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妹妹前些日子误服玉鸩丸后咳血不止,今日可有好些?”乌雅曼珍的丫鬟带来了成堆补品,显得她探病心意足够真切。
    薛清祀进将军府的第一天,乌雅曼珍是给她看过脸色的。新过门的小妾看正室夫人的脸色,再正常不过,所以薛清祀没有因此而记恨乌雅曼珍。
    她原本以为乌雅曼珍是个不好相处的傲性子女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才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乌雅曼珍除了第一天给她脸色看,后来再也没有为难过她,也很少主动来找她,两人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状态,虽然还远远谈不上亲昵友好,但也不至于关系僵硬冷淡。后来薛清祀找下人打听到了乌雅曼珍从前的经历,就对乌雅曼珍更多了几分同情和尊重。
    乌雅曼珍在薛清祀面前其实是黯然自卑的。军妓和公主,从社会地位到身子骨的干净程度,都是有天壤之别。
    所以今日来探病,乌雅曼珍特地备足了慰问补品,希望在排场上不被公主看低一等。殊不知薛清祀性情淡泊,本来也不讲究这些排场地位,从未看不起曾经是军妓的她。
    “多谢姐姐关心。”薛清祀命丫鬟端来茶水,亲自为乌雅曼珍斟了一盏。
    乌雅曼珍接过玉盏,直言道:“我今日来你这儿探病,其实还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яōǔяōǔωǔ.ⅹ⒴⒵(rourouwu.xyz)
    “王丞相有意将他的女儿许配给将军,你应该也听下人们说了吧?”乌雅曼珍缓缓抬起眼帘:“王丞相家的小姐,据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张扬跋扈至极。她若是要嫁入将军府,必定是坐正妻之位,将我们姐妹俩牢牢地踩在脚底。”
    这件事,薛清祀略有耳闻,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对龙驰没有感情,龙驰想娶谁进将军府都与她毫无关系。
    但对于乌雅曼珍而言,王丞相家的王元菡小姐却是头号劲敌。王丞相想嫁女儿,无疑是为了和龙驰联手巩固朝中势力,如果龙驰也愿意与王丞相合作,迎娶王元菡,那么一定会给足王丞相的面子,让王元菡坐正妻的主位。这么一来,乌雅曼珍就成了将军府里地位最卑微的妾,失去正妻头衔,她只不过是个不得将军宠爱的军妓。
    见薛清祀没反应,乌雅曼珍又道:“据说王丞相家的小姐,对将军倾心已久。今儿早上你病卧床榻未起,大概是不知道将军府外边的动静。王丞相家的小姐不听爹娘管教,竟直接骑马闯来将军府了,硬是缠着将军陪她一同去金震阁听戏。我远远瞧了一眼王小姐的模样,当真是生得明艳耀眼、非同凡俗女子,恐怕即便是将军这样阅女无数的男人,也要对她动心。”
    薛清祀依旧只是静静地聆听,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她心下早已麻木,没有兴致参与女人之间的情感斗争。她甚至隐隐希望这位王小姐能顺利嫁入将军府,日日夜夜缠着龙驰,省得龙驰再来蹂躏她的身体。
    “妹妹,我这残花败柳之身,终究是挽留不住将军。”乌雅曼珍紧紧握住薛清祀的手,眼眶里含着莹莹泪光:“将军疼惜你,我们姐妹俩能不能阻止王小姐嫁入将军府,就全指望你的能耐了。”
    “姐姐高估我了。”薛清祀淡淡地笑道:“我毕竟是薛国人,将军是覃国人,他又怎么可能真正心疼我呢?兴许再过两日,将军就彻底厌倦了我的身子,一怒之下杀了我也说不定。”
    乌雅曼珍情绪稍稍激动:“可是这些日子,将军为了讨你欢心、为了让你展露笑颜,费了多少心思啊!他以前可从未这般待过人。”
    “姐姐,你看。”薛清祀解开了衣领,露出些许娇嫩雪白的肌肤,一道道青紫瘀痕暴露无遗,还有被蹭破皮流血的地方,血痂才刚刚凝结。她皮肉细嫩,而龙驰手上力道极大、手掌又粗糙,随便折腾两下就会弄伤她。上半身尚且如此,下半身更是饱受蹂躏,小穴儿从她初夜以后就没有彻底消肿,充血的花核亦被蹭破了皮,令她疼得连走路都困难。
    “将军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薛清祀自嘲般扬起唇角:“所以姐姐也不用劝我挽留将军了。被他当作母畜发泄欲望的人,怎么可能留得住他?”
    乌雅曼珍无言以对,良久才呐呐道:“是我今日多言了……”
    小厮在房外敲了敲门:“大夫人,您在里面吗?您订的布匹到了,小的送来给您过目。”
    等薛清祀整理好了衣衫,乌雅曼珍才道:“进来吧。”
    小厮抱着昂贵的布匹走进来。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从没见过的人,薛清祀却觉得这小厮极为眼熟,从走路姿态到说话语调都像极了………
    “妹妹先挑几块布匹吧。”乌雅曼珍介绍道:“这块茜素红的适合你。”
    “多谢姐姐。”薛清祀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布匹,不经意间和小厮撞上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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