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扩张选秀大会,明尼苏达森林狼拥有首选之权。
    各地的小赌场都开出了无聊的盘,他们认为森林狼第一选选择罗尼·塞卡利是必然的。
    结果,他们玩了一手出其不意,第一轮的选择,并不是尼克斯球员。
    也就是说,他把优先选择的机会交给了魔术。
    这是为什么?没人看得懂,虽然马尔利和塞卡利的水平差不多,但换成谁来,第一选都会选择塞卡利。
    然而他就是不选,就是玩儿。
    魔术毫不犹豫地选下了塞卡利。
    接下来,森林狼的第二次选择,选中了丹·马尔利。
    看到这一幕,路易就把电视关了。
    “别难过,只是两个角色球员而已。”洛林知道路易想留下他们其中一个的事。
    “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
    他的话,洛林只是听听罢了,他要是不难过,为什么要紧紧地握住遥控器?
    看看他手掌上的青筋...
    “亲爱的,你放过遥控器吧。”洛林笑道,“要不要我找个沙包给你出气?”
    “算了,我真的还好。”
    这件事吧,要说对尼克斯是不是影响很大,也不尽然。
    马尔利未来有全明星的潜力,塞卡利大概是准全明星和强首发之间,但他们在尼克斯队里注定不会有长时间的出场机会。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球员,路易每个夏天都能在选秀大会上补充。
    他不爽的原因,在于事情失去了控制。
    他本来和帕特·威廉姆斯谈好了,只要森林狼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选了塞卡利,他就能通过交易让魔术去选马尔利。
    但结果,森林狼玩了一出意想不到,第一选择既没选塞卡利,也没选马尔利,于是魔术与尼克斯的协议作废,先选了塞卡利,森林狼后选马尔利。
    路易确信背后有人在搞鬼,而且,他能肯定,这件事和杰里·克劳斯有关系。
    因为以克劳斯和他的恩怨,偷偷做手脚搞他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当然,即使路易心里很肯定,但这也只是怀疑而已。
    他会通过自己的渠道来验证。
    一旦他查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克劳斯也好,其他人也罢,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亲爱的?”
    洛林想知道今天的二人世界要怎么过。
    路易说过,看完扩张选秀就给自己放一天假。
    她没想到路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她叫了他好几声,却毫无反应。
    只见她的丈夫带着阴森的笑容,道:“其实我还好。”
    “《捉鬼敢死队》不请你进剧组真是他们的损失。”洛林开着玩笑损了路易一句。
    “可惜我不喜欢西蒙斯·韦弗(sigourney weaver),不然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路易吐槽道,“那个发霉的女人每次来msg看球我们都打得不好!”
    “别那么说,西蒙斯是个好人。”
    “ok,不破防了。”路易笑道,“我恢复一下。”
    之后路易陪了洛林一天,次日,他就离开了纽约。
    每个赛季结束后,联盟都要召开董事会,又称年会。
    只要不是劳资协议谈判年,参加的大都是各队的管理层的一号人物或者二号人物。
    和往常一样,如果奥尔巴赫在华盛顿的话,路易会去拜访他。
    今年,奥尔巴赫正好在华盛顿的家里休假,他会和简·沃尔克一起参加年会。
    1988年的东部决赛让路易和凯尔特人的许多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但奥尔巴赫并没有因此与路易决裂。
    对路易在东决上种种具有争议的举动,他轻描淡写地评价道:“他知道他必须那么做。”
    招待路易的是奥尔巴赫的结发妻子多萝西,他们结婚几十年,感情一直稳定。
    “里德经常说起你,他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是多一点,他会提前退休的。”多萝西说笑道,“你让他感觉自己像过气明星一样。”
    “行了行了!”奥尔巴赫顿时急眼,“我们还有工作要谈。”
    多萝西小声道:“他害羞了。”
    路易亦小声答复:“我看得出来。”
    奥尔巴赫来到路易面前,时间一晃而过,这个年轻人离开波士顿已经五年了。
    他离开时,奥尔巴赫就预感他会在纽约有一番大作为。
    但他没想到,短短五年的时间,他改变了联盟,终结了凯尔特人的统治。
    “今年又打算整什么幺蛾子啊?”奥尔巴赫冷哼道,“我可是听说你在年会上很不老实。”
    路易谦虚地说:“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场,我哪敢多说什么,我今年只带了耳朵来。”
    “我看你这小嘴挺能说的,待会儿千万别忘了发言!没有你的发言,年会都不完整了。”奥尔巴赫暗嘲道。
    简·沃尔克来了以后,双方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出发了。
    车上,沃尔克说起了扩张选秀的事。
    “路,你知道明尼苏达为什么要放弃首选权吗?”沃尔克问。
    路易顿时来了兴趣:“简先生,看在我们七年同僚的情分上,请务必告诉我。”
    “你看你贱的,屁大点事至于吗?”奥尔巴赫真的发现路易离开波士顿之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这么无耻的人为什么没留在波士顿接他的班?
