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斤几万斤都能要?”老酒头一听,顿时双眼放光,这可是大买卖啊,激动的问道,“狗剩,你一向老实,没吹过牛皮,刚才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周小宝硬着头皮说道,“不过,你得给一个优惠的批发价,要是按平时十多块一斤,那我可不干。”
    “15块一斤那是最好的高粱酒,大曲发酵,掐头去尾,味道最好,香味绵长。最孬的高粱酒属于尾渣蒸馏,2块一斤我都能卖,不过那味道跟刷锅水一样,不是穷得没办法,谁愿意喝那玩意儿?”老酒头说道。
    “好坏我分不太清,不过我平时喝的高粱酒,感觉味道就不错。就像我前天让大牛买的那桶,多少钱一斤?”周小宝问道。
    “那酒啊,平时八块一斤,不过你一次买了五十斤,我按七块算的,那桶我收了三百五十块。”老酒头如实回答道。
    “……”周小宝记得当时只给二牛三百块钱,怪不得他之后不跟自己提钱的事,原来钱不够,他自己贴上五十。
    这小伙伴就是实诚,贴钱都不吱声,要不是今天谈到这事,估计一辈子都想不起这事。
    老酒头怕周小宝不懂高粱酒的价格,就把他带到储酒室,那里有上百个大酒缸,有大有小,有满有空,每个坛子上都有一个手写的标签。上面记载着酿酒原料、入坛时间、发酵方法、酒精度数……等等数据。
    除了高粱酒,还有少量苞米酒、谷子酒,以及少量的米酒。以东北当地人的喝酒习惯,高粱酒最受欢迎,苞米酒太冲,但胜在价格便宜。至于口感更轻柔的谷子酒和米酒,只有少部分顾客喜欢,也颇具特色。
    周小宝看了一圈,大约明白一点定价标准了,用大曲发酵的高粱酒最贵,因为发酵时间长,用料讲究,只取中间那段好酒,所以零售价标到十五。用老酒头的话来说,这种酒放在城里,至少要卖三十一斤。
    像这种最好的高粱酒,不管要多少斤,最低也要10块一斤,他每斤只赚一块钱左右,甚至是几毛钱。像那种最好的米酒,要的多,7块钱一斤就能卖给他,一斤也只赚几毛。
    周小宝心中相信老酒头所说,因为如果他酿酒存在暴利,他早就发财了,何必在村里苦苦挣扎?前年他儿子结婚,还差点拿不起彩礼钱,最终只在村头盖了三间瓦房一间厨房,说是把半辈子的积蓄花光了。
    当然,他儿子能够结婚,拿得出彩礼钱,在村里已经冒尖了,毕竟大部分村民是接不起媳妇的。
    “那好,这种最好的高粱酒我要五千斤,最好的米酒我要一千斤做桃花酒。一种男人喝,一种女人喝,以后招待客人,我就不缺好酒了。”周小宝财大气粗,刚才大话也说出去了,不好意思改口,直接要了几千斤。
    “啊?你真要这么多啊?可是……最好的高粱酒,我只有两三千斤,大家都嫌贵,我也不敢酿出太多搁在那里。就算加上那几缸存放五六年的陈酒,也不到四千斤。”老酒头被周小宝的豪气吓住了,最近都传言他卖桃子发了财,果然不假。
    “稍次一点的高粱酒也行,反正得给我凑够五千斤。你这些酒缸酒坛子不错,直接找人帮我搬到果园里吧,你回头重新再买。最终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就是,我不会白要你的酒坛子。”
    周小宝说着,还特意尝了几口陈放五六年的高粱酒,味道果然不错,那股子淳厚的陈香味,是商品包装酒勾兑不出来的。
    “那些酒坛子不值钱,都是从河湾村买来的,全部送给你就成了。哈哈,狗剩你小子可以啊,几天不见就发财了。你放心,我马上就找你,帮你送到果园,运送费用全是我的。”做成一笔大买卖,老酒头非常高兴,虽然价格压的很低,但顶不住他要的多啊,粗略一算,至少有七八千的利润,相当于平时两三个月的收入。
    谈成了生意,两人都很高兴,周小宝甩给他一叠钞票作为订金,明天把酒全部送到果园,验收之后,再把余款一次结清,绝不拖欠。
    但是临走之时,周小宝再三交待,这事先保密,就算运到果园里,也别说是自己买的,只说是果园里埋酒香,是老酒官自己的酒。
    老酒官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还以为周小宝太低调,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有钱,倒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周小宝回到果园的时候,工人们也该下班了,下午又摘了三百多斤的野菜。这一天的功夫,几乎把果园的野菜过了一遍。
    不过野菜这东西,长得极快,就算你明天去摘,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还能摘到一百多斤的嫩芽,似乎在它生长的季节,你永远也摘不完。
    夜晚,周小宝睡觉之前,收到不少村民的祈祷,说最近家里惹到“黄大仙”,家里养的鸡鸭遭了祸,请求山神帮忙。
