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铮用地上的砖块狠狠的砸向自己手背,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醒。
    想到秦逸曾经说过的,如果误服了有毒物质要催吐和洗胃,他蹲到墙角开始扣吐自己。
    门外站岗的人听见了呕吐声,二人都在发笑。
    “喝吐了。”
    “进去看看?”
    “得了吧怪恶心的。”
    江铮把自己的衣服给那名守卫套上,又把剩下的半坛子酒关灌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得尽快逃离此地。
    他将门打开自己躲在门后,门外的守卫见门开了便走进去看个究竟,只看到差役自己躺在地上,他们的人不见了。
    没等反应过来,左边的就被酒坛子都给砸晕了。
    右边的的人与江铮扭打在一起,他要高声呼叫,江铮便一个擒拿,死死缠住对方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那人弄晕。
    一番打斗血液加快流动,蒙汗药的劲儿更大了,他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眼前的高墙此刻是无论如何都翻不出去了,他只能摸着墙壁走到了马厩,一头钻进稻草堆里把自己埋了起来。
    古代的路上没有限速也不堵车,就是有的地方不太好走,秦逸加大油门开到了160迈,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正阳县城外。
    找了个没人逐一的地方停车,他决定悄悄的进城来个暗访。
    一旁的江明已经呼呼大睡,秦逸推了推他的肩膀!
    “到站了啊,醒醒。”
    “别闹!”
    江明扒拉开他的手说。
    “嘿……”
    秦逸一把揪起江明的耳朵!
    “我让你睡,没心没肺的死孩子。”
    “错了错了!”
    江明立刻精神了连连求饶:
    “大人我醒了彻底醒了,饶了我吧。”
    他松开了手,江明捂着耳朵立刻逃下了车。
    “小样,居然还会开车门呢。”
    秦逸将爱车收入袖中,示意江明到自己身边来。
    江明捂着耳朵,不敢靠近。
    “过来,又不会吃了你。”
    他给江明稍微拾掇了一下,他们身为差役在城中太脸熟了,收拾一番才不影响他暗访。
    江明素问大人有高超的易容术,特别开心的说:
    “大人,请您给我打扮的成熟一些,威武一些。”
    “放心吧,贼威武。”
    他说着把江明的脸涂黑,粘了好几颗黑痣,还是长毛的那种。
    八字胡再配上个斗笠,唐刀收起来背上土筐。
    这样子不是挖地瓜去了,就是刨土豆去了。
    秦逸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手持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向城门。
    江明瞅了瞅自己的一身粗衣,跟秦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路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商人小贩农民各种人都经过仔细地盘查才能通过。
    秦逸回头望向江明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小声的问:“你们县城平时就这么严吗?”
    江明也是有些意外:
    “没呀,莫不是城中又出了什么大案?”
    秦逸掏出两贯铜钱洒在地上,惊呼道:
    “哇,地上好多钱。”
    趁着别人都去捡钱了,他赶紧快走几步,到了队伍的前面。
    士兵查看了他的证件便放行了,却对江明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嘴里还说着:
    “吓死个人呢,长得这么丑。”
    “我丑咋了,丑还犯法吗?”
    江明这才明白又被大人捉弄了,被盘问了好几遍才进了城。
    江明对街边卖凉茶的老汉问道:
    “老伯,城里出啥大事情了,盘查的这么严格。”
    “说是要提前斩了那个杀人犯,就是杀了唐府千金的那个,好多人都往菜市口去了。”
    老汉还想问问客官要不要凉茶,那人撒腿酒跑了。
    “杀个头有啥好看的,这位公子你要凉茶吗?”
    “老伯,请问菜市口怎么走?”
    秦逸说着掏出了一吊钱,丢给老汉。
    老汉开心的手下说:
    “俺带你去吧,左右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也没啥生意。”
    秦逸听闻哭笑不得,谁也逃不过真香定律啊。
    老汉健步如飞带着秦逸很快就赶到了菜市口,乌泱泱的围了好多人,断头台上有人正在与县令大声的争吵。
    “好你个狗县令!竟敢违抗尚书令之命,提前问斩犯人,你该当何罪!”
    江明丢了斗笠,站在台上对着县令破口大骂。
    “你说,你把我兄长弄到哪去了?”
    本来县令在睡回笼觉,被人一脚把门踹开,从床上抓起来,命他立刻去提了那人斩首,不准再拖延。
    县令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到了菜市口,被眼前突然跳出来的人,给骂蒙了。
    县令也是心虚,被人骂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
    “谁是你哥?”
    “江铮!”
    “你又是谁?”
    江明扯掉胡子怒道: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小爷是江明!”
    秦逸在台下乐不可支的看热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江明跟哥哥性子可太不一样了。
    站在菜市口大骂县令,这架势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卖凉茶的老汉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掏出一包花生吃了起来,还给了秦逸一包。
    “这台上的是我们县的差役,小江。他哥是大江,这哥俩是好人,看来这案子有隐情啊。”
    秦逸问道:“看来老伯你是知道内情啊,说来听听。”
    “老汉我在城门口那片摆摊卖凉茶,都有二十余载了,这城里啥事我不知道。我跟你说,这个书生估计事被冤枉的。”
    秦逸刚想继续追问,台上已经打起来了。
    认识江明的差役明显不愿动手打自己人,只是在那推推搡搡的劝说。
    不知从哪窜出来几个人,提着刀就向江明砍去。江明没有武器只能用身后的土筐抵挡,一下子就被劈成了两半。
    后面跳上来的人眼看着就要砍到了江明的背上,却不知为何那人摔了个跟头,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江明听见身后的响动也是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好,拿着手里一分为二的土筐,向持刀的人挥舞打去。
    那人竟然没躲过,两个筐结实的砸在脑袋上,跟夹心饼干似的给打晕了,又是扑通一声后仰倒地。
    台下响起一阵喝彩之声,都在为江明叫好。
    江明还乐呵呵的对着下面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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