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诚诚居然负债而逃了?”
    张晓天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高估了龙诚诚的品性。
    这种背信弃义的事都做得出来,坑苦了一群亲戚朋友。
    ……
    龙湾寨。
    龙诚诚家里。
    一群村民站在门口,同情又无奈地看着院子里的中年妇女。
    “龙诚诚,你这个小畜生啊,当年老娘生出你来,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你欠了一百来万的账,拍拍屁股就走了,让老娘来还,你还是不是人?”
    “各位亲戚朋友,我是真的不知道龙诚诚他跑到哪里去了,我要是知道的话,第一个把他抓回来,打死了事。”
    龙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不像是伪装的。
    都说老子欠债,儿子还钱。
    可现在儿子欠债跑了,扔下了亲娘,这笔账只能找龙母来算。
    “嫂子,我家借你的八万,要是收不回来,我家这个媳妇就娶不上了,你能忍心看着你亲侄子打光棍吗?”
    “婶子,还有我家的五万,那是攒了好些年,准备今年盖新房用的,是诚诚说拉网就还钱,我才借给他的,没想到他钱没还,人还跑了。”
    “大娘,我的钱不多,就一万来块,可这是我下一季的种子和肥料钱,当时诚哥说缺钱,我想也没想就借了,你要是家里有余钱就先还给我,不然我家的地下一季种不成,我全家都要饿死了。”
    说着说着,许多人也开始哭了起来。
    声音直接盖过了龙母。
    他们倒不是以此为手段来逼迫龙母还钱,实在是把钱借着龙诚诚的时候,从没想过,龙诚诚居然会一声不吭的跑掉。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心软的话,他们借出去的钱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哪怕他打个条,缓缓再还呢。”
    “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呜呜呜……”
    每个人都如丧考妣。
    龙湾寨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惊得鸟雀乱飞,家犬乱吠。
    “哭什么哭,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既然龙诚诚不义,咱们也不用给对他仁慈。”
    “他走之前写了抵押条,只要把他家的山和鱼池卖出去,能捞回多少损失就算多少,你们说是不是?”
    寸头青年振臂一呼。
    不少人先是一愣,接着欣喜若狂。
    对啊!
    虽然三座半荒的山加上四个鱼池,也就卖个三四十万,但总比一毛钱没有来得强。
    “婶子,我们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要是你没办法给个准信,我们就卖山地卖鱼池,能换多少钱换多少钱。”
    寸头青年发狠的说着。
    “你要是赖我卖了你家的祖业,我担着这个罪名。”
    “你要是不同意卖的话,我们就只能报案,说龙诚诚是诈骗,是犯罪。”
    直接将军了。
    龙母这一次连耍无赖卖惨的本事都使不出来,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亲朋好友们,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在这龙湾寨熬到老死,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是债主,抵押条在你们手里,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龙诚诚,你个挨千万的,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龙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哭得更大声了。
    ……
    张晓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其实龙诚诚还有翻盘的机会,他跑什么?”
    自从开凿出泉眼,多次降雨施肥过后,这片山的环境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尽管龙诚诚挖的鱼池在对岸,但多少也能够沾到一些光。
    就算养的鱼虾不如真正的野生的品质,可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在河鲜食材供应里能够排到前十名。
    “简直就是四个二带双王,非要划单出不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说到底,龙诚诚的目光太短浅了,遇到挫折就想到放弃,根本成不了大事。
    不过。
    龙诚诚这才只是断联了一阵而已,说不定过两天懊悔欺骗了亲友,不愿意鱼池和山地被人卖了,就会回来负责任。
    张晓天没再接着看热闹,洗干净铁桶之后,朝家走去。
    昨天折腾到半夜,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他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太阳正南,热气透过窗户钻进屋子里。
    “晓天,你醒得可真是时候,快起来吃饭。”
    老妈正在院子和厨房间忙活着。
    他目光落在平时待客用的大圆桌上,愣了一下。
    “妈,有客人?”
    平时他和爸妈、梁希还有林工,就五个人,坐在一米见方的八仙桌上,也不觉得挤得慌。
    可老妈现在摆的却是直径一米半的大圆桌,山里专门招呼客人时才会摆出来。
    而且桌子上的菜肴未免也太丰富了。
    香菇炖山鸡、酱烧全鸭、羊肚丸子、烧猪头还有卤猪耳、杂碎乱拼还有各种炒菜……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搞得跟年夜饭似的。
    “哥,你说我是客人呢,还是自家人呢?”
