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张妍晨的病房中,肖红英正在气急败坏的来回转圈。
    “两个小兔崽子!没有一丝尊卑之心,竟敢连老身都敢骂!真是气煞我也!”
    肖红英此时气得快要吐血。
    自从四十年前她老公张弘德当上张家家主以来,她肖红英在张家就从来没有人敢忤逆。
    走到哪不是前后簇拥?坐在哪不是别人端茶倒水伺候着?
    可是现在,两个张家外戚小辈竟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忤逆到只差没在她头顶上拉屎了,怎能不让她动怒,怎能不让她发狂。
    此时病房内的其他张家人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脸上也写满了愤怒,但愤怒的对象不是金麟和唐沐雪,而是眼前的肖红英。
    特么的,你这个糟老婆子,当初可是你说的万事有你,一切不愁。
    可现在呢,傻了吧?哪怕你上京张家的面子也不管用啊!人家金家和宋家特么根本就管你是个屌啊!
    人家特么只认唐沐雪!
    现在不光两单大生意黄了,还特么把你们上京张家都搅成了一锅粥,看你他娘的该怎么办!
    张照国杵在一旁,心中也着急两单天大的生意,畏畏缩缩的劝道:
    “老夫人,您息怒,千万不要为了两个畜生气坏了身子。
    要不,您看您是不是去......”
    啪!
    见张照国往枪口上撞,肖红英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怒气冲冲的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两个小兔崽子为非作歹,都是你这个当家的惯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出声!?
    你个老东西别以为仗着你和我平辈我就不敢打你!说到底你也特么只是我们张家的一个下人!还敢指挥我做事!?”
    肖红英的这一巴掌不仅将张照国给打懵了,也让在场的一众张家人懵了。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老婆子疯起来竟然连张照国都打。
    张照国捂着脸,眼中冒着怒火。
    他作为一家之主,在家里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如今肖红英来了,不但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权威没了,今天竟然还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扇自己大嘴巴子。
    这等羞辱,谁能承受!?
    他正欲发火之时,张添鸣瞪着眼跳了出来。
    作为爷爷最宠爱的长孙,他张添鸣从小都在庇护中成长,如今见自己爷爷被打了,他张添鸣当然怒火中烧。
    他从小被宠惯了,所以脑子也单纯没什么城府,他才不管什么老太太不老太太的,指着肖红英就骂。
    “你这个死老婆子疯啦!?神经了!?连我爷爷也敢打!?
    你特么的怕是不想再多活几天了吧!?
    你敢打我爷爷一个耳光,老子特么的要扇你两个回来!”
    说完,张添鸣就抬手往肖红英的脸上扇去。
    咚!
    可还没等张添鸣的手碰到肖红英,就被肖红英身后的那个瘦削女人冷春闪身上前一脚给踹飞到了墙上。
    “好啊!好啊!
    你们长夏张家真是生了一窝的畜生啊!
    外面有两个,现在这里又冒出来一个!真是什么人就生什么样的东西!”
    肖红英重重的怼了一下拐棍,眼神阴冷的盯着张照国。
    “张照国!老生扇你大嘴巴子你不服气是吧!?
    行!老生就站在这!你要是敢,你就上来扇老生两个大嘴巴子!”
    张照国捂着红肿的脸颊看了躺在地上正‘哼哼’的张添鸣一眼,又看了看正站在肖红英身边一脸戒备随时准备动手的冷春,只能摇头认栽。
    他这身子骨可不比张添鸣,这要是被踹一脚,非挂在这不可。
    他低下了头,憋着愤怒沉声道:
    “不敢......
    老夫人,您教训得是,是我这做家长的管教不严,以后一切由您做主......”
    在场的一众张家人也把头低得都快垂到胸口,大气都不敢出。
    比起钱,还是身体健康比较重要。
    肖红英见自己重新掌控了大局,冷哼了一声,坐到了张妍晨的病床边。
    张妍晨看了一眼肖红英,楚楚可怜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她脸上还缠着绷带不能说话,所以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递给了身旁的肖红英。
    ‘奶奶,还是让人抬着我去给唐沐雪他们道歉吧!
    为了咱们张家,我哪怕残废了都无怨无悔!’
    张妍晨写在本子上的这两句话,句句扎心,字字可怜!
    瞬间就把肖红英的眼泪都给催下来了。
    肖红英老泪纵横,轻抚着张妍晨的头发,感叹道:
    “多好的孙女哟!多好的孙女哟!
    老天爷真是不公呐!让我这么好的孙女受到这种折磨!
    金麟和唐沐雪那两个畜生!老身跟他们没完!”
    肖红英双眼一定,凶光怒射,对着冷春怒喝道:
    “冷春!去给我把那两个小畜生的腿打断,拖他们过来!”
    “是!夫人!”
    冷春轻点了下头,一脸杀气。
    肖红英的命令正合她意。
    金麟在机场对她的一拳之仇,也是时候该报了!
    .........
    在长夏的西郊,有一座与太平山正对着的山,名叫太阴山。
    此山在当地虽也颇有名气,但却没什么游人光顾。
    原因就是这座山不像太平山那样峰峦叠翠、绿树成荫,而是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石头山。
    此山的山道极为陡峭崎岖,非常的天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游人要想光顾,没有专业的登山装备是根本上不去的。
    再加上这是一座孤山,光秃秃的独立于平原之上,除了山尖上的一座古亭,没有任何景色可观,就更加没什么游人光顾了。
    山尖的这座古亭是一座石亭,名叫醉心亭,造型古朴,历经浮华,让人不得不感佩古人的坚韧,竟能在这险峰之上建造出一座能历经万世的亭台。
    此时醉心亭内,正一站一跪两人。
    站着的是一位身姿挺拔的白皙男子,一袭黑衣迎风舞动,飘逸潇洒。
    正是九玄天。
    单膝跪在他不远处的,也是一个男人,年约五十上下,留着干练寸头,一身腱子肉将贴身的劲装绷得邦邦硬。
    身躯虽壮,看上去也有一身硬功夫,可此时的他却一脸的恭敬紧张,单膝跪在九玄天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九玄天背负双手,背对着男人远眺云雾,一股王霸之气须弥于世间。
    “严开元,你不好好的在你的江州呆着,跑长夏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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