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是从哪知道的?”
    “这还用了解?去买一下东西,结算的方式都不一样,你们这走的是柜台统一收银,人家直接柜台付款,钱交给柜台小姐,再加上人家开的票据都是白家公司的抬头,这还不难看出来?”
    这件事情,在莞市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也有不少人知道。
    只是供销社一直不太愿意承认而已。
    “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人精了?”
    面对母亲的调侃,张旭追问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宋美琴见瞒不过去,只能将这小子拉到了边上人少的地方:“这件事情虽然是真的,但是你可千万别去乱说,我们供销社里头都是非常避讳这个话题,毕竟说出去不太好听。”
    “那就是承认喽?”
    “你这臭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们这有没有多余的柜台要出租的。”
    听了儿子的话,宋美琴顿时一愣。
    “你们是想要来供销社卖东西?”
    “算是吧,我们老板囤积了一些货,需要一个柜台。”
    宋美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小声说道:“其实白家不是租用的柜台,而是直接买了这楼层中的一小部分。”
    这个消息,算是把张旭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供销社所在的地方,算是莞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
    若是购买的话,所需要的费用自然也不可能少。
    但是,也正是这样,才能显得出白家在莞市首富的地位。
    “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直接买下来的。”
    “而且,就我所知,这个价格也是不低。”
    “就算不低,这总得有个价格吧?”张旭随后继续追问道:“我之前进去的时候,可是发现不少柜台又空置了,难不成你们就打算让它们一直空着?”
    面对张旭的话,此时的宋美琴也是有些无奈。
    打从去年开始,供销社的效益就越来越差,被撤掉的柜台也是越来越多。
    到年底的时候,几乎是入不敷出,因为需要结算工资让员工过年,供销社的高层才决定将一部分地方卖给了白家。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部分的资金,才让他们暂时度过了难关。
    但是,这种坚持,也是在不断消耗供销社现在的资金。
    张旭知道,国有供销社已经走向衰败,被取代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才会在今天过来询问这个事情。
    “妈,你要不帮我去问问,租也行,卖也行,我只要一个柜台就行。”
    面对张旭的话,宋美琴却是露出了难办的表情:“旭,不是妈不想帮你,只是这件事情在供销社真算是丢人的事情,我要是去帮你问,这真的不太合适。”
    看着母亲的样子,张旭也不想让她太过为难:“那行吧,你跟我说,这事情找谁好使,我直接去找,保准不提你。”
    面对张旭的保证,宋美琴也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妈,你就当是帮帮你儿子我吧,我们老板安排的事情,我要是办不成,到时候再给我开了,我现在好歹是一个月两百的工资,可不想就那么没了。”
    一个月两百?
    听着儿子的工资是自己的几倍,身为母亲的宋美琴终于是有些心软了。
    “这......那成吧,但是你记着,这事情不管最终怎么样,你可千万别提起我。”
    “成!”
    在自己儿子的再三保证下,宋美琴最终还是松了口:“其实这人之前你也见过,就是......”
    她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抬头看向了楼上。
    张旭见状,顿时会意。
    那不正是供销社领导,方胜利办公室的窗口?
    也是,方胜利那老家伙怎么说都是这地方的大拿,卖给白家柜台的事情,肯定是需要他最终同意的,甚至都有可能是他提出来的,去找他自然是最为简单直白的。
    告别了母亲,张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口。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一直在门口等到了傍晚。
    期间赵建国也是有些奇怪他的做法,但是并没有去追问过。
    一直等到供销社下班的时间,张旭终于看到了拎着公文包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方胜利。
    “方老!”
    张旭对着他喊了一声,对方也是立马反应过来,笑着走了过去:“你这小子,我刚才在楼上就看到了你了,咋了,来找你妈?”
    “不是,我今儿过来,是来堵您的。”
    张旭的话,顿时让老头一愣,随后继续笑道:“你要是找我,直接上去不就行了,干嘛等在门口,怪冷的。”
    对方说着,将张旭让到了供销社大门口边上。
    他知道,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进去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得在外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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