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应我这个女人的挑战吗?”
    “你……”
    “请霍将军挑选兵器吧!”宛若卿看看抬上来的兵器,“霍将军选什么,我就选什么,如何?”
    她的口气如此托大,让霍格顿时怒火中烧:“好,就让霍某今天好好教训你这个女人!”
    他挑了一把长刀,这种重兵器对于女人来说一向都是弱势,普通的一把长刀,连刀柄和刀身,都起码在二三十斤以上,通常不招女人喜欢。
    霍格还是有些脑子的。
    宛若卿笑笑,想在武器的轻重上压倒她?
    她那了一把同样的长刀,轻轻巧巧地在手里打了个转,站在霍格面前。
    霍格一愣,没想到她还真的不食言。
    也好,就让这个女人尝尝他的厉害!
    宛若卿也不先出招,让他先手,霍格的功夫和他的性子一样,大开大合,杀伤力却是极强,粗中带细,不能算得上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一招一式,一般人都难以招架。
    不需要有太多细巧的功夫,因为他若是一刀下来,一般人已经被劈成两半。
    不过宛若卿不是一般人,她也不还击,只是不停地躲闪,连刀都掉在地上,未曾去捡起来,好似怕了他一般。
    霍格大叫:“你个西凉女子,吃我一刀!”
    一眨眼两人手下已经过了百招,他连宛若卿的衣角都没碰到,再看宛若卿,依然面带微笑,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而霍格,却已经有些气喘微微。
    这刀子,原本就极重,负重的能力女人确实比男人弱,可男人也不见得就不会累。
    宛若卿的刀在地上,她躲起来十分轻便,霍格却是拿着刀子劈她,力气消耗是她的好几倍。
    此刻,正是时候。
    宛若卿用脚尖一勾刀柄,长刀就到了她手上:“霍将军,看好了!”
    她一刀劈了下去,霍格的刀正在途中,他的目标是她胳膊,她的目标是他的脖子。
    如果不挡,她会失去一条臂膀,而他则会丢掉脑袋。
    杀气,浓重而熟悉的杀气。
    这股杀气,让人胆颤心寒。
    是“他”?
    霍格心一颤,顺手往回挡了,宛若卿却手腕一抖,将刀子从他刀下擦身而过,还是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是事先从左边过去,而是忽然换了方向,往右边走。
    这是完全不按章法的出刀方法,却有致命的奇效。
    “你使诈!”霍格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感觉,忍不住有些恼怒。
    “有用的招式,只要一招就够了!”宛若卿轻轻收了刀,“霍将军可还是不服?”
    霍格上下打量着她,良久才道:“你就是当初鞭挑西凉太子使馆的那个人?”
    宛若卿一愣:“你如何识得?”
    “你身上有普天下最强烈的杀气,当你准备和人拼命的时候,就会出现,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这个她倒还真没想到,有人说她身上常有杀气,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没想到,霍格居然会只因为杀气,而认出她来。
    “是又如何?”
    “你既然如此痛恨西凉太子,又怎么会为西凉办事?”霍格很是不解,“如今居然还贵为西凉太后。”
    宛若卿笑起来:“我恨的只是西凉太子,而不是西凉,这是有区别的。”
    看起来,裴澧夜和白璱肯定没有跟他说过她以前的丰功伟绩,想必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是宛相家的四小姐,和亲的无尘公主,最后才是如今的西凉太后。
    霍格点点头:“恩怨分明,太后是女中豪杰啊!”
    见他态度软化,宛若卿倒是松了口气:“不知道霍将军,愿不愿意留下为西凉效力呢,我保证,霍将军以后在西凉的吃穿用度,职位高低,和御世国俱是一样的。”
    霍格忽地叹息一声摇摇头:“霍格今日输在一个女人手上,实在没有什么脸面驰骋疆场了,如果太后不弃,就让霍某找个地方颐养天年,若是太后不允,那就给霍格留个全尸吧!”
    宛若卿见此,忽地冷笑一声:“来人,将霍格拉出去活活打死!”
    景言大惊:“太后,怎么忽然又要杀霍将军?”
    “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万一他日被别人用了怎么办?”宛若卿冷笑,柳眉倒竖,“此人绝对不能留,自然要拉出去杖毙。”
    “为何不能留全尸?”景言还会不解。
    宛若卿气恨恨地道:“若不是我的人,自然随我高兴处理,我不喜欢给他留全尸,便不留!”
    霍格额头冒出冷汗来,他倒不是怕死,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事方式有些诡异,让他摸不着头脑。
    一会儿说要收她,一会儿又说要杀他。
    可转念想想,这女人厉害啊。
    把别人的人才都杀光了,这世上的人才,岂不就剩下她身边那些了吗?
