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登时一脸惶恐,“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奴才穿这就很好,实在不必再......”
    说着话,他声音哽咽下去。
    额头抵地,伏在那里肩头轻轻颤抖。
    荣安侯府三小姐柳眉轻蹙,“太子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按照以往的称呼,亲亲热热的朝容阙看过去。
    惹得四下所有人都看向苏卿卿和容阙,毕竟在苏卿卿来之前,这位三小姐才是与太子殿下谈婚论嫁的人。
    苏卿卿面无表情立在那里,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个大瓜。
    容阙没有应声也没有看荣安侯府三小姐,只是朝余良道:“让你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你怎么倒是哭上了?”
    余良啜泣几声抖着肩膀起来,“奴才失态了,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疑惑的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哭成这般?”
    荣安侯府三小姐就道:“别不是让人打了吧?”
    太后登时沉了脸,“胡说八道什么!”
    荣安侯府三小姐似是也不怕太后生气,噘着嘴一脸天真烂漫,“臣女可没有胡说,太后娘娘您看嘛,他这衣袖整整齐齐的断裂,胳膊上还带着血迹呢,人又哭成这样,不是让人打了是什么。”
    说完,她朝苏卿卿道:“太子妃姐姐,余管家可是太子哥哥府上的老人了,到底什么人给了他委屈啊?”
    苏卿卿朝荣安侯府三小姐娇媚一笑,“是我呀。”
    全场人:!
    谁都没料到,故事走向竟然如此急转。
    太后足足怔了好一下才朝苏卿卿道:“他可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你生气?”
    苏卿卿娇笑道:“大逆不道谈不上,就是今儿一早训斥我来着。”
    荣安侯府三小姐登时就说,“难道是因为外面的传言,余管家好心说了几句就被太子妃姐姐打了?”
    荣安侯府三小姐这话一出,苏享的娘周氏便一步上前扑通跪下,“臣妇求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给臣妇做主。”
    众人:......
    这好好的又有什么瓜。
    容阙看向苏卿卿,苏卿卿朝他一笑:开始了。
    荣安侯府三小姐原本想要从容阙面上看到生气动怒的神色,却只看到容阙与苏卿卿相视而望,气的咬牙一攥拳。
    贱人!
    太后恼怒上脸,“哀家让你来这赏花宴是为了让你给太子妃道歉,不是听你搬弄是非!”
    周氏委屈的哭道:“太后娘娘明鉴,今儿一早宫里宫外有关太子妃夜游碎红楼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此言并非谣言,是事实......”
    不等周氏说完,皇后盛怒之下啪的一拍桌案,“放肆!太子妃岂容你诋毁!”
    苏卿卿心头翻个白眼,做戏做的这么用力,手不疼啊!
    周氏抹泪道:“臣妇不敢诋毁太子妃娘娘,实在是......实在是昨夜陪着太子妃娘娘的人,正是臣妇的儿子。”
    此言一出,登时四下哗然。
    太后震愕望向苏卿卿,“她说的可是真的?”
    苏卿卿只瞠目结舌看向周氏,“你儿子?你说西山将领苏享是你儿子?”
    这话便等于是承认了周氏的话。
    议论声轰的便炸了起来。
    荣安侯府三小姐冷笑着道:“太子妃姐姐可是召国的公主啊,怎么堂堂公主竟然要夜游碎红楼,这是召国什么神奇的传统吗?竟是我孤陋寡闻了!”
    说罢,满目心疼与愤慨看向容阙,“太子哥哥也知道太子妃姐姐去碎红楼的事吗?”
    容阙没看她,只望着苏卿卿,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搞得什么把戏。
    说出口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收到,荣安侯府三小姐只觉得又是委屈又是难看。
    苏卿卿扬了扬下颚,“如果她儿子就是西山大营的苏享的话,那回皇祖母的话,孙媳妇昨夜在碎红楼的确是与他喝酒来着。”
    苏卿卿说的坦然,这样子让太后连斥责都不好发作,只得忍着怒火道:“为何!”
    “因为我听说大燕朝的将士擅长蹴鞠,还听说西山大营的蹴鞠是天下第一厉害,我不服气呀。
    我的蹴鞠才是天下第一厉害呢!”
    众人:什么玩意儿?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有点跟不上这位太子妃的节奏。
    谁能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苏卿卿瞧着太后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笑着继续:“昨儿去碎红楼,就是因为我听说西山大营的苏享将军经常去,所以我才想去那儿打听一下他的蹴鞠技术。
    没想到,竟然遇上本人了!
    苏将军还邀请我去西山大营观看他们的将士蹴鞠比赛呢。”
    说着,苏卿卿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太后,“可以吗,皇祖母?”
    太后:啊?
    是哀家智商突然不够了吗?
    为什么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但是合成一段话我不太明白!
    皇后:你不是一个人!
    众人:我们也不太明白。
    容阙登时蹙眉一沉脸,“胡闹!身为太子妃跑去那烟花之地已经够荒唐了,怎么还要去军营,那是军事重地岂是你能去的!”
    容阙压着声音低低呵斥,仿佛再给苏卿卿留面子。
    周氏却是在他这话音落下之后,哭道:“太后娘娘明察,不是如此,事实是太子妃听说犬子蹴鞠踢得好,非要让犬子在碎红楼给她展示.
    犬子不同意,太子妃便把犬子灌醉......
    可怜犬子现在还全身乌青趴在床榻上起不来,身上全都是醉酒之下被太子妃娘娘用球踢出来的伤。
    臣妇这做娘的瞧着,实在是......”
    她说着,转头朝苏卿卿磕头,“不知我府上究竟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竟然先是对云云下手又是对享儿下手,若是我府上当真哪里不对,臣妇给您赔罪,求太子妃娘娘放过啊!”
    苏卿卿一脸不悦看着她,“苏云云也是你家的?苏享的事我认了,就是我做的,但苏云云那锅我可不背,她做了害我的事理当受到惩罚。”
    昨日慈宁宫一事并没有传开,此刻人群里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寥寥几人。
    当即便有好事者打听,可觑着太后皇后的面色,谁敢说什么。
    苏卿卿说罢,继而冷哼一声,“不过,我这人大度,若是你儿子蹴鞠能赢了我,我也未尝就不能在皇祖母面前替苏云云求情。”
    昨儿事情一出,苏云云的父亲苏云鹤便求到二皇子门上,二皇子又求到皇后跟前。
    尽管苏云云被灌了药许是一辈子不能生养,可二皇子心里还是有她。
    再加上镇国公也想卖苏云鹤一个人情,想要想办法把苏云云放出来......
    皇后正为这件事发愁呢,哪成想竟然听到苏卿卿说出这话。
    一激动,皇后正要开口,被太后一记冷眼吓的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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