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蕙质 作者:枫残雨芷
第三十八章 你早知道我身体不行了吧
清澜走进去的时候，苏老夫人已经靠在床上了，她对着清澜招手：“澜儿，过来，到祖母这边来……”等到清澜已经走近，她将她拉到跟前。夏梅立刻为她置了一个软塌，清澜也坐在上面。而夏梅也在为她们各自准备了一些茶水后带着清澜的丫鬟莫忧一起退下去了，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苏老夫人和苏清澜两人。
“澜儿，你可知道祖母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一人？”苏老夫人平复了下沉重的心情，问道。
“回祖母话，清澜不知。”清澜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不顾众人异议非要将清瑜安置在你的竹澜苑？”老夫人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待清澜回答又继续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吧？！”
幽幽的声音传过来，清澜心中忽的慌乱了一下。这，老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想说些什么？
把清澜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老夫人默不作声了一会儿。
“祖母是何意？”清澜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苏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后，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又忽然睁开，眼神不复之前的混沌，恢复了一片清明：“你给我按摩的时候看似很随意没有章法，其实每个位置都是一个位，对吧？有止痛的，有止晕的……
还有，你每次吩咐丫鬟们送过来的膳食其实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吧？也是为了稳住我的病情对吧？”
“祖母，我……”清澜心下震惊了，为什么老夫人什么都知道，那她为何之前不说？纵然清澜是再怎么淡定的一个人，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慌乱。
“你不必去找一些理由来搪塞了，清澜，祖母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亲口年告诉我而已，再说，你刚刚抓住我的手，还有前几次似是无意的接触，其实是在帮我把脉吧？”苏老夫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了，比正常人的头脑还要清晰。
“我……嗯，对不起，祖母，清澜不是有意隐瞒的。府外林中小屋里原本就有很多医书，母亲在那里住了半年的时间也知道，她为了给清澜治好哑疾，另外她自己还托舅舅送了很多书过来，可惜母亲临终前也没能让澜儿开口叫她一声娘……”说着，清澜哽咽起来，想到那半年，张氏待她确实是很好，现在想想，真是有点怀念她，这种想哭的感觉并不是掺了假。
“而后，这五年，清澜在府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除了嬷嬷每天教孙女刺绣女红大概一个半时辰，其余的闲暇时间，孙女儿就到书房里去看书，您若不信，可以去看，因为孙女儿喜欢，嬷嬷还特地让人帮着整理了好多，带回府中了……”清澜说的也未尝不是事实，之前她懂的都是前世学的，在这里，本也没有多大用处，只是基础打好了，学得也容易些，再结合前世的经验，差不多也难逢敌手了，不过，现在可不能告诉老夫人，不然她准得把她当作一个妖怪。
“这么说，你帮我诊治的方法还有药膳都是从书中看到的？”苏老夫人似乎有些相信了，毕竟这涉及到亲家张家，张家每一辈中都会出一个名医，若说这清澜有一半张家的血统，喜爱学医且易有所得，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想，老夫人便有八九分相信了。
“嗯，因着孙女也没有实践过，不知道能否对症下药，但是，祖母请相信，孙女在您的膳食中加的一些药材绝没有任何问题，很常见，只是做法不一样而已，就是一般人吃了也会有好处的……”
“嗯，怪不得我觉得这些天确实是舒服多了，你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了……”苏老夫人仍然不相信是清澜医术高超，反而觉得是清澜恰好知道这种症状而已。
“祖母，孙女儿也想问一句，按道理来说，祖母的不适应该有所减轻，为何今天？……”清澜此时是作为一个医者，纯粹是有点好奇。
“哦，你说今天啊！”苏老夫人马上又变得像个正常老太太一样伤感了，“这些天，不知为什么，我老是梦见你祖父，还有你母亲。你祖父好想在说，要将我接过去，还说，我现在活够了，苏府也可以放心地交给你爹了……”
清澜从她的讲诉中，也明白了，这可能是一种常见的老年人畏死状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想多了这种问题，晚上不自觉的就会做这方面的梦，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反倒是另一种病，现代叫的“高血压”，而清澜现在所在的世界里还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而苏老夫人这种，算是已经很严重的了，清澜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尽量延长她的寿命几个月。
“祖母这是晚上睡不好吗？其实，您只要放宽心，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自然就能安然的睡着了……”看着苏老夫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清澜劝阻到。
