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了?”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
    “那边的人,来消息了。”
    冯楠把手机递给王小六儿,王小六儿接过来,看了一眼,“面谈?那边为啥要跟你面谈?”
    “我跟他说,我相中他们的药了,想跟她们谈笔大生意。”
    “那,他们就没怀疑一下什么的?”
    “没有。”
    冯楠暧昧一笑,“他就问我是怎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的,我说是马蓉蓉那边搞来的,他问我为什么不跟马蓉蓉谈,我说,我想自己多赚点儿。”
    “那他信了么?”
    “为什么不信?”
    冯楠直撇嘴,“我要把自己说得高大上,很多人都不信,可我要是自黑,很多人都觉得没问题,人呢,都这样,尤其是那种最卑鄙无耻的人,尤其如此,因为,他们总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之所以如此,根儿上讲,都是被逼的。”
    “很有心机的样子。”
    “那你看。”
    冯楠扬了扬眉毛,“咋的,怕我不?”
    “有啥好怕的。”
    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再有心机,也没用,早晚都是我的妞儿。”
    “呸,不要脸!”
    “嘻嘻。”
    王小六儿嘿嘿直笑,懒洋洋地躺在一边,“反正,你自己寻思吧,今天你要不好好哄哄我,我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不是,你这个词儿,不能乱用的好不好?怎么就轻易就范了?说的好像谁逼着你做坏事儿了一样!”
    冯楠一撇嘴,“你知道,马蓉蓉家里做什么的吗?我敢跟你保证,你要是能帮她把这个事儿解决了,她一准儿能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家干啥的?让你说得好像很厉害似的。”
    “干啥的?哼。”
    冯楠一撇嘴,“整个江城的夜场,都有他们家的生意,你说他们家干什么的!”
    “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
    王小六人一摊手,“不过,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马蓉蓉虽然长得也挺有风韵的,但不是我的菜。”
    “我去。”
    冯楠扑哧一笑,“合着,你这意思,要不是看不中人家,连帮忙都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意帮她,是我觉得,为了马蓉蓉跟人拼命,不值得。”
    “你放心吧,我带几个人过去,不会让你去拼命的。”
    “那我也不干。”
    王小六儿还来脾气了,“你上次骗了我,我现在,还记仇呢!”
    “那你想怎的?”
    “不亲我一下,我是肯定不会起来了!”
    “死样儿吧!”
    冯楠白了他一眼,“我都让你亲了好几回了,还没亲够呢?”
    “那你昨天吃饭了,今天饿不饿?”
    “切。”
    冯楠说不过他,忍不住撇撇小嘴儿,“行了,别闹了,赶紧的!一会儿咱俩出去吃点东西,我叫人一起过来。”
    话说完,她身子一扭,站起来,对着镜子去补妆了。
    王小六儿侧卧在床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冯楠那小身段儿,忍不住流口水啊,就冯楠这小样儿,真是太馋人了。
    “诶,我说话,你没听见啊?别光盯着我屁股看行不行?起来干活儿了!”
    “我再躺会儿。”
    “再躺会儿我掀你被窝了!”
    “这一天,我欠你的一样!”
    王小六儿悻悻地起来,还有点起床气,可最后,还是收拾收拾跟冯楠走了。
    冯楠估摸着这事儿也用不上多少人,就叫了六七个,出去吃个饭,又打了电话,就奔着约定的地方去了。
    冯楠带的这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老手儿,一看那模样长相,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又跟之前王小六儿见过的那几个完全不一样,这就更让王小六儿觉得冯楠这个女人不简单了。
    冯楠也没注意到王小六儿的心思,跟对方确认了一下位置,叫后面车远点儿跟着,就带着王小六儿下车了。
    这是一个不算繁华的路段儿,一个小胡同儿,歪歪扭扭,里面有几个比厕所大不了多少的小门市,王小六儿和冯楠刚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叼着烟,烫着卷发,端着个盆出来,“诶,你们找谁?”
    “啊,我是来张大刚的,他在么?我刚才打电话那个!”
    “啊。”
    女人上下打量,扭回头喊了一声,“张大刚,有个娘们儿找你!”
    “叫他进来吧!”
    里面一个男的声音。
    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随着冯楠一起进去。
    里面是一个小商店,卖杂货的那种,最里面的位置,一个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男的正在一边抽烟一边打游戏,看冯楠好王小六儿进来了,抬头瞥了一眼。
    起初,他似浑不在意的模样,可一眼之后,却有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似的,下意识地抬起头。
    他微张着嘴,盯着冯楠,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
    冯楠也不觉得奇怪,这样的目光,她见多了。
    “你就是张大刚啊?”
    她哒哒哒地走过来,“马蓉蓉的药,是从你手里买来的?”
    “啊,你就是冯小姐?”
    男人一咧嘴,露出两颗金牙,“冯小姐,好漂亮啊!怎么,你这身材,用不上什么减肥药吧!”
    “废话,压根儿我也没说是我用啊!”
    “你不用,给谁用?”
    “这你管不着了。”
    冯楠看男人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下意识地抱起了肩膀,“我要看看药。”
    “五万一颗。”
    “没问题。”
    “我这边,都是先给钱。”
    “怎么,你怕我拿不出来么?”
