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摸摸鼻子,“楠姐,咋的,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么?”
    “你说呢?”
    冯楠笑得合不拢嘴,“你自己是个啥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
    “你看你,这话说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没毛病。”
    冯楠以为王小六儿生气了,又连忙安抚,“本来就是嘛,小玩意儿不大点儿,一肚子鬼主意!你明天带着药过来,我请你吃饭。”
    “我表姐还好么?”
    “好着呢!放心好了。”
    “你就行,明儿到了再说吧。”
    “明天几点?”
    “早上。”
    “陈璐一起过来么?”
    “我不知道啊,那你得问她。”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六儿就去找冯楠了。
    陈璐没去,因为陈璐的姐姐要生了,她跟着家里人去看她姐姐去了。
    王小六儿自己去了市里,从车站出来,就跟冯楠接走了。
    冯楠没去公司,而是直接把王小六儿带回了自己的小别墅,这别墅不算大,但是因为就冯楠自己在这里住,所以看起来整洁里带着点儿阴冷,总感觉,像是缺了点儿什么似的。
    王小六儿换了拖鞋,遛遛达达地跟在冯楠身后,冯楠把外套儿脱了到了茶水间儿,示意王小六儿坐下,自己去煮咖啡去了。
    王小六儿对咖啡实在无爱,就把那个大药丸儿掏了出来,递给了冯楠,“这是你要的药,我连夜赶制的。”
    “就一个?还这么大一个?”
    “你自己找人分一下不就行了么,都是搓出来的。”
    王小六儿撇撇嘴,“这个,大约是十颗的分量,但是要是成年人的话,一般一颗是极限,如果是老年人或者是小孩儿又或者身体不太好的,尽量服用半颗,要不然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适得其反。”
    “会有什么副作用么?”
    “流鼻血啥的。”
    “那倒没啥事儿。”
    冯楠把药丸儿接过来,发现像个大泥球子,就忍不住抿嘴笑。
    她轻轻地,捏了一点儿下来,递给王小六儿,“你先吃一个!”
    “你疯了吧!”
    王小六儿直接翻了她一眼,“无缘无故的,谁敢吃这个?万一吃完了,兽性大发啥的,咋办?”
    “咋的,怕死啊?”
    “我倒是不怕,我怕你顶不住。”
    “滚一边儿去!”
    冯楠笑骂一声,把药收了起来,王小六儿老实巴交地坐着,就问冯楠,“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现在应该兑现承诺,把我表姐放了吧?”
    “你那么着急干嘛?”
    “不干嘛,就是这么耽搁着,也不是事儿。”
    “你着急也没用,我现在,这个事儿,我说了算。”
    “咋的,要赖账啊?”
    “那倒没有。”
    冯楠暧昧一笑,“不过,有个事儿,我倒是想跟你说一下。”
    “嗯。”
    “要不,今天你就别回去了。”
    “不回去干嘛,陪你啊?”
    “才不是!”
    冯楠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我公司上班得了!工资这块儿你不用担心,肯定比很多大学生赚得都多!”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
    “做什么都行,看你想干什么!你要什么都不想做,也没问题,只要在公司呆着,老实听话,姐姐我就不会亏待你的!”
    “妈耶。”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当时都惊了,“听起来怪怪的,咋的,你这是要包养我啊?”
    “诶,你要这么说,好像也差不多!”
    冯楠暧昧一笑,“那你干不干?”
    “就我啥也不用干,专门伺候你呗?”
    “不是,就是啥也不用干,但是,用到你的时候,你得随叫随到。”
    “那你想用我干啥?”
    “那你不用管!”
    “不是用我陪个女客户啥的吧!我可不行!”
    “你倒是想!”
    冯楠笑得合不拢嘴,“我这么跟你说吧,就是,以后,你跟我混了!我这包吃包住,以后,我就是你老板了!明白不?”
    “我不干。”
    “为啥?”
    “就是不想干。”
    “是差钱,还是差事儿,还是差别的?”
    “跟那些没关系,我就是不相干。”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是不?”
    “嗯。”
    “嗤。”
    冯楠扑哧一声笑了,“你知道这话谁说的么?”
    “吕布。”
    “吕布说这话之前,也跟过不少主子。”
    冯楠坐在一边,翘起了二郎腿,“你要知道,就算你考上一个好大学,出来找了一份好工作,到未来,也未必能有多大成就,但是,你要是遇上一个赏识你的老板,说不定,几年之间,就能改头换面,做一个人上人了!”
    “你说的,我都懂,机会不等人嘛!”
    “那你等啥呢!”
    “我就是单纯地不想。”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还直撇嘴,“除非,你用美人计,别的肯定不好使。”
    “去你的!”
    冯楠假装要踢他,王小六儿身子一扭,憋着不笑。
    “一天天,没个正经的!”
    冯楠还一脸傲娇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跟你说真的呢,你拜在我的门下,给我当小弟,以后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没啥兴趣。”
    “那你自己开个条件!要多少钱,要什么待遇,尽管说!”
    “我不说了么。”
    王小六儿一撇嘴,“除非,你把自己给我,要不,我才不干呢!”
    “我给你二十万,一年。”
    “不。”
    “五十万!”
    “不。”
    “一百万!”
    “不。”
    “诶!”
    冯楠有点儿生气了,“你别不识抬举,是不是真以为姐姐我拿你没办法?”
    冯楠说着,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跟你说,别逼我翻脸啊!我要是急眼了,有你好受的!”
    “妈耶,我好怕。”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表姐怕不怕,我就不知道了。”
    “嗯?”
    王小六儿一愣,“你啥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不过,你表姐那边,就不一定了。”
    冯楠一撇嘴,“反正,我对外面放出话儿了,今天我要是搞不定你,你表姐,就惨了。”
    “你要干嘛?”