    “据说...”沃尔克不能肯定,“芝加哥和明尼苏达达成了协议。”
    路易疑惑地问:“据说?”
    “是的,是否属实,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看。”沃尔克笑道,“如果明尼苏达和芝加哥有后续交易,而且明尼苏达看起来是获益的一方的话,你可以继续深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网,沃尔克之前为奥尔巴赫当了十年的副手,其眼线遍布联盟,有什么消息很难瞒住他。
    但就像他说的,路易还需要确认。
    森林狼的总经理比利·麦金尼和杰里·克劳斯是有私交的,这一点可以确定,如果克劳斯利用他们的关系挑拨离间,并且许以利益的话,事情就说得通了。
    如果克劳斯真是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恶心他,那路易认这个栽。
    你看他都疯成这样了,顺从他一次不好吗?
    但是,路易会保留报复的权利。
    不就是恶心人吗?
    奥尔巴赫看见路易的嘴角向上一弯,带出了道极度恶心的冷笑:“你又安什么坏心呢?”
    “里德,你就是心思太重,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待会儿见到各队的总经理,你可以问问,谁不知道我是忠厚人?”
    “我可去你的吧!”
    有人说过,那些不同凡响的明星可以控制整个房间。
    明星们所到之处都会引发欢呼和围观,领导的出现会让所在地变得井然有序,严肃得像是战争状态。
    路易和奥尔巴赫一起出现的时候,董事会大堂的人停止了言语。
    大部分人都起身和奥尔巴就问好。
    然后是路易,他在人群中的威望令人惊讶。
    杰里·韦斯特、唐·尼尔森、弗兰克·莱登、刘易斯·沙菲尔、帕特·威廉姆斯...就连一些和他没有来往过的总经理,都想与他说几句话。
    这些人的表现,使克劳斯和哈里·威尔特曼处境尴尬。
    以前参加年会时,路易会直接在沃尔克旁边坐下。
    可这次,他居然走到“仇人”面前。
    “杰里,你和比利·麦金尼干的好事我已经知道了。”路易淡淡地笑道,“同时我希望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当成傻子。我认为那个人是你,因为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有那个动机,同时我也希望那个人是你,不管是不是你,只要我确认了身份,请相信,我一定会‘回礼’。”
    克劳斯脸色难看,“little lu,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我误会你了,但这真的不能怪我。”路易冷嘲热讽道,“为了一个新秀那么处心积虑,很符合你连面包屑也要吃干净的作风。”
    弗兰克·莱登听得哈哈大笑,于是全场人都笑起来了。
    克劳斯气得想给路易一拳,但这种时刻,他除了怒极而笑,又能如何?
    “这样会让你好受点吗?”沃尔克苦笑道。
    “说真的,除了我老婆,还没有谁让我这么爽过。”路易笑道,“我得好好‘感谢’那头肥猪。”
    沃尔克问:“如果最后证明此事与他无关呢?”
    “那不是更好吗?我给了他一拳,但他却没办法反击,我最喜欢看我的仇人想干又干不掉我,想下手又无处下手的憋屈嘴脸了。你不会以为我和那头肥猪关系很好吧,简先生?”
    沃尔克道:“里德说得没错,你就像是一个小气版本的他。”
    “得了吧,那老头净会给自己贴金。”
    奥尔巴赫依然是在场的人里最特殊的一个。
    只有他,斯特恩会特意喊他到别处简单介绍下今天的议程,得到奥尔巴赫的同意,那些议程才会顺利展开。
    不然,这老头待会儿拍桌子表示反对,现场可是一水的波士顿系的人。
    那帮人只要遇到不影响自己球队利害的事,都会把奥尔巴赫的态度当成风向标。
    可以说,斯特恩要做什么事,必须过奥尔巴赫那一关,否则即使过了,阻力也很大。
    两人的密会最终以斯特恩热情拥抱奥尔巴赫为结束,看来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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