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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若卿和裴澧夜掸掸灰尘,走了没两步,就听得身后那掌柜的叫起来:“大家快看,抢东西了,他们抢了我们店里的东西,快报官,快报官啊!”
    打不过就开始耍赖了,真年头,人为了点钱财,真是什么招都能用上。
    宛若卿和裴澧夜直接无视那掌柜的话,转头就走。
    要报官就报官吧,此地是裴澧夜的地盘,只是到时候亮了身份,这官衙的人信不信呢。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见那掌柜的坐在地上唱做俱佳,似乎真是被人抄家劫舍了一般,痛不欲生。
    巡逻的官兵也赶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抢了我家祖传的金链子。”掌柜的血口喷人,撒谎不打底稿。
    宛若卿转头,有些无奈:“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妹妹给我当盘缠用的。”
    “胡说,你刚才明明说你娘亲的。”掌柜的脱口而出。
    宛若卿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队官兵:“官爷,你们也听到了,他说这链子是他们家祖传的,明显是在骗你们。”
    她可是撒谎演戏的祖宗,想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掌柜的又叫了起来:“他们两个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用的链子,看他们穿的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肯定是偷来的。”
    几个官兵有些糊涂了,对两边的人道:“麻烦几位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正说着,人群中忽然急急地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拉住裴澧夜:“你……国,啊不,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了!”
    宛若卿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愣了一下不由大喜过望:“景言,怎么是你?”靓.靚.女.生.小说
    景言似乎才发现宛若卿的存在,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是……”
    宛若卿瞪他一眼:“连你主子我都不认识了,当初谁要死要活,非要跟着我去西凉啊?!”
    正文 女人太倔强
    “你是小姐?!”景言大叫起来,引得路人侧目。
    这下好了,她的女子身份再也藏不住了。
    还有这句“你是小姐!”怎么听着都有歧义,幸亏在这个时代某些职业还没有如此含蓄的称呼,不然恐怕路人的眼光中还将有另外的含义。
    宛若卿转身看着那几个官兵:“听到了?我的家人找到我了,我也不怕认,这链子是我的,我是女子,出门方便改装的。”
    那几个官兵看着那掌柜的,又看看宛若卿几人,见她是女子,又有下人,便多信了她几分。
    “这事恐怕还得等老爷在做定夺。”但是衙门还是不得不去的。
    那掌柜见此情景有些慌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算了算了。”
    宛若卿也不想再纠缠,对裴澧夜道:“你的地盘,看来得好好肃清一下,不过我没这个精神了。”
    裴澧夜点点头:“这事让白璱去办吧。”
    说罢,对景言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带我们去。”
    景言点点头:“我们包了两家客栈,人太多,没办法。又没了你们的消息,怕你们凶多吉少,也不敢太过招摇,怕引来刺客的注意,就让白总管去联系了御世国的人,他说两三天后我们就能公开身份去驿馆住下,在此期间,顺便打听一下你们的消息。”
    “鬼谷中掉下的人,不都死了吗,你们还打听我们的消息做什么?”宛若卿笑言,自从见到景言以后她精神都为之一振,身上的疲惫也减轻了几分。
    景言摇摇头:“我始终不相信,小姐和国主一起掉下去,会死得了。”
    “你倒对我们挺有信心的。”宛若卿看看他手上拿着的药包,“谁病了,对了,锦绣怎么样了?”
    “这药就是锦绣的,她伤了肩,不过没大碍,大夫说恐怕得有半个多月不能活动自如了,就算好了,也得养上两三月,不能提重物。”
    宛若卿松了口气:“那就好。”
    三个人边行边走,身后的官兵们面面相觑。
    这三位是哪里来的大神啊,居然完全不鸟他们?
    问题是,他们居然感觉被人忽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踪影?
