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不对劲:“阿图,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指责自己?你没有在战场上,你不了解情况,很正常。我去了建州才发现,珏因为连番失利一蹶不振,我当初不也是一样,做在宫里,只知道叫他打仗,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赫连图摇摇头,又低头叹息一声:“放心,我没事,要不要去看看御儿,你走以后,他都不肯好好睡觉,总是吵着要娘亲。”
    “我这就去看他。”听到说起御儿,宛若卿立刻把什么事情都忘了,赶紧拉着赫连图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不行,你穿成这样会着凉的,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赫连图笑着看她:“我已经让奶娘带御儿过来了。”
    “真的?”宛若卿差点跳了起来,话音刚落,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娘亲在哪里,我要见娘亲……”
    他径自从宛若卿身边走过,拉着赫连图的衣摆就叫:“爹爹,你说娘亲回来了,娘亲在哪里啊?”
    宛若卿忍不住有些失落,分别四月,御儿都已经不认识她了。
    小孩子忘性大,他现在虽然号称是三岁,其实才两岁零两个月,能有什么记性?
    大概是阿图天天跟他说娘亲,他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娘亲的吧?
    “御儿,过来,娘亲在这儿呢。”宛若卿弯下腰看着御儿。
    御儿转过身看着宛若卿,思考了很久,才嘟嘟嘴,一脸似曾相识的样子:“你是我娘亲?”
    “是啊,不像吗?”宛若卿刮一下他的小鼻子,“以前天天跟娘一起睡的,忘记了?”
    御儿点点头:“我好像见过你。”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往赫连图怀里钻。
    “御儿乖,去娘亲那里,娘亲这么久没见到御儿,可想御儿了。”赫连图赶紧蹲下身子,哄着御儿。
    御儿这才跑到宛若卿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娘亲,你去哪里了,御儿可想你了。小红姐姐都有娘亲,就我没有。她说她小时候天天和娘亲在一起,可开心了。”
    小红是御儿身边的侍女,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该教坏太子。”
    “你教得很好啊,哪里教错了?”宛若卿笑起来,“早些教太子这种亲情伦常,是好事来着,不然,太子见到我这个娘亲,怎么能如此亲近?”
    赫连图也笑起来:“小红教导太子有功,有赏。”
    “谢皇上,谢皇后!”小红大喜。
    “走,今晚御儿跟娘亲睡好不好?”宛若卿一把抱起御儿,四个月不见,他长胖了不少,也高了不少,她都需要使点劲才能把他抱起来了。
    御儿看看赫连图,终究对宛若卿还有点生分:“那爹爹可不可以和御儿一起睡?”
    “这几天你爹爹是不是又没听娘亲的话,和御儿玩很长时间了?”宛若卿说这话的时候,等着赫连图看。
    赫连图讪讪地笑起来:“别人带着我不放心,放在眼前才放心。”“借口,难道还有人敢谋害我们的西凉太子不成?”宛若卿又好气又好笑。
    赫连图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其实,我是想你了,御儿身上,我能看到你的影子,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你一样。”
    “这话我爱听。”宛若卿笑起来,反拉住他的手。
    赫连图搂住她的肩,一家三口相聚的感觉,真是太好。
    是夜,御儿玩了一天总算是睡着了。
    小孩子,是要哄的,玩了半天,和宛若卿总算是“熟”了很多。
    “唉,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要离开他这么久了,都不认识我了。”宛若卿叹息一声,轻拍御儿。
    “放心吧,御儿越来越大了,记性会越来越好的,宫里人人都说御儿聪明着呢。”赫连图在一旁劝慰。
    宛若卿失笑:“才两岁多点的小孩子,能有多聪明?我走了四个多月,都快不认识我了。”
    “可他对你还有印象呢,已经比同龄小孩强多了。”
    宛若卿点点头,摸摸御儿的头:“我只希望他健康快乐成长,其他的没有太多奢望,也并不希望他是天才。”
    “那我呢,你对我有没有奢望?”赫连图忽然问。
    宛若卿一愣:“我为什么对你有奢望?”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男人,却总是让你去抛头露面为我解决问题,为的征战沙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宛若卿轻蹙眉头:“阿图,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下这么一张圣旨,你不是穷兵黩武的人,你也不好血腥杀戮,一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
    赫连图转头看着宛若卿,良久才叹口气:“阿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宛若卿不解:“怎么会,你怎么会没用呢,你是一国之君,你用一己之力斗倒耶律一家,你十七年和蛊毒抗衡,连南越蛊王都说是个奇迹,你怎么会没用?”
