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陌生的人,伪君子,戏身,八戒不是猪,轻歌.,开心果几位同学的打赏,真心多谢!
    刀鱼一定会加倍努力,希望写出大家都满意的故事!
    …………
    萧山令,湖南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脸庞有着几分秀气,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人,会刚烈到在南京失陷之后,会自杀殉国。
    此刻,他正站在路远的面前,平静的看着路远。
    路远也看着他,对于这样的历史人物,他有些发自内心的亲近,因为作为一个军人,他也同样的渴望壮烈,渴望将自己的名字,刻进历史的丰碑里,特别是现在,在这华民族历史上最耻辱的时刻。
    “我看到过你的简报……”
    萧山令开门见山道:“在上海,你奋勇杀敌,令人刮目相看,令所有的国.军士兵视你为偶像,令所有知道你事迹的人视你为民族之英雄……”
    “你本可凭借在上海的功勋,凭借刘雨卿师长的竭力推荐而平步青云,但你没有,你从上海一路到南京,在风林渡犯下了弥天大罪,居然枪指陈家要员的脑袋,吓得那家伙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甚至都尿在了床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似乎想爆笑却又觉得有失威严。
    路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看着。
    “接着,你带着一帮难民在敌后搞风搞雨,甚至连日军好不容易运送过来的补给都给烧了,甚至一枪托将日军功勋重将宫本刚一枪托砸成了残废,更在虎杀口前巧施妙计,打的上万日军溃不成军——可以说,镇丹沿线,我们的部队能够获得和日军交战以来最大的胜利,都是因为你一人……”
    这些,其的大部分都是军机密,但萧山令一一道来如数家珍,显然,他有渠道知道上边不想让人知道的很多事情,他接着说道:“可即便如此,稍有理想之人依旧畏你如蛇蝎,而你似乎也视一般人毕生追求的名利如同浮云,以难民的身份潜入危如积卵的南京,却又来见我——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偷偷的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要名,路远只要公布身份向某方示好,一定有人竭力拉拢,要利也是如此,哪怕这会冒着得罪陈家的危险,哪怕他似乎和赤.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像他这样的战将,一定不愁有人要。
    更别说,南京真正能够一言九鼎的是唐生智,而不是他萧山令。
    所以,萧山令想不明白,路远为什么独独来找他。
    “我准备去刺杀谷寿夫!”路远道。
    萧山令闻言一震,他甚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千军万马之,去刺杀敌军的主将,那绝不是想干就能干成的,甚至有时候,连对方主将的位置都没摸清在哪里,就已经爆尸荒野了!
    毕竟日军看来跟国人长的差不多,但其的差别,可一点也不小。
    “这么多日军将领,你为什么偏偏选谷寿夫?”
    萧山令没问路远能不能杀,而是提出了疑问,笑道:“要是我,我肯定杀个官大的,比如陆军大将松井石根——就算杀不成,也能名垂青史……”
    “我也想……”
    路远笑道:“可我实在找不到松井石根在哪里,而谷寿夫,肯定跟第六师团在一,这个比较好找!”
    “你倒是坦诚,哈哈哈……”
    萧山令爆笑了来,半晌才道:“其实,就算你真的杀了松井石根或者谷寿夫,也改变不了这场战争,说实话,就算日本人现在想停,他们也停不下来了……”
    这是事实,日军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很多年,就像一列开动来的列车,现在想停,都停不下来了,无论是杀了松井石根或者谷寿夫,都会有下一个松井或者谷寿夫顶上,让这列战争的列车继续开下去,直到有一天开不动为止。
    “我没想过要改变这场战争,我只是——只是想送该死的家伙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路远听出了萧山令语气的劝意,但他想让对方明白,自己这么做不是像荆轲秦舞阳一样为了出名,而是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好吧!”
    萧山令便不再劝,看着路远的眼光里透着浓浓的欣赏,道:“大丈夫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再追问——你来找我,需要我做些什么?”
    “下关!”路远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
    下关,是南京通往北岸的唯一渡口,两艘渡轮已经被唐生智下令开走了,但下关,还有很多船,那些船不是为了南京陷落而准备的,那些船,是那些高层军官为了自己在南京被攻陷之后自己逃生而准备的。
    或许唐生智真的有死志,但一般的军官,可没有和南京共存亡的意愿。
    这是每个官兵心里几乎公开的秘密,只是没有人说破,于是它就不存在。
    “你想说什么?说我们这些军官贪生怕死吗?”萧山令的目光凌厉了来。
    “没人不怕死,我也怕!”
    路远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司令,南京城里有很多人,很多的老百姓,他们不该死——希望真到了城破之时,司令能给南京城的百姓们留下一条活路……”
    萧山令没有争辩,他也知道南京守不住。
    “都知道下关有船,到时候百姓军人们一涌向下关,那将是一场灾难……”
    路远沉声道:“我希望真到了那个时候,司令你能在下关维持秩序,能让部队,百姓,有组织的撤离,能多撤离一个,就多活一个……”
    “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萧山令闷哼道:“唐司令下令固守,和南京共存亡——你这是在扰乱军心,是死罪!”
    “……不,这是留下一条后路!”
    路远很平静,他说的是人话,他相信萧山令应该能听得懂人话:“我知道船不够,所以我偷偷的做了一些安排,之所以没说出来,就是因为唐司令的命令,也不想南京这么快就崩溃——南京,我们要好好打一仗,但我希望当很多年后,我们的后辈子孙来评价这一战的时候,所用的词汇是悲壮,是勇猛无畏,而不是悲哀,凄惨……是值得铭记的,而不是被刻在耻辱柱上的!”
    萧山令不说话,狠狠的瞪着路远,清秀的脸上居然有着饿虎般的凶狠。
    “我们可以败,但要败的有骨气,有尊严,我们这些当兵的,至少可以昂首挺胸的告诉我们的同胞,我们尽到了本分,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那些辱骂我们的人说,有本事他.妈.的你来……”
    路远低头,告退,他不知道和此人,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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