    上官若若举着一盘红烧肉走出厨房,歪头一笑。
    “我来之前给你发消息了,但是你没有回我,我问了阿姨,她说你在睡觉,我们就没有打扰你。”
    她说着把红烧肉凑到窗户边,眨了眨眼。
    吃不?
    尽管她没有开口,但张晓天却明白了她的暗示。
    他看了一眼转身前往厨房的老妈,点了点头,正准备伸手,上官若若已经捏起一块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一直在厨房帮忙,洗了好几遍手,不脏。”
    “不像你,手上还沾着鱼饲料呢。”
    上官若若俏皮一笑,再次捏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他的嘴边。
    “来,张嘴,啊……”
    她仿佛跟哄小孩似的,脸上还带着揶揄的笑意。
    张晓天白了她一眼,但这盘红烧肉实在是太香了,于是从善如流的张开嘴。
    肉刚到嘴边,还没有咬上去,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
    “小师父,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梁希像一阵旋风似的刮到窗边,手里还握着一根樱桃枝。
    枝头顶着几簇花苞,其中有一簇已经绽放出了两朵粉嫩的樱桃花。
    “晚珠红开花了?”
    张晓天惊讶不已。
    虽说近日白天气温高,但有时晚上的气温还是刚过二十度。
    而晚珠红必须要在二十五度的稳定高温下,才会开花。
    也就是江南的夏季时节才能开花。
    到了湘山里面,林工前两天还说,花期估计是在五月中旬,因此他给果树施日灵肥的时候,都控制好了肥量。
    不应该这个时候开花啊。
    “小师父,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梁希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张晓天,半信半疑的问:“你不会是在故意考验我的吧?”
    考验个毛线球。
    张晓天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平静。
    不论原因是什么,花期提前绝对与日灵法术有关系。
    只能先承认这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等到他查明了原因之后,再找个正当的理由告诉梁希。
    “花开花落,是正常现象,不要大惊小怪的。”
    张晓天从窗户跳出屋外,朝着梁希伸出手去。
    “先把它放下,洗手去吃饭吧。”
    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免得梁希又来一串十万个为什么。
    谁知,梁希缩回手,高深一笑:“小师父,不是你说的,遇到问题要自己解决嘛,而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樱桃花期提前的原因了,也知道昨天我看到的金光是什么了。”
    她故意停顿一下,瞄了一眼上官若若。
    “这位小姑娘,能不能请你往远处站站,我要向小师父汇报我发现的奥秘。”
    “我不能听吗?”上官若若没看梁希,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张晓天,等他发话。
    张晓天表面镇定自若,心里实际已经慌得一批。
    果然被梁希这个小姑娘给发现了!
    “咳咳……既然是奥密,就让梁希单独和我说,若若你先去帮我妈的忙吧。”
    张晓天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催生的奥秘。
    “好吧,那你们慢慢聊,我去帮阿姨端菜了。”
    上官若若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去,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梁希,贝齿紧咬,心里涌起一丝不甘。
    她心想着:我哥从来不会拒绝我的。
    尽管不甘,但她也没有胡搅蛮缠,慢吞吞的朝着厨房走去,期待着张晓天能够叫住她。
    然而,直到她走进厨房,眼前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也没有听到张晓天的声音。
    哼。
    她不满的嘟起红唇,扭头看了一眼对着张晓天笑得一脸得意的梁希,狠狠地跺了跺脚。
    ……
    张晓天看到上官若若走远,这才收回目光,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梁希,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右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一眼不错地盯着梁希,大脑在飞速的转动。
    如果梁希说穿了真相的话,他要怎么封口呢?
    “小师父,花期提前,是因为催生的功效吧?”
    梁希语不惊人势不休。
    她的语气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淦!
    她连催生都知道了?
    尽管张晓天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她的话,心脏还是揪成了一团。
    不能慌。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双眼掩饰住眼中的慌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故作不解的问:“催生的功效……是什么意思?”
    “小师父,你还在故意考验我吗?”
    梁希神秘一笑,右手粉拳凑到他的面前。
    “催生的奥秘就在我的右手里。”
    她说完,慢慢的松开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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