    这些祈祷,说得非常委婉,甚至不敢请求山神收拾“黄大仙”。黄大仙是什么啊,说白了就是黄鼠狼,也有地方叫它黄皮子,由于它的传说在东北地区很邪乎,有人给它建立牌位,甚至是神庙,求它不要到家里祸害鸡鸭。
    周小宝每天睡前都要处理山神的事务,今天也不能偷懒。既然不是一家遭遇黄皮子的祸害,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开了春,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很多野兽饿了一冬,此时正是疯狂捕猎,补充营养的好时机。攻击性强一点,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周小宝的神体已经飞到河湾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白龙沟绕镇子半圈,从这个村转了半个弯,然后绕进大山深处。
    正是这个湾,让河湾村的湿地比别村的多,不但平时能轻易的吃到鱼虾,岸边还有不少做适合做陶瓷的黄泥,硬生生比别的村多了一个糊口的产业,所以村民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
    陆广安家里,就以制陶瓷为生,他是父亲传下来的手艺,娶个媳妇也能帮着做活,还为他生了一男一女,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比那些娶不起媳妇的光棍不知道好哪去了。
    不过最近两天,陆广安也有烦恼,家里喂了二十多只鸡,一天少一只,窝里还有留下的血迹。这事在村里不稀罕,肯定招来了黄皮子,如果少一只就算了,可是一天少一只,一连三天,他吃不消了。
    于是在家里烧了纸点了香,认认真真的对着山神牌位磕头,祈祷山神帮忙,要是有了效果,必带全家,去山顶庙前叩拜。
    周小宝的神念扫过河沟村,整个村里的生灵全在他的监控下,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一看,还真发现不少黄皮子在活动,可能靠近河岸,岸边的芦苇茂密,枯黄之后也没人砍,那里成了黄皮子的窝,零零总总加起来,居然有十几窝,三四十只大大小小的黄皮子,这还得了啊。
    如果周小宝不出手,凭这几十只黄皮子,足够把这个村的鸡鸭全部祸害完。不过这玩意怕鹅,惹到鹅,它占不到任何便宜。
    于是周小宝对这些黄皮子传达神念,命令它们不许再伤害河湾村村民的鸡鸭、周家屯村民的鸡鸭也不能伤害。
    不过这个命令传下去之后,这些黄皮子顿时愤怒的朝周小宝“吱吱唧唧”,大声抗议,以模糊不清的语气,理直气壮的向他辩驳,说它们吃鸡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山神也管不了。
    它们居然理直气壮的违抗山神的命令?一点面子不给?怪不得都说黄皮子邪乎,还真有点古怪啊。山神的怒气和威慑,都不能让它们有所收敛,一个个叫嚣着,冲向村民家中的鸡舍鸭窝,公然和周小宝对着干。
    你不让我吃,我偏要吃,而且所有黄皮子一起行动,似乎想要一下子把村里的鸡鸭全部咬死。
    周小宝看呆了,这是他成为山神以来,遇到最不听话,最为大胆的生灵。没二话,遇到这种情况,根据山神的规矩,违抗命令者,可以当场灭杀。
    直觉上,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周小宝毕竟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当即使展神力,钻进它们的脑袋,瞬间把它们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三四十只黄皮子,当场死在鸡窝里或者鸭窝里,外表没伤。
    灭杀它们的瞬间,神域空间里的神像突地一震,神像脑袋后面的淡淡光环呈现一丝血红色,这颜色代表杀戮,甚至夹杂一些紫黑色的怨气。
    山神日志自动记载,说一级山神周小宝,强迫黄鼠狼违反天性,不吃鸡鸭,劝说无效的情况下,灭杀四十三只黄鼠狼,有伤天和,杀戮过重,特记一过。
    看到这些记载,周小宝心中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去,这是什么情况?老子处理山神事务,响应村民祈祷,保护他们的鸡鸭不受伤害,杀了几只不听劝告的黄皮子,怎么就犯错了?这样的败类不听山神命令,又胡作非为,不该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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