    这样一来,何愁大事不成?
    霍格想到这里,忽地感觉有种找到明主的感觉,赶紧跪下:“霍格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劳。”
    宛若卿忙弯腰扶他起来:“霍将军受惊了,只要霍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让人给霍格准备吃住的地方,景言站在宛若卿身边:“真是事事都在你的料想之中。”
    宛若卿笑笑:“霍格此人头有反骨,他若认为遇到了明主,不会拘泥于效忠的问题,自然会投降。不过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西凉怕是没人可以压得住他,所以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
    景言笑道:“小姐怎么会不在呢,小姐长命百岁,一定活得比霍格要长。”
    “我只是说如果。”宛若卿看着一脸严肃的景言,“你这样说话,真是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在御世堡后院的那个景言。”
    景言低头叹息一声:“如果时光能倒流多好,那个时候,比现在要快乐很多。”
    “那个时候,你甚至没有自由,会快乐吗?”宛若卿很不解。
    “可那个时候年纪小,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那你现在可知道了什么?”
    景言笑道:“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亲情以外,还有友情,爱情,很多感情,人若感情太多了,事情就多,事情一多,就不容易高兴得起来。”
    他可又想起锦绣的事来了吗?
    宛若卿叹息一声,换了话题:“明日开始就要攻打西直关,你有什么想法?”
    景言也很快进入状态:“如今第一仗霍格都被我们拿下了,那里,我估计白璱该出来了吧?”
    “也只剩下他了。”宛若卿笑起来,“如果御世国主不亲自来的话,一定会让白璱来的。”
    景言点点头:“白璱是个文武全才,加上此人生性狡诈,又爱耍手段,比霍格难对付啊。”
    宛若卿却只是笑笑。
    这个世上,除了那姓裴的,实在没有几个够得上“难对付”这三个字。
    不过白璱,似乎是个例外。
    他也许,比他主子更难缠呢。
    正文 与白璱斗计
    西直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御世国最易守难攻的关卡。
    而此刻,西直关上守着的,是御世国最刁钻古怪的宰相白璱。
    宛若卿真是后悔,当初那一遍,若是能再扎得正一些,此刻白璱就不会再跑出来蹦跶了。
    卿一楼的消息说,白璱在床上躺了整三个月,至今出征,仍需要用轮椅代步。
    但此人厉害的不在武功上,而在于他的脑子。
    当初是裴澧夜身边最值得信任的狗头军师,好多事情他都有份参与,例如,帮裴澧夜杀了两个小妾,帮裴澧夜逃离上京,给她下药,帮裴澧夜回到林州御世堡……
    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敢隐瞒下她生下御儿的实情,这种胆色,怕是天下拿不出第二个了。
    以裴澧夜的智慧,居然会被他手下这个宰相蒙在鼓里,这份心智,怕也是天下无双了。
    总结来说,这家伙,难以对付。
    “小姐,都三天了,白璱那家伙坚守不出,这地方我们又攻不下去,旁边甚至连一块高地都没有,怎么办?”景言有些发愁。
    御世国虽然小,不过地势险峻。
    在它还是御世堡的时候,里面就设了重重机关,还采用太极八卦阵法,来排布一些城市要道,待发展成一个国家的时候,更是将这些东西发展到极致。
    这就是御世国虽然小,去无法让其他四国小觑的原因。
    御世国如此小,却依然可以独立,不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也是一种能耐。
    它甚至成为了几个大国平衡的桥梁,让谁也不敢动它。
    这一次,如果裴澧夜真的发书到东陵南越,这两个国家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它被灭而不施以援手。
    但是裴澧夜没有这么做,似乎打算就这样以一己之力,和西凉这样的大国抗衡。
    他到底想干什么?
    “让他再守几日,我写封信让人带过去。”宛若卿笑笑,关于白璱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了,她有信心对付他,如果是裴澧夜自己不肯出战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再让人准备一套女人的衣服,记得做得大一些,照他的尺寸做。”她再加了一句。
    文房四宝送了过来,宛若卿提笔挥毫:听闻白大人最近闭门不出,似闺阁少女,哀家特送上定制春裙一套,望白姑娘笑纳。
    景言看了笑开了:“这样子,他就能出来?”
    “请将不如激将。”宛若卿笑起来,“不过嘛,这东西,对他是没用的,他不会出来的。”
    景言不解:“那何必多此一举?”
    宛若卿笑而不答:“送过去就是了。”
    景言见此,知道再问也是徒然,于是点点头,赶紧派了信使送去西直关内。
    “记得动静弄大些,让御世国的将士都看到。”宛若卿再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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