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蹲在地上把白鲸玩偶塞到两位小孩的怀里,温柔轻揉他们的小脑袋,这举动就像当年父亲那样,忽然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得如何。
    “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所以互相握个手和好,我就把这玩偶送给你们。”
    “……”
    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口头禅?
    苍蓝色的瞳孔猛地一缩,眉头深深的皱起,那句每到下雪天会在脑海里响起的话语,那张永远在记忆中处于模糊状态的脸。
    好似拨开迷雾,变得清晰起来。
    ——“fifty fifty,扯平了哦。”
    笹岛律攥紧拳头看向莱伊,回忆起的画面终于得到了补充,那时年幼的自己正在与人争抢着什么东西…
    说出这句话的父亲与莱伊长得非常像,甚至习惯性戴着一顶灰色的报童帽,而且他也与莱伊的动作一样,当时有温柔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父亲和莱伊有一样的口头禅,长相也相似…所以他是自己的哥哥?
    不,还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如果是乌龙的话麻烦就大了。
    看着两名小孩和好,赤井秀一带着小孩去吧台付钱,当然也把送给明美的礼物结账了,回过身却发现麦卡伦不见踪影。
    左右张望便发现站在原本位置发呆的麦卡伦,他疑惑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笹岛律的心情有些复杂,如果眼前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那他现在加入组织,岂不是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吗?
    他神色自然,随口说道:“我没想到你还会处理这种事情,fifty fifty是你的口头禅吗?”
    “算是吧,该走了,不然她们要觉得我们是偷偷溜了。”
    “嗯。”
    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毕竟自己的长相好像和莱伊也不是很像。
    可能只是巧合。
    自从听到莱伊的口头禅后,笹岛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接下来在水族馆里面做了什么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的视线时不时飘向莱伊,也让赤井秀一感到困扰,身为fbi调查官自然也生性敏感,麦卡伦突然的变化也引起赤井的警惕…
    莫非是自己的身份被怀疑了?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各怀鬼胎的两人回到公寓后,便看见坐在餐桌前睡着的降谷零,他们才反应过来忘记和波本说一声,今晚他们不回来吃饭。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睡眠比较浅的降谷零缓缓睁开眼眸,看到自己等待许久的两人终于出现,语气不满道:“我可是特地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吃饭,不回来也不说一声么?”
    桌上的料理显然都已经凉透了,而且零的脸色明显是真的生气,笹岛律连忙用手拍了一下赤井的后背,讪笑道:“bourbon,抱歉,忘记和你打招呼了。”
    赤井秀一接收到讯息后也表示出自己的歉意,很显然降谷是不领情的,他沉着脸便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无奈之下笹岛律只好跟上去安慰。
    这两人的关系意外的不错,先前都没有这么熟悉的。赤井秀一知道波本不是很喜欢自己,索性没去凑热闹,而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香烟舒舒服服抽了起来。
    在她的面前他有很好克制住自己的烟瘾,但只要离开…这烟就没办法戒掉呢。
    顺势进入到房间里面,看到闷闷不乐的降谷零,笹岛律却露出严肃的表情,他决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让旁观者来出主意是个不错的选择。
    “零,我有话和你说。”
    “?”
    降谷零微微一怔,律一向很谨慎,哪怕他们现在不会被窃听器监听,也一直都称呼自己为波本,已经很久没听到他的口里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也收敛起自己的那么一点点不开心与小矫情,蹙眉道:“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笹岛律透过门缝确定莱伊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后,才把门反锁上走到靠近窗户的位置,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每到下雪天就会头疼吧?”
    “当然记得,你还说过和你丢失的童年记忆有关联。”降谷零顿了顿,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可是今天没有下雪啊。”
    笹岛律点点头,说道:“应该说是通过某人想起来的…今天我和rye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忽然说出我记忆里仅有的那句话。”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你的家人?可你们两人的长相完全不像啊,就连瞳孔的颜色都不同。”
    “我也不敢下定论,但我肯定他与我是有所联系的,他与记忆中的父亲长着相似的脸。”
    在组织里面找到熟悉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降谷零沉默许久后,缓缓道:“律,不论他是否与你有所联系,但我希望你能记得…我们的身份。”
    是啊,他们是公安警察,哪怕莱伊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劝说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但万一对方不愿意并且把这秘密告诉给组织里的人,那失去的可不单单只是亲情,还会造成卧底任务的失败…严重的情况就是付出生命代价。
    谁让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有的亲兄弟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利益大打出手,甚至还有为了争夺遗产残忍杀害亲人的。
    降谷的这句话就是在告诫笹岛:他们的身份,并不适合去做赌注。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我明白的。”笹岛律并不打算与莱伊摊牌,但这件事情也成为他心底的一根刺,要普普通通去对待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差不多该出去了,要不然他产生怀疑就不好了。”
    “嗯,走吧。”
    降谷零刚把门打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烟味,看到坐在客厅里面的绒线帽先生,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拿着一罐啤酒,他这暴脾气不就来了吗?
    “rye!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室内抽烟啊,你怎么就是不听!”基本上承包公寓清洁工作的降谷零气势汹汹走过去,指着地上掉落的烟灰怒道:“你看着烟灰都掉地上了!”
    “……抱歉。”赤井秀一差点就被啤酒给呛到,还真是大意啊,居然忘记不能在室内抽烟这项规定,他弯下腰把烟灰拾起,快步就跑到阳台上继续把剩下的半根抽完。
    笹岛律无奈地上前帮忙,果然能让零瞬间炸毛的人,只有莱伊。
    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就当不知道这事情,继续这样相处。
    哪怕自己的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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