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气转凉,苏清让煲了一锅杜仲牛膝乌鸡汤,做了药膳给晏秋心进补。
    晏秋心发誓她绝无一丝调侃的意思,她真的在苏清让身上看到了母亲杨成壁的影子。
    尤其是听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冬季与肾脏相应,“腰为肾之府”,肾主骨,冬季进补也应从补肾壮骨入手......
    晏秋心简直要忍不住喊他一声:“妈!”
    苏清让看她发呆,不解的看向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晏秋心抿唇摇头,看着他笑。
    “之前一直觉得你比我年纪小,年纪和我家里的弟弟一样大,就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最近反而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跟我哥似的。”
    苏清让兴奋的跃跃欲试,坐直了身体看着她说道:“没事儿,你叫吧,你可以叫我哥哥。”
    晏秋心笑着瞪了他一眼,和他开玩笑说道:“年下想当哥,心思有点多。”
    苏清让的脸迅速变红。
    对晏秋心,他心思确实不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一脸红,晏秋心就又想起了晏倾亦。
    晏倾亦的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他假期回国时,她几乎都在剧组,晏倾亦来看她,姐弟两人也只是匆匆吃了个饭。
    一次去国外取景,晏秋心怕耽误他课业,没跟他说,没想到他刚好在那附近开展社团活动。
    从小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异国他乡相遇,打了个照面,各自都有要忙的事,连坐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匆匆打过招呼,背道而驰。
    晏秋心走了几步,不舍的回过身,目送他离开。
    也是那时候,晏秋心才意识到,即使是亲人,也无法避开今生今世渐行渐远。
    此时此刻,她其实,真的很想晏倾亦......
    或许,去国外住一段时间,陪着他到毕业回国,也不错。
    虽说那个国家食物很难吃,但她会做饭不是吗?
    屋子里安静下去,搪瓷勺子撞到白瓷的碗上,清脆的悦耳。
    吃完饭,晏秋心收拾碗筷,站在水槽前洗碗,叮叮当当的。
    好一会儿,没动静,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怎么了?”
    苏清让把桌面收拾好,主动去问她。
    晏秋心忽然转过身,小心翼翼的举着手掌,笑着跟他炫耀。
    “苏清让,你看,我手心里有一个泡泡。”
    她的掌心躺着一个半圆的透明泡泡,覆盖了她的掌纹,在灯光下散着彩虹似的流光。
    “挤洗洁精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了这个,现在它还没破。”
    语气兴奋的,像是淘金者挖到了金矿。
    她对着一个随时会破裂的泡泡,开心的像个孩子。
    话音刚落,那个泡泡就破裂了。
    “哎呀,消失了。”
    手上的细小泡沫和水滴,沿着她的掌心,顺着她白皙如玉的小臂往下流。
    苏清让先是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又心疼她在泡泡破裂后抿起的嘴角,最后看着她手臂上流动的泡沫和水流,咽了咽口水。
    再这么和晏天仙住下去,早晚要出事儿。
    “没事儿,我再给你吹一个。”
    苏清让找了一个一次性杯子,转身进了浴室。
    水:洗洁精:洗手液:沐浴露,比例为8:6:1:1。
    依次倒入一次性杯子搅匀。
    他又打开冰箱,拆了一盒酸奶的吸管,剪平了插口处。
    端着杯子,拿着吸管,走到了晏秋心的身边。
    “伸手。”
    晏秋心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苏清让握着她的手,拿着吸管在泡泡水里蘸了一下,抵在了她湿润的掌心,微微吹气,吹出了又一个泡泡。
    他的呼吸顺着吸管,传到晏秋心的掌心,热热的发痒。
    晏秋心一垂眼就是他的毛茸茸的脑袋。
    两个人靠的太近了。
    “好了。你又有泡泡了。”
    苏清让松开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留下了一个比刚才还大的泡泡,
    晏秋心的嘴角又扬了起来,晃了晃手,看泡泡会不会飞。
    苏清让拿吸管又吹起了一个泡泡,一甩,飞到半空中的泡泡晃晃悠悠的顺着窗口灌进来的风往客厅飘。
    晏秋心不乐意了,“别乱吹,客厅刚拖好地!等下弄得到处都是肥皂水。”
    “没事,你玩嘛,我来打扫。”
    那个肥皂泡像是听得懂人话,没落到地板上,落在了苏清让刚才擦好的桌子上,竟然也没破,像是半个透明的盖子,盖住了白色大理石桌面的纹路。
    晏秋心拍散了苏清让吹在她掌心的泡泡,端着他做的泡泡水,坐到了桌前,继续吹着玩。
    苏清让看着她拿着自己刚才用过的吸管,本想提醒她给她做个新的,没来得及没开口,她就已经含了上去。
    天仙撩人于无形,红着脸的苏清让是这么觉得的。
    要让晏秋心来解释的话,就是——故意的啊。
    有人爱她,她抓住爱,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若远若近的距离把控,若轻若重的明示暗示。
    她仿佛是一个天生的猎手,无师自通。
    装作柔弱的猎物,在苏清让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编织着温柔的网,不动声色的等着苏清让沉迷在她的网里。
    或许,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苏清让也会心甘情愿的入她的网。
    她也是苏清让看上的猎物。
    她又是决定要不要收网的高明猎人。
    主动权,从来都是在她的手里。
    入夜了。
    江城夜雨,苏清让帮她用生姜酒精敷完膝盖,晏秋心又拦住了他。
    “苏清让,我冷。”
    昨晚她喊冷,两个人相拥而眠。
    苏清让早起睁开眼时,庆幸怀里的人还在睡着。
    因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起床时会有晨勃。
    他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再这么一起睡下去,早晚得出事儿。
    苏清让站在床边,手指刚才摸了生姜和酒精,即使洗过手,也还是微微发暖。
    喉结滚动,垂下眼看她,声音都变得低沉。
    “秋心,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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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苏清让: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秋心:啊?你不是吗?木子导演官方认定的唯一好人,只有你啊。
    苏清让:?我不是!导演!一开始说好的全员恶人呢?
    木子: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看热闹的秋心:导演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别问了,懒得编理由敷衍你
    强行发言的傅春煊:知足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戏多有什么用,好感度还不如来客串的陆唐。
    磕瓜子儿的陆唐:你活该,我也想骂你。
    傅春煊:我不服......
    冷漠无情的木子:打晕了吧,行,赶紧拖下去吧。拖去哪儿?随便啦,冻不死就行。下一场,灯光组,道具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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