    “不干嘛呀,我有几个手下,眼馋那女的很久了。要不是我横竖拦着,估摸着,早就扑上去了!反正你要是不跟我合作的话,我也就不保他了,说不定,再过一时片刻的,不定多少人一起陪她玩儿呢!”
    “诶!”
    王小六儿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答应过我,我把药给你,你就放她的!”
    “我是要放她啊,今天晚上,你就把人领走,但我可没说,放她之前,会不会有什么人不听话,干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知道的,现在这人,不好管!”
    “你在威胁我。”
    “我可没有。”
    冯楠撇撇嘴,还是笑吟吟地。
    “楠姐,我求你了,有事儿冲我来行不,你别欺负她!”
    “妈耶,看样子,姐弟情深啊!”
    冯楠暧昧一笑,“我说了,这事儿,我不是不管,我是管不了!”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咋的,你还敢动我不成?”
    “动你你能怎的!”
    “你动我一下试试!”
    冯楠把眼珠儿一瞪,厉害着呢,比陈璐都厉害了不知多少倍,“小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把姐姐我惹毛了,我把你俩都给收拾咯!”
    “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人怕你,我不怕你!”
    王小六儿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倒不是在吹牛,他径直走到冯楠面前,蹲在冯楠身边,“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儿不至如此。你把她放了,我答应你还不成么?”
    “哼,刚才不还挺厉害的么?咋的,这么会儿就怂了?”
    冯楠把小嘴儿一撇,“跪下。”
    “啥玩意儿?”
    “跪下。”
    “我干嘛要跪下?”
    “我是你老大,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我去……”
    王小六儿鼻子都气歪了,冯楠却一撇嘴,“怎的?不服?”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你现在不跪,以后可别后悔!”
    “噗通。”
    王小六儿直接给冯楠跪了。
    人是跪下了,但那表情,挺奇怪。
    咬牙切齿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冯楠看他一脸的不爽,抿嘴直笑,“嗤,我以为多大能耐呢,就这?”
    她站起身来,走到王小六儿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儿,这才抱起了肩膀,“你那么恶狠狠地看我,是想干嘛?”
    王小六儿不做声。
    冯楠看在眼里,笑得更欢了,眸子都弯了起来。
    她往前凑了凑,“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服气?”
    “不,我很服气。”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楠姐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把我表姐放了,行不?”
    “我就不。”
    冯楠暧昧一笑,“我要把你表姐放了,你还不得造反啊?”
    “那你想怎的!”
    “你再跟我喊一个?”
    “咳咳。”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楠姐……”
    他拉长了声音,哀求似的,“我服了,我怕了你了!咱俩好好地,行不?”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我这儿说点浑话了?”
    “不敢了。”
    “还敢不敢调戏我了?”
    “我没有……”
    “你有!”
    “好吧,不敢了。”
    “叫老大!”
    “老大!”
    “嗯,这还差不多。”
    看王小六儿还挺乖,冯楠都得意得不行了,她撇撇嘴,重新坐在椅子上,很有大佬风范地翘着二郎腿,还踢了王小六儿一下,“还跪着干嘛,起来吧!”
    王小六儿扭头看看她,赶紧起来。
    “过来,把茶水倒了,打点儿水过来!”
    “诶!”
    王小六儿溜溜儿地拿起茶壶,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表面上恭顺,但一从茶水间儿出去,进了厨房,就忍不住往茶壶里吐了一口口水,还在那儿骂骂咧咧了嘀咕起来了,“哼,臭娘们儿,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把你肚子搞大看你嚣张不了!”
    却没想,话刚说完,门来了。
    冯楠眼珠儿一瞪,站门口儿呢,“王小六儿!你刚才说啥?”
    “我没说啥!”
    “你少来!是男的,你再说一遍!”
    “咳咳……”
    王小六儿都尴尬坏了,“不是,你这耳朵,咋那么贼呢?”
    “少东拉西扯的,我问你,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别落在我手里……”
    “后面!”
    “我说……嗯……”
    王小六儿低头,“我说,早晚把你肚子搞大,看你嚣张不了……”
    “哼。”
    这话,也没啥了不起的,但是把冯楠听得耳根子发烫,她俏脸微红,假装板着脸,目光斜视,“那啥改不了吃那啥!不行,我后悔了!留你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还眼前一亮,他还不爱伺候人呢,想到这里,王小六儿猛点头,“是,我也这么觉得的!干脆你放我走得了!”
    “喂?”
    冯楠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们几个,过来吧!带家伙来!”
    “诶!”
    话音未落,外面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
    王小六儿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那几个已经把门给堵住了。
    “楠姐!动手么?”
    一个为首的还问了一下冯楠。
    “嗯。”
    “等会儿!”
    看那几个,要上前,王小六儿感觉不对劲儿,忙把手一举,示意他们不要上来,“你们,你们几个,想干啥?”
    “干啥?”
    一个小子,看起来有点儿瘦小枯干,当即阴测测一笑,“带你去医院!”
    “带我去医院干嘛?我又没病!”
    “干啥?哼!”
    一个带头儿的冷笑一声,“带你去医院,把那玩意儿给你割了!”
    “啥玩意儿?!”
    王小六儿吓一跳,“你再说一遍,你们要干啥!”
    “劁了你!干啥!”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一拥齐上!
    “诶呀我去!诶!诶!我错了,我错了!楠姐!我错了!我错了!!”
    王小六儿奋力挣扎,奈何实力相差太大,那几个人一上去,掐小鸡儿似的就把王小六儿给摁住了,二话不说就往外拽。
    冯楠站在一边,看王小六儿发出了杀猪般的鬼嚎声儿,冷着脸儿一脸不屑,“现在知道错了?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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