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云姨娘不知道自己是王家的女儿,她对王家就不存在恨,也就没有那么狠的心肠,让王家满门被灭。
    瞧见云姨娘得知自己身份后的崩溃样子,凤弄晴心里还生起了些许同情和怜悯来。
    “少庄主,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云姨娘抬起满是泪眼的脸望着凤生寒,一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答案的模样。
    凤生寒没有回答她,他原本以为这云姨娘是知道这事儿的,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不知道。
    不回答便是默认,云姨娘双手掩面,嚎啕大哭。
    凤生寒和凤弄晴对这云姨娘也是有些了解的,她这人一直都是胆小没脾气的,从不与人红脸,他娘/嫂嫂还在的时候就与云姨娘的感情也很好。他娘/嫂嫂死后,也不是云姨娘主动勾引的他爹/大哥,而是他爹/大哥,主动提出要收云英做姨娘的。
    云英做了姨娘这些年,也一直是本本分分的,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自从怀了两次孩子都流产后,便开始吃斋念佛,这日子过得比那庵里的姑子还要更像姑子。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也干不出像张顺和文人思远那样的事儿。王家被收买的应该另有其人,只是那人不知怎么地死了。又或者那些人根本就没收买人在王家的井水里下药,因为王家全是医者,若是饮用的水里加了别的东西,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王家的人不会武功,所以他们压根儿就觉得没有买通人往井水里下药的必要。
    云英本来也是要死的,只是杀她的人剑刺偏了,没将她杀死,她自己又急中生智装死,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待云姨娘哭完,凤弄晴才看着她问:“十五年前闯入王家行凶的人当真是长明教的人?”
    云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声道:“我也不认识长明教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些人是自称是长明教的人,还逼老爷交出药方,老爷不从,说那药不是好东西,便被他们一剑刺死了,接着便又杀了所有人。”
    凤生寒的拳头硬了,那些人应该是在冒充长明教,他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些人找出来,为娘和外祖父他们报仇雪恨。至于抓了他爹的长明教余孽,那也是不能放过的。
    这云姨娘在半路就遇到了人刺杀,现在得知自己是王家的女儿,受到了打击,自是身心俱疲,凤弄晴便让她先回房休息了。
    今天天色已晚,就不带她去武林盟主府了,明日一早再带她过去。虽然她的证词还是与以前一样,也不知道真凶的身份,但是还是要让她亲自去武林盟主府,当着大伙儿的面再说一遍的。
    凤弄晴安排了几个身手好的弟子在云姨娘的房间外守着,以防万一。那些人定是以为云姨娘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才会派人刺杀,一次不成,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
    云姨娘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这脸色便沉了下来。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之中眼睛红肿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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