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建于宋朝的古墓,年代过于久远,墓中机关陷阱的机械效能,已经远不如当初,都变得有些迟钝和呆板。
    如果不是这个因素,机关在触发后的连锁反应会非常迅速,地面沉降的速度会变得更快,根本没有时间让梦莲和李江南做出太多的反应,也不可能让他们两逃走。
    梦莲强行背着李江南逃回了这条甬道的起点,听到身后再也没有那种恐怖地喀拉拉地垮塌声响,终于是脚下发软,累得瘫倒在地。
    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梦莲的脸色都白了。
    她看着地面垮塌后下方所露出的一条激流奔涌的暗河,听着那暗河激流冲刷落石所发出的巨大浪涌声,一面急速喘息,一面在心中后怕:
    “额弥托福,真是菩萨保佑……”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冷幽的女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梦莲师妹,你是在感谢佛祖,保佑你平安无事么?”
    卫冬出现在前方的岔道口处,双手抱在胸前,眼光冰凉。
    梦莲马上从地上站起,开始紧张了起来,前有卫冬堵在了岔道口处,后面又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地底暗河,她很清楚,逃不掉了。
    李江南不顾伤势,强撑着挡在了梦莲的跟前,沉声说道:“卫冬,看来你赢了,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不如说清楚,如果我们两落在你的手里,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
    卫冬继续保持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毫无感情地说:“我会把你们两交给戒律院处置,根据教规,你是白莲寺的敌人,会被公开处于极刑,然后由教众戳尸,而梦莲是我派弟子,会被内部审理,但我估计,以梦莲今日的作为,罪无可恕,多半也难逃一死。”
    李江南听后与梦莲对视一眼,梦莲的眼中流露出悲伤之色,向李江南轻轻地点头。
    李江南明白,梦莲是在告诉自己,卫冬说得都是对的,他们两都会死,而梦莲也做好了准备,跟李江南一起去死。
    李江南沉默了半刻,又转头说道:“卫冬姑娘。”
    “看在我把你从卓不凡手底下救出来的份上,希望你帮一个忙。”
    “我可以去死,但是梦莲,我觉得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你是圣女娘娘,身份尊贵而又高洁,等同于教众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如果由你出面为梦莲开脱罪责,我相信教众们会信服你的所说所言,而戒律院,也没有理由杀了她。”
    卫冬听后想了想,眼光变得玩味:“你的意思,是要我对教众们撒谎,替梦莲洗脱罪名?”
    李江南稍稍点头,目光明亮地道:“就说梦莲是被我挟持,就说在关键时刻,梦莲戴罪立功,帮你拿回了圣宝,总之编一个像样的故事,对你并不难。”
    卫冬微微皱眉,轻蔑地道:“李江南,既然你知道我是白莲寺的圣女,理当保持尊贵高洁的身份,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叛变师门的罪人,撒谎欺骗白莲寺的教众?”
    “李江南,你和梦莲都已经走投无路了,你没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李江南道:“这不是条件,而是我杀了卓不凡,让你免遭卓不凡的强姦,你欠了我的人情,现在应该还我一个人情。”
    李江南提到了强姦,就像戳到了卫冬的最不愿意触及的话题,她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渐渐变得愠怒了起来。
    李江南却没管她是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杀了卓不凡,你说你要替养育了你六年的卓不凡报仇,没问题,你可以杀了我,既给卓不凡报了仇,也报答了卓不凡养育你六年的恩情。”
    “不过做人要厚道,做圣女更要厚道,既然你要报恩,就要报彻底,做到恩怨分明。”
    “卓不凡要强姦你,是我及时出现,让你免遭恶运。”
    “我只问你,这算不算恩,你要不要报?”
    卫冬听了这话,变得羞恼了起来。
    没错,李江南说得有道理,抛开敌对的立场不说,不论如何,李江南对她也是有恩的,从这一点来看,卫冬应该满足他最后的要求,替梦莲洗脱罪名。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去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公然欺骗教众,替叛变师门的梦莲洗脱罪名,这种行为等同于欺师灭祖,绝不是一个白莲寺的圣女,应有的行为。
    她再三权衡,终于恢复高冷的表情,开口说道:“我承认,你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你的确救过我,对我有恩。”
    “不过相比师门大义,个人恩怨只是小节,我既然已经成为了白莲寺的圣女,就绝不会因为你的私恩,而损害师门大义。”
    “所以,你不要再多说了,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梦莲是死是活,一切由戒律院定夺。”
    李江南听后像是失望极了,看着卫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梦莲拉了拉他的衣角,微微哽咽地说:“江哥哥,不要再求她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梦莲,愿意与江哥哥一起去死。”
    “只希望下辈子,梦莲还能遇到江哥哥,此生唯一的情郎。”
    卫冬听后觉得肉麻极了,嫌弃地道:“真不要脸!”
    “原本是我派极为重视的转世灵女,却不知下贱,对一个外门男子说出这种话来,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可能当得上我派的圣女?”
    她轻蔑地道:“该说的都说了,李江南,如果你们不想受苦,自动束手就擒,免得我对你们动手!”
    不料,李江南却摇头耻笑,道:“中山狼,果然是一条中山狼,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被白莲寺洗了脑的无辜女人,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
    “你应该是当上了圣女之后,被那么多的教众顶礼膜拜,弄得有点走火入魔,开始自我膨胀了。”
    “梦莲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白莲寺的圣女不好当,可你偏要执迷不悟,死死地守着自己的圣女位置,我估计,你应该是当圣女当上瘾了。”
    “闭嘴!”
    卫冬出离地愤怒起来,一抬戒刀,指着他道:“如果你再敢乱嚼舌头,诽谤白莲寺的圣女,我会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明白,圣女之尊,不容冒犯!”
    李江南丝毫不怕,冷笑地道:“本来我有个大招,一直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对你使出来。”
    “不过既然你无情无义,那么有些事情做起来,我也就不会有罪恶感了。”
    “你知道我会使用什么大招,来对付你这条中山狼么?”
    卫冬蔑视地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能使出什么样的大招?”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和讥嘲,就如高高在上的仙女,看待一只不知死活、而又极为滑稽的蝼蚁。
    李江南眯冷眼光,一字一句地道:“圣女娘娘,请你听清楚,我会代替卓不凡做完他想做成的那件事情,我要让你丧失圣女的清白,饱尝胯下之辱!”
    卫冬满脸惊诧,还不及做出反应,却见李江南急退一步道:“梦莲,用囍铃铛!”
    “就像上次你做过的那样,把男人女人都变成疯子,只想要合体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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