“是吗？是我想多了的缘故。也对，这些天，我看着你们，就容易想起张氏。”老夫人眼中充满了怀念，惋惜，后悔，“这也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件错事啊！当年要不是我一心想要抱孙子，你爹也不会被逼无奈下纳了李氏为妾，导致你娘伤心，最后郁郁而终……
唉！要是想到后来会有清瑜，我当年也不会那样执着啊！……现在想想，你娘确实是一个好媳妇，把苏府打理得很好，和你爹琴瑟和鸣，男才女貌……也难怪，现在梦中常常出现那种场景，你娘就那样哀伤的看着我，像是在指责我一样……”
看着苏老夫人一副梦魇的样子，清澜不好再说什么刺激她了，于是安慰道：“祖母为何觉得母亲会怪您？我倒觉得真是您想错了，你想想，我娘一直很敬爱您，把您当作亲身母亲，她怎么会怪你呢？”看到她似是有所缓和的样子，清澜继续说道，“再说，您也是为了苏家好，不是故意，嗯，让李姨娘进门的，娘会理解您的，因为娘也希望苏府好……”
经过这一番解说，老夫人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不再是刚才那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清澜啊，你果然是个好孩子，祖母没有看错你……把清瑜放在你那里我也就放心了。我这病啊，早就看过了，那大夫说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我先前还担心撑不到几个月，经过你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放下了。
该来的会来的，何必多想呢！只希望，老婆子走之前，能看到合家欢乐的样子。再加上，你们姐弟以后的生活有保障。我才能放心！”老夫人若有所感，最后郑重其事地对着清澜说道，
“对了，你放心，既然你不愿别人知晓你会一点医术的事，祖母会帮你保密的，这样也好。虽说云英是我的亲侄女，但是在这大宅后院，人心最容易变，李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将来的事谁也拿不准。你留着这防身也是对的，澜儿，清瑜，祖母就交给你了。你两个姐姐我都放心不下，苏家唯一的嫡长子，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祖母……”清澜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但还是点点头：“祖母，您放心，清瑜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让他健康成长……”
“那就好，有你的保证，祖母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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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走进去的时候，苏老夫人已经靠在床上了，她对着清澜招手：“澜儿，过来，到祖母这边来……”等到清澜已经走近，她将她拉到跟前。夏梅立刻为她置了一个软塌，清澜也坐在上面。而夏梅也在为她们各自准备了一些茶水后带着清澜的丫鬟莫忧一起退下去了，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苏老夫人和苏清澜两人。
“澜儿，你可知道祖母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一人？”苏老夫人平复了下沉重的心情，问道。
“回祖母话，清澜不知。”清澜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不顾众人异议非要将清瑜安置在你的竹澜苑？”老夫人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待清澜回答又继续道，“你早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吧？！”
幽幽的声音传过来，清澜心中忽的慌乱了一下。这，老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想说些什么？
把清澜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老夫人默不作声了一会儿。
“祖母是何意？”清澜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苏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后，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又忽然睁开，眼神不复之前的混沌，恢复了一片清明：“你给我按摩的时候看似很随意没有章法，其实每个位置都是一个位，对吧？有止痛的，有止晕的……
还有，你每次吩咐丫鬟们送过来的膳食其实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吧？也是为了稳住我的病情对吧？”
“祖母，我……”清澜心下震惊了，为什么老夫人什么都知道，那她为何之前不说？纵然清澜是再怎么淡定的一个人，此时心中也充满了慌乱。
“你不必去找一些理由来搪塞了，清澜，祖母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亲口年告诉我而已，再说，你刚刚抓住我的手，还有前几次似是无意的接触，其实是在帮我把脉吧？”苏老夫人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了，比正常人的头脑还要清晰。