    巡逻队的小队长转头看了一眼被宛若卿一脚踢穿的门板以后,问清楚是怎么破的以后,不由抹了一把冷汗。
    算了,那两人看起来衙门大牢也关不住他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宛若卿和裴澧夜到了客栈,果然见大家都在,不由放下心来。
    锦绣在脖子上吊着个绑带就跑了出来,见到宛若卿自然是激动万分。
    裴老夫人也出来了,白璱本来是打算让人先送她回御世堡的,不过老太太死活不肯,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如今在儿子平安归来,自然也是安心不少。
    “先都别说话了,我看国主与公主殿下一定也是累了,不如赶紧先休息吧。”还是景言比较体贴,听得宛若卿他们死里逃生,又遭追杀,知道他们一定累得慌。
    宛若卿点头:“景言说的是,我们真是两天两夜都没好好睡觉了,帮我准备热水,再帮我去买点药回来,找两个丫头来我房里。”
    既然是公主,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东陵帝找了三十名宫女跟她随行,当然,一个都不是怜华宫的宫女,专选那些刚入宫的。
    不过裴老夫人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口中嘟囔一句:“害了我儿子的人,如今当了公主,架子倒是不小。”
    懒得跟她计较了,宛若卿甩甩袖子,进了房间。
    裴澧夜见这场景叹了口气,那一边,常非晚咬着唇,看着宛若卿离去的方向,眯起了眼睛。
    女人是最敏感的,裴澧夜和宛若卿之间,有些东西不同了,她感觉最明显。
    宛若卿进得房间,整个人一下松了下来,躺在床上有些不想起来。
    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别说躺着,就算站着都随时有可能睡着。
    客栈因为已经被包下了,所有事项都不用掌柜负责,烧水做饭都是由他们带来的下人来做,做起事情来倒也算快。
    很快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让人去配的药也已经放入水中。
    宛若卿这才脱了外衣,却引得进来伺候是几个小宫女尖叫出声。
    “别瞎叫,我又没死!”宛若卿厉声喝止,“去,拿几把剪刀来,帮我把衣服剪了。”
    这是怎么样的衣服,一道道的血痕,血色已经将原本白色的亵衣染得通红,很多地方,都粘在肌肤之上。
    布帛破裂的地方,还能看到里面绽开的伤疤,大多数已经结了疤,还有一些却还在往外冒着血丝。靓.靚.女.生.小说
    就是这样的一具身躯,她足足支撑了两天两夜,未让自己倒下。
    裴澧夜见着小宫女都跑出去找剪刀,不由走过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坐在床头,衣衫褴褛。
    “怎么,裴国主还有偷窥的癖好?”宛若卿自然知道他的靠近,抬眸看他一眼,抓了衣服披上。
    “你身上竟有这么多伤?”一路走来,她吭都没有吭一声,在小镇买衣服的时候,他并未看她换装,居然都不知道她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
    宛若卿挑个眉,声色平静地道:“这点伤算什么?”
    这点伤算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裴澧夜有些恼怒,刚要说什么,却被人一把推开了:“阿陌,听说你回来了?”
    宛若卿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赫连图担忧的脸。
    “你来了,做什么去了,我都回来很久了,你怎么才出现?”宛若卿笑应一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你……”赫连图上下打量着她,随即看到她即使披着外衣,依然挡不住的伤口,“你受伤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宛若卿笑道:“看你吓的,不过是小伤而已。”
    “我们包了两家客栈,我和大哥住在旁边的客栈,白璱景言负责这边,所以我来晚了。”赫连图这个时候才解释起迟到的原因。
    “你大哥呢?”那个赫连拓,此刻知道他的“娇妻”没事,想必也十分高兴吧?
    赫连图听到宛若卿这一问,不由有些尴尬:“听说翠红楼来了个头牌花魁,他昨晚捧场去了。”
    若不是清楚宛若卿嫁给赫连拓绝对不是因为爱上他,赫连图这话是绝对不会告诉宛若卿的。
    “那就好,至少活着。”宛若卿笑起来,眼神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活着就好,他们都活着,所以,以后还可以慢慢折磨。
    “咳咳!”裴澧夜忍不住咳嗽两声,这两人聊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要置他于何地。
    更何况,宛若卿衣衫不整,她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注意到吗?
    “裴国主,原来你也在啊?”赫连图后知后觉地叫嚷了起来,惹得裴澧夜的脸黑如墨碳。
    他长得有这么“隐形”吗?
    为什么他具有强大侵略性的“美色”,在这个阿图面前毫无作用?
    纠结了良久,裴澧夜才想到正事:“四皇子,公主殿下要洗漱,伤口也得处理,你在这里恐怕不方便。”
    赫连图忍不住盯着裴澧夜看了良久,然后喃喃道:“只是我在这里不方便吗?”
    宛若卿忍不住瞪了裴澧夜一眼:“本宫洗漱,你们两个大男人跑进来做什么,到时候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闲话了,都出去!”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裴老夫人叫起来:“澧儿,公主不是洗漱吗,你进去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宛若卿看着裴澧夜,眼神很明显,那意思是:看吧,你娘叫你了,我又要被冠上什么不贞不洁的雅号了。
    正巧此时几个宫女已经拿着剪子走了进来,见到裴澧夜和赫连图赶紧行礼,两人有些无奈地往门外走,临走前,赫连图若有所思地看着宛若卿,欲言又止,终究是摇摇头,走了。
    正文 伤痕累累
    “公主殿下,奴婢找了剪子了。”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下手。
    “帮我把伤口旁边的衣服都剪了吧。”宛若卿脱掉披着的衣服,把后背露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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