噩梦世界里的她也是沉睡不起,也和死了差不多。
    眼下似乎是陷入了死胡同。
    但真的是这样?
    明显不是。
    林默还有后手呢,实际上,他真正的底牌压根儿就没亮过。
    因为,他的底牌还在赶往冰城的路上。
    “其实,有一个法子能验证曾雪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因为按照过去一周的死亡频率,每天,都会有五个被害者,今天才有一个,按理说,后面还有。”
    “如果,继续出现被害者,那就说明,曾雪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反过来,如果从曾雪自杀那一刻开始,再没有其他受害者出现,那么,她是真凶的概率就会提升。”
    这都是正常逻辑判断出的结果。
    在场的人也都认可。
    正好,距离小6到达还有半天时间,就先利用这段时间观察一下。
    等小6来了,看她有没有办法。
    这时候一个领导说了一句,那些家属,要不就赶紧让他们各自回去吧,老留在这里不是个事儿。
    结果他刚说完,林默就摇头说不行。
    “林专家,既然你都说曾雪就是这个幕后黑手,那其他人肯定是清白的,这还继续扣留他们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林默一笑,说我的确说过曾雪是幕后黑手,但我没说过,幕后黑手就只有一个啊。
    对方直接愣住。
    “林专家,你的意思是说……”
    林默点头:“对,我的意思就是说,或许这一次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并不只是一个人,他们可以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四个五个,或者更多。”
    这个可能性大家的确一开始没想过。
    “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林专家你自己凭空想出来的。”
    “严格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但有一些地方我需要说明一下,这不是凭空想出来的,而是基于现实情况的判断。”
    “什么现实情况的判断?”
    “最简单的一个,就是曾雪这个人,看她的成长历程,看她平日里所做的事情,反正在我眼里,这不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而这件诡异的事情,很明显,是那种心思缜密的认才能做出来的桉子。”
    林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心态,曾雪这个人,心态很明显不太好,容易在压力面前崩溃,这样的人,单独从心理素质这方面讲就不过关,本来,她如果演技好一点,要湖弄过去不是不可能,可她却搞砸了。”
    “试想一下,这种心理素质都不过关,搞死一两个人还行,但她能沉着冷静的搞死三十多个而依旧面不改色吗?显然她做不到。”
    “我就是单纯的觉得,她没这个本事。”
    这话说的已经很直接了。
    其他人一听,再琢磨一下,也不得不承认林默看人看的很准。
    曾雪这个人,的确是这样。
    抗压能力差,能力,很一般,学习成绩更是惨不忍睹。
    “可是你们注意到她写得遗书了没?可以说行文流畅,比他的嘴皮子要厉害得多,但是她的作文,写得却是一塌湖涂,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完全就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林默这个时候拿出了遗书和几份试卷。
    这些都是从曾雪学校里找出来的。
    而且也询问过曾雪在学校里的好朋友和同学,甚至是她的老实以及对她不是很熟的路人甲。
    林默告诉大家,那些人都不认为,这遗书是曾雪写出来的。
    “如果是深思熟虑很久,写出这样的遗书也并不奇怪。”
    有人说了一句。
    林默没有否认,而是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
    “这种事,实际上就是因人而异,也的确不能排除对方是反复斟酌才写出的那封遗书。”
    说来说去,林默就是没有同意放人离开的建议。
    所有人,依旧被暂时拘禁起来,
    而且林默是继续审剩下的三个人。
    戴帽子的墨镜女生,一个红衣服大娘,另外一个是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审问的结果是,林默依旧觉得他们都很可疑。
    不是某个,而是这三个都有可疑的地方。
    但也仅仅是林默的主观看法而已。
    调查桉件这种工作,讲究的就是怀疑一切,不过也不能瞎怀疑。
    几个小时后。
    林默觉得有进展,但显然,进展不是特别大。
    好在这个时候,林默终于把他的底牌盼到了。
    小6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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