“我……嗯，对不起，祖母，清澜不是有意隐瞒的。府外林中小屋里原本就有很多医书，母亲在那里住了半年的时间也知道，她为了给清澜治好哑疾，另外她自己还托舅舅送了很多书过来，可惜母亲临终前也没能让澜儿开口叫她一声娘……”说着，清澜哽咽起来，想到那半年，张氏待她确实是很好，现在想想，真是有点怀念她，这种想哭的感觉并不是掺了假。
“而后，这五年，清澜在府外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除了嬷嬷每天教孙女刺绣女红大概一个半时辰，其余的闲暇时间，孙女儿就到书房里去看书，您若不信，可以去看，因为孙女儿喜欢，嬷嬷还特地让人帮着整理了好多，带回府中了……”清澜说的也未尝不是事实，之前她懂的都是前世学的，在这里，本也没有多大用处，只是基础打好了，学得也容易些，再结合前世的经验，差不多也难逢敌手了，不过，现在可不能告诉老夫人，不然她准得把她当作一个妖怪。
“这么说，你帮我诊治的方法还有药膳都是从书中看到的？”苏老夫人似乎有些相信了，毕竟这涉及到亲家张家，张家每一辈中都会出一个名医，若说这清澜有一半张家的血统，喜爱学医且易有所得，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想，老夫人便有八九分相信了。
“嗯，因着孙女也没有实践过，不知道能否对症下药，但是，祖母请相信，孙女在您的膳食中加的一些药材绝没有任何问题，很常见，只是做法不一样而已，就是一般人吃了也会有好处的……”
“嗯，怪不得我觉得这些天确实是舒服多了，你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了……”苏老夫人仍然不相信是清澜医术高超，反而觉得是清澜恰好知道这种症状而已。
“祖母，孙女儿也想问一句，按道理来说，祖母的不适应该有所减轻，为何今天？……”清澜此时是作为一个医者，纯粹是有点好奇。
“哦，你说今天啊！”苏老夫人马上又变得像个正常老太太一样伤感了，“这些天，不知为什么，我老是梦见你祖父，还有你母亲。你祖父好想在说，要将我接过去，还说，我现在活够了，苏府也可以放心地交给你爹了……”
清澜从她的讲诉中，也明白了，这可能是一种常见的老年人畏死状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想多了这种问题，晚上不自觉的就会做这方面的梦，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反倒是另一种病，现代叫的“高血压”，而清澜现在所在的世界里还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而苏老夫人这种，算是已经很严重的了，清澜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尽量延长她的寿命几个月。
“祖母这是晚上睡不好吗？其实，您只要放宽心，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自然就能安然的睡着了……”看着苏老夫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清澜劝阻到。
“是吗？是我想多了的缘故。也对，这些天，我看着你们，就容易想起张氏。”老夫人眼中充满了怀念，惋惜，后悔，“这也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件错事啊！当年要不是我一心想要抱孙子，你爹也不会被逼无奈下纳了李氏为妾，导致你娘伤心，最后郁郁而终……
唉！要是想到后来会有清瑜，我当年也不会那样执着啊！……现在想想，你娘确实是一个好媳妇，把苏府打理得很好，和你爹琴瑟和鸣，男才女貌……也难怪，现在梦中常常出现那种场景，你娘就那样哀伤的看着我，像是在指责我一样……”
看着苏老夫人一副梦魇的样子，清澜不好再说什么刺激她了，于是安慰道：“祖母为何觉得母亲会怪您？我倒觉得真是您想错了，你想想，我娘一直很敬爱您，把您当作亲身母亲，她怎么会怪你呢？”看到她似是有所缓和的样子，清澜继续说道，“再说，您也是为了苏家好，不是故意，嗯，让李姨娘进门的，娘会理解您的，因为娘也希望苏府好……”
经过这一番解说，老夫人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不再是刚才那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清澜啊，你果然是个好孩子，祖母没有看错你……把清瑜放在你那里我也就放心了。我这病啊，早就看过了，那大夫说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我先前还担心撑不到几个月，经过你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放下了。
该来的会来的，何必多想呢！只希望，老婆子走之前，能看到合家欢乐的样子。再加上，你们姐弟以后的生活有保障。我才能放心！”老夫人若有所感，最后郑重其事地对着清澜说道，
“对了，你放心，既然你不愿别人知晓你会一点医术的事，祖母会帮你保密的，这样也好。虽说云英是我的亲侄女，但是在这大宅后院，人心最容易变，李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将来的事谁也拿不准。你留着这防身也是对的，澜儿，清瑜，祖母就交给你了。你两个姐姐我都放心不下，苏家唯一的嫡长子，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祖母……”清澜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但还是点点头：“祖母，您放心，清瑜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让他健康成长……”
“那就好，有你的保证，祖母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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