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晓,牡丹楼内,萧易沉捏着酒杯,看着渐渐升起得太阳。
    茶几上摆满了酒壶,云裳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干净得地板上,身上盖着薄被。
    她身上这被子,是萧易沉怕她着凉,给她盖上的。
    喝了一夜酒的萧易沉神色如常,脸上无一丝醉意。他将杯中最后得半杯酒饮尽,看了地上的云裳一眼,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该回去了。
    “嘎吱。”
    开门声响起,坐在门口守着的碧丝醒了。一抬头瞧见白色的衣摆,揉了揉眼睛问:“公子要走了吗?”
    “嗯。”萧易沉点了点头,“进去照顾你家姑娘吧!”说罢,便抬脚下了楼。
    碧丝目送他下了楼,这公子还是头一回留宿在姑娘房中呢!不过她知道,公子是个君子,并未对姑娘做什么,只是心中烦闷,与姑娘喝了一夜酒罢了。
    萧易沉走到大门口,守门的伙计,打着哈欠开了门。
    “爷慢走,爷常来。”这位爷在云裳姑娘房中待了一夜,显然是和云裳姑娘一夜颠鸾倒凤了。这位爷也是幸运,云裳姑娘可是清倌,第一天出来,便让这位爷得了她的身子。
    这云裳姑娘是他们牡丹楼得花魁,照例这初夜是要竞卖的,价高者方能得。他听人说这位爷就给了孙妈妈三千两银子,若是真竞卖,这云裳姑娘得初夜可不止能卖这么点儿银子呢!
    萧易沉微微皱了皱眉,抬脚出了牡丹楼。
    街上已经有卖早点儿的小摊儿支了起来,冒着烟火气儿和早点的香味儿。
    伙计关上了牡丹楼的大门,边关边道:“这习武之人精力就是好,操劳了一晚上这么早醒了不说,还这般得精神。”
    其他在牡丹楼过夜的客人们,那可都是要睡到大中午才会醒的。
    萧易沉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街边儿卖包子的小摊儿上,散发出猪肉香葱馅儿包子的香味儿。
    他停下了脚步,盯着卖包子的小摊儿看了半响。
    “大爷买几个包子,我家的包子皮儿薄馅儿大可好吃了。”揉着面的妇人冲他说道。
    萧易沉走上前道:“给我来十个吧!”
    “好嘞。”妇人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打开盖着包子的白纱布,拿起旁边放着得油纸包和竹夹子,夹起白白胖胖的包子往油纸包里装。
    “来二十个吧!”萧易沉又道。他想了想,十个包子根本就不够五个人吃。小师妹是吃两个就饱了,但是师兄们和小星儿却是不够的。
    妇人笑着说:“好。”
    她自然是想客人买得越多越好的。
    二十个包子装好,妇人将装得满满的油纸包用细草绳儿捆好,“给,公子您的包子。”
    萧易沉接过也没有问多少钱,直接从袖袋冲掏出一粒碎银子,扔在了妇人装钱的匣子中。
    “啪!”银子落进匣子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银色的碎银子在二十来个铜板中特别的显眼,妇人有些为难地问:“公子身上可有铜板?这一两银子我找不开的。”
    她这包子两文钱一个,二十个就四十文而已。她这一天也卖不了一两银子,更没有那么多铜板找钱。
    “不用找了。”萧易沉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妇人楞了一下,随即感激地冲着他的背影道谢:“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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