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炼金术’的关键就在于‘相信’,而它最大的弱点,则是‘怀疑’!
    因此,对于亚伦所说的,必须不断加深印象这一概念,阿依法等人深信不疑。
    不过实际上,这只是亚伦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借助‘灵界传送’,寻找更多的幸存者据点……赠送‘希望之种’,并宣扬我的传说……”
    亚伦目光幽深,宛若直接看到了影响潜意识海洋的烙印。
    在此时,这烙印变得更加凝实。
    “看来……是伊妮德所在避难所的‘希望树’第一次收获,所带来的信仰加深?”
    “等到更多的避难所‘希望树’收获,越来越多的人会相信这个神话……从而带给我力量。”
    至于如果完全用‘希望树’代替了主食,然后有一天突然幻想崩灭,所有食物消失的情况发生,会给本来就倒霉的末日之民带来多大的伤害与冲击?这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哪怕有人发现了其中奥秘,应该也不会故意泄露出来,反而会加倍保密的吧?比如阿依法?’
    ……
    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之后。
    亚伦几乎游历遍整个大陆,看到了整个文明的毁灭,以及发现了稀稀疏疏的幸存者营地。。
    他将手中的‘希望之种’都送了出去。
    同时,也遭遇了一些危险。
    好在他手段丰富,又有‘秘源之力’这个底牌,倒也有惊无险地渡了过去。
    甚至,还因此狩猎了一些强大的神话生物,‘戴冠者’的积累进一步加快。
    因为谨慎起见的缘故,亚伦很少去灵界,而靠着危险直觉,也躲过了几次最危险的情况。
    “‘原蠕’是很麻烦的……而‘牧场主’的化身则最棘手……最好的猎物,是那些落入尘世的神话生物。”
    这一日,亚伦来到了一座城市废墟之外。
    它曾经属于铁萨戈,不过现在早已被废弃。
    甚至,在附近几个避难所之中,都盛传它内部盘踞着恐怖怪物的传闻。
    据说,有非凡者曾经被灵界生物追赶,不得不逃入城市之中,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一幕,因此直接疯狂,在逃出城市没有多久后就失控死亡了。
    亚伦根据种种痕迹,判断这座废墟城市之中,盘踞着一头神话生物。
    并且, 位阶并不算太高, 大致在第七原质。
    “这是最好的猎物。”
    亚伦几个闪烁, 来到城市之外,看到了城市之中各种争奇斗艳的树木。
    在人类败退之后,大自然毫不客气地侵占了整座城市。
    甚至, 一些植物受到灵界感染,开始了异变, 叶片与藤蔓闪闪发光。
    到了夜里, 这座城市废墟就宛若夜空中的银河, 璀璨而美丽。
    亚伦往城市内部走去。
    他每一步走出都宛若闪烁一般,从不同的位置出现, 跨越遥远的距离。
    忽然,他脚步一停,听到了一曲悠长而空灵的鲸歌声。
    一抹庞大的阴影遮蔽了整座城市, 一条巨大的座头鲸生物从虚空中跃出, 悠闲地游弋。
    它浑身上下泛起钻石一般的璀璨光点, 带着恐怖的威压。
    “神话生物!”
    “第七原质!”
    亚伦抽出‘石中剑’, 刚要投掷。
    忽然间,天空中游弋的鲸鱼消失不见。
    “你想杀我?”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亚伦背后传来。
    但当亚伦转身的时候, 又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某种特殊的‘律’?”
    亚伦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能见到理智尚存的神话生物也不错……告诉我……末日到底为什么发生,我或许会饶恕你。”
    “末日?‘夜之母’以自身投喂‘牧场主’,末日因此到来!”
    那个空灵的声音继续问:“为什么要杀我?”
    “看来你也就知道这么多……”
    亚伦叹息一声:“至于为什么要杀你?我一开始是拿你当猎物, 准备狩猎你的特性……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改变主意?”
    伴随着这个声音,亚伦看到了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超迷你‘鲸鱼’, 从虚空中游来,绕着自己的指尖游弋。
    ‘看起来, 这种‘律’的效果,是随意放大与缩小体型?不……祂是位于我的观测中, 受到我的观测影响而改变体型……或许可以称为——‘相对律’?它刚才的消失,恐怕是缩小成了一粒灰尘,甚至更小的形态!’
    亚伦凝视着这一头星辉鲸鱼在指间游动,微笑回答:“为什么改变主意?因为我觉得你还算友善……至少,没有主动攻击我。唉……现在的灵界,还存在理智的生物,实在太少了。”
    猎物可以另外再找, 但灵界还有理智的神话生物亚伦所见就这一位了。
    ‘应该是特殊的‘相对律’,保住了祂的理智?’
    “我叫亚伦,你叫什么名字?”
    亚伦望着星辉游鲸,好奇询问。
    鲸鱼停止游动, 沉默了一下,旋即回答:“巴巴罗·尼萨……”
    一长串复杂拗口的音节之后,这头迷你鲸鱼继续道:“我的族群是伟大的‘大海之子’……一直与邪恶的‘大摩’以及其子嗣战斗……但灵界的海洋已经毁灭,‘大海之子’也只剩下我一位……我很孤独、我很痛苦!”
    亚伦沉默了。
    他无法规劝,因为这就是人性!
    人会因为独居而感到孤独,当灵界生物也如此的时候,祂就有了人性!
    “我的朋友……我将它送给你。”
    巴巴罗发出最后一句空灵宛若歌唱的声音,继而猛地一跃!
    呼啦!
    虚空颤动中,一条几乎可以覆盖整座城市的庞大鲸鱼出现了!
    它的尾鳍拍打着虚空,掀起了阵阵涟漪,宛若海洋中的惊涛骇浪。
    它高高跃起,好像鱼儿跃出水面,仿佛想要重新跃入灵界,向‘牧场主’开战!
    但最终,它上冲的势头不断减缓,庞大的星辉鲸鱼开始下坠,身上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不断浮现,开始土崩瓦解……
    在此过程中,有一头又一头小型的灵界生物,从鲸鱼体内钻了出来……
    “这是……鲸落?!”
    亚伦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震撼之色:“巴巴罗以自身陨落为代价,重新繁衍了一个族群?”
    在此过程中,有点点蔚蓝色的光芒落在亚伦面前,凝聚成为固态。
    这是——巴巴罗的遗留特性!
    它将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了亚伦。
    “这头鲸鱼并非理智,恐怕是疯得更厉害了……哪有跟人聊几句就突然自杀的?普通人果然永远无法理解疯子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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