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
    惊奇!
    一脸错愕!
    种种情绪汇聚他心头。
    太意外了!
    这实在令他太意外了。
    精神世界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变故,完全超出了杨凡的理解。
    其实……
    他早就知道铜钟破碎了,毕竟心有感应。
    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愣神。
    铜钟破碎在情理之中,这一点他自然早就已经想到。
    就算铜钟碎裂得比灵甲还彻底,杨凡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那可是堂堂天鹏王,妖族三圣之一,这样的强者在妖灵界只有三个。
    可以这么说,三圣就是妖灵界的擎天柱,他们似乎就完全能够代表妖灵界。
    一个三圣级别的强者攻击,让他杨凡的铜钟破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杨凡的精神世界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精神世界疆域很广,最重要的还是多了点东西。
    道文!
    那是杨凡自己都快要遗忘的存在,当初在通天塔之时,通过铭刻,把那些道文记录下来。
    可现在按照道理来说,随着铜钟破裂,那些道文也应该消失。
    甚至同样和铜钟一样碎成一片片。
    但结果却和杨凡预料的截然不同,九个道文竟然并未消失,甚至也未脱离他的精神世界。
    以前道文有铜钟镇压,即便想要离开他的精神世界也完全不可能,它们只能一直留在这里,杨凡还可以理解。
    但如今……
    他的精神世界几乎已经残破,没有了铜钟的镇压,那九个道文依然还在他的精神世界里面,丝毫没有离开或者消失的迹象。
    对杨凡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意外之喜。
    他自己都想不到,为何道文还能继续留下,它们好像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当初在通天塔中,杨凡通过感悟道碑,硬生生的以毅力篆刻下这九个道文,当时他就差点累得吐血。
    事实上,这九个道文在杨凡之后的生涯中也没起什么作用。
    除了在通天塔的时候立功,之后便一直尘封着。
    相比几乎从不离手的屠龙刀,相比从不离身的灵甲,相比藏天巾、千面幻、穿云梭、追风履这些灵器,道文的存在感很低。
    甚至这九个道文的存在感连杨凡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大铜锤都不如。
    大铜锤多少还在和吞天虎的战斗中出现过。
    若非精神世界出现变故,若非铜钟破碎。
    杨凡绝对不会凝神来观察精神世界,他甚至可能在未来的某天彻底遗忘这些道文。
    但现在,他看到了这些道文的存在。它们好像拥有生机,如同九颗璀璨的星辰,就那么稳稳当当的排列在杨凡精神世界的天空。
    精神层面的东西,有时候确实很难描述。
    杨凡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这些道文能够继续存在在他的精神世界。
    以前在通天塔,道文只要离开精神世界便会消失,仿佛那个世界根本就承受不住道文,或者说除了道碑之外无误可以承载。
    道文是什么?
    那可是天地之间至高的道理,寻常材质别说承载,可能挨着、碰着就得化为齑粉,这是一种不可描述,不可记载,不可复制的存在。
    别说杨凡区区一个通天境都不到的小修,就算杨凡在昆仑界那么长时间,也从未听那些元始境修者说过道文。
    当然,这或许是杨凡在昆仑界待的时间不久的缘故,可就算是这样,依然能够说明道文在昆仑界并非所有人都知道。
    昆仑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很难达到和平的沟通。
    而这一点杨凡自然早有领教,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如果连道听途说都没有,这就让他不得不意外了,昆仑界的修者同样是人类,他们同样有很强的八卦心理啊。
    九个道文璀璨如星辰,让杨凡有种再次回到通天塔的感觉。
    只不过他自己很清楚,现在他具体身处于什么地方。
    杨凡的精神力一直系在就枚道文上面,他不清楚这些道文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毕竟精神世界都已经一团糟了。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杨凡竟然真的发现有些奇异之处。
    而这也确实让他颇为意外,甚至不由在心中狐疑。
    他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准确,毕竟在精神世界和外界还是不同的,在这个精神世界里面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流动。
    如果他的感觉没错,那这些道文好像在以一个固定的轨迹运行。
    这还罢了,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些道文好像朝某个中心点聚集。
    如果不是清楚铜钟已经崩溃,杨凡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可随着铜钟破碎,杨凡发现这些道文聚集的方向好像是铜钟碎片所在。
    这铜钟碎片也颇为神奇,它们并非实物,杨凡多次伸手触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接触到,连空气的阻塞感都没有。
    一边是没有实体的铜钟碎片,另一边是杨凡亲自从道碑上领悟,并且硬生生复刻下来的九个道文。
    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难道这就是道文不离开他精神世界的原因?
    是这铜钟有什么特异之处,还是他的精神世界本就与众不同?
    对于这个答案,杨凡不得而知。
    而且他也不可能去窥探其他人的精神世界,别人也不会轻易让他闯进精神世界。
    对于任何一个修者来说,精神世界都是他们的根本。
    如果精神世界毁灭,便意味着这个强者要么陨落,要么成了白痴。
    正因为如此,绝不会有修者愿意让其他人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除非是已经走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
    而此时,杨凡精神世界的异变,根本就没有对比。
    尤其是这九个道文的异变,让杨凡自己满心都是疑惑。
    它们好像受到一股力量的牵引,好像按照这个轨迹运行一段时间之后,这些道文就会出现在那个固定的点上。
    它们到底是因为什么?
    杨凡不得而知,他只能猜测,猜测是不是那铜钟有修复的可能?
    如果铜钟能够修复,那他的战力便可以恢复,精神力的强弱对于他这个级数的强者来说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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