    “可是斗倒耶律一家,是你起着最重要的作用。我成为一国之君,也是你帮我运筹帷幄,连解蛊毒,都是你不辞幸劳去南越帮我请来蛊王。我说要保护你,你只要躲在我背后就好,可你嫁给我之后,我却从来没做到过。”
    “不,你怎么会没有做到。”宛若卿拉住他的手,“我怀孕的时候,你保护我,帮我想办法成为你舅舅的女儿。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亲自进来鼓励我。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又为我到处奔走,瞒上瞒下,帮我求来圣旨,保御儿身份。你明知御儿不是你亲生,却立他为太子,这些,难道不都是你保护我的方式吗?”
    “可我是男人,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赫连图打断她的话,“可是反过来让女人保护男人,我会觉得我很没用。”
    “所以你下旨,想让西凉军有更辉煌的战绩,让你这个皇帝更好看,甚至发密旨让我回来,继续让赫连珏独战,是为了让我看到你领导有方,政策得当?”
    那封密旨,宛若卿藏了起来,并没有给赫连珏看。
    “可惜我还是失败了!”赫连图一脸沮丧。
    “阿图,你听着,我只说一次,以后都不会说。”宛若卿将御儿抱到内侧,自己坐起身,正色看着赫连图,“在我心中,夫妻是这样的。我有事的时候,你帮我,我有事的时候,你帮我。这种帮,是不分男女的。夫妻是同林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的家更好,你是,我也是。没有人规定这件事只能给妻子做或者丈夫做,只要是对我们的家好,谁做都是一样的。”
    赫连图坐起身,看着宛若卿:“阿陌……”
    “我知道你大男子主义作祟,周围的,在西凉生存的人都是这样生活的。男主外,女主内,是不是?”
    赫连图点点头。
    “可是我天生不是那种会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不然我为什么使计让裴澧夜休我下堂?”宛若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留在裴家,他对我也不差,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娘亲的事,可我还是坚决要离开他,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选择你,除了爱你,还因为,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给我足够的自由,给我足够的尊重,给我和你一样的权力,我们是平等的,而不是你高我一等,而我只能做你的宠物,你的寄生虫,这些都不是我宛若卿的风格。”
    赫连图沉默了。
    “而我要的男人,不用太强大,不用把一切都给我准备好。如果我的男人够尊重我,我愿意帮他一切都打理好,为他做我会做的一切,你明白吗?”
    “阿陌,我想我明白了。”赫连图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原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宛若卿笑起来:“你现在了解也来得及。”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听那些闲言碎语。”赫连图笑起来,抱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肩上,小声道,“御儿睡熟了呢?”
    “嗯?”怎么忽然转了话题?
    “你说过,等春暖花开……”
    咳咳
    “真是播种的好季节呢。”赫连图轻轻凑上唇,吻上她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宛若卿嘻嘻笑起来,躲过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别闹,好痒啊。”
    “还有更痒的要不要?”赫连图笑起来,手拂上她的背,越过脖子,将她头顶的簪子摘了下来,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垂下,直到腰际。
    晃动间,赫连图的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腰上,唇在轻喃:“连日赶路,会不会太累?”
    宛若卿失笑:“只要你不累就行。”
    说完,抓过他的手腕号脉。
    “看起来,你真是个听话的病人。”四个多月调养,赫连图的身体底子已经好了很多,房事只要不太过频繁劳累,胜任肯定没有问题。
    “那当然,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很久呢。”赫连图笑起来,轻轻解开她的腰带,“我只想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宛若卿笑起来,吐气如兰:“和你一样,我也准备了好久呢。”
    “那就好。”赫连图的手轻轻在她身上摩挲,唇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点,往下滑,鼻尖,朱唇,脖颈……
    好似鉴赏一件世上最完美的瑰宝,舍不得漏掉她身上任何一丝美好。
    宛若卿闭上眼睛,身子慢慢地倒在床榻之上,伸手,捧着赫连图如花美颜,轻轻解开他领上的龙凤扣,柔荑划过他白皙,不算健硕,却已经少了病态的胸口,缓缓而上,绕过他的脖颈,肩胛,将他的衣衫往外慢慢剥落。
    每一次手指的接触,都能让她手下的男子轻轻抽气。
    随即,他光luo的身子压在她身上,诱人的唇贴在她耳边轻喃:“今天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呢,要不要点上龙凤烛?”
    宛若卿有些意乱情迷,却还依然带了几分清醒,不由笑道:“你不会准备好了吧?”
    “其实……我准备了很久了。”
    正文 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2)
    “啊,不是吧?”宛若卿张大嘴,却不想身上一凉,赫连图已经起身,从后堂拿了一个油纸包:“你看。”
    打开油纸包,赫然是两根雕刻精美的龙凤蜡烛。
    “真的准备了?”宛若卿转头,看着他点燃龙凤烛。
    “洞房花烛,虽然有龙凤烛,却只是假夫妻,如今才是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赫连图笑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其实,应该再准备合卺酒的,不过好像来不及了呢……”
    宛若卿反手拉住他:“等你倒好酒,我们的洞房都要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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