    “那倒不是,您这一身行头,五万块,也打不住吧!”
    “哼。”
    冯楠冷哼一声,从包儿里抽出一沓儿钱,唰地一下,直接扔在了他的桌子上。
    男人低头一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擦擦手,往里屋儿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拿出一个包着的药丸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就这个。”
    冯楠拿起来,看了看,交给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瞅了一眼,点点头,“没错。”
    “我想跟你谈个生意。”
    冯楠看男人又开始玩游戏了,忍不住说道。
    “你想跟我合伙儿,一起赚钱,我知道。”
    男人吧嗒吧嗒嘴,“你想拿多少出来?”
    “那要看你能什么价儿把这些东西给我。”
    “我这个药丸儿,一个十万,公道价儿,看你是老客,给你五万,已经够优惠的了!”
    “一个一万,做不做?”
    “你,要多少?”
    “先要一百。”
    “什么?”
    男人一愣,扭头看冯楠,上下打量,“那,得需要点时间。”
    “最快多久?”
    “我这得问问。”
    “怎么,东西不你自己弄的?”
    “看你说的,我哪儿有那个本事。”
    男人说完,暧昧一笑,“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个东西,除了我,谁也拿不到。”
    “这不是你能不能拿得到的事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做小买卖的人,我既然来这里联系你了,自然有我的打算,如果我真准备做这个,动辄,就是几千个w的投入。不牢靠的事情,我不能做。”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需要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给我持续供货的能力。”
    “我可以给你供货,你要一百颗,其实我现在就有,但是,我不能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马总,也跟我这里订了一些,做生意,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我把价钱翻一翻,你以后,别给她供货,只跟我合作,成么?”
    “这,这不太合乎规矩吧。”
    冯楠扑哧一笑,“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嘿嘿,也不全是。”
    男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还搓搓脸,“只是,马总那边问起来,有点儿不好交代,我这儿,确实有点儿难办。”
    “你说吧,要怎样,才肯答应?”
    “其实,也没啥条件好说的。”
    男人寻思寻思,有点儿色眯眯地瞄了一眼冯楠高耸的胸部,冯楠一下就看出他什么意思了,嘴角一歪,淡淡一笑,“你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条件,好谈。”
    “行。”
    男人也挺痛快,直接点点头,示意冯楠跟自己来。
    冯楠和王小六儿跟着,去后面,转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潮湿,里面有一个灯,灯的底下,是一个花坛似的小池子,池子里,一个一个地,都是那些黑色药丸儿。
    看旁边有个水壶,应该是加湿用的。
    冯楠打眼一瞅,心里咯噔一下子,“这里,有多少?”
    “三百。”
    “没了之后,怎么办?”
    “我还能再要来。”
    “嗯,这我就放心了。”
    冯楠扭头看看他,“咱们继续,说说吧,怎么样,才能答应我的条件?”
    “你陪我睡一觉,别的,都好说。”
    男人一挑眉,眼神里,透着一丝桀骜不驯。
    “睡觉不行,还是钱上找吧。”
    “哼。”
    男人一听这话,还挺不乐意,直接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是个差钱的人么?”
    话说完,男人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还翘起了二郎腿,“我要是,单纯为了钱,有的是人要跟我合作。”
    “可是,我,有主儿了,我老公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跟别人搞到一起了,你觉得,你能活几天?”
    “哼,冯总,别拿这话吓我,没用。”
    男人一咧嘴,“我十几岁就在道儿上混了,可不是别人吓大的,再说了,据我所知,冯总你,没有老公。”
    “你调查过我?”
    “当然。”
    男人的脸上,透着几分的意思,“我这个人做事,很小心的!”
    话说完,他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今天来,真不应该就带了这么一个伙计!”
    “为什么?”
    “因为,真动起手来,就这种小角色,我收拾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你这话,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
    “没啥好奇怪的。”
    男人抽了口烟,“我就是说说。”
    话说完,他再次看向冯楠,这一次,直接伸出手来,朝着冯楠的屁股就摸了过去。
    冯楠脸色一变,往后躲了一下,“诶,干什么?”
    “干什么?哼。”
    男人诡秘一笑,“不干什么,就是想,跟冯总,好好聊聊。”
    男人说完,骤然起身,蹭地一下奔着冯楠扑了过去,冯楠吓得一声尖叫,“啊——”
    “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站在一边的王小六儿飞起一脚,正踹在男人的大胯上,男人一个趔趄,直接别着腿就坐在地上了!
    他一惊不小,扶地抬头,“我凑!你特么敢跟老子动手?!”
    话说完,他从兜儿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奔着王小六儿的肚子就扎过去了!
    却没想到,王小六儿灵巧一躲,砰一下,直接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手腕吃痛,直觉得王小六儿手劲儿奇大,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可王小六儿,压根儿就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上去一巴掌,正呼在他脸上,“砰——”
    这一声,并不响亮,却把男人直接就给砸趴下了!
    再看那货,躺在地上鼻子口蹿血,刀也丢了!
    王小六儿走上前,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那男人,竟然动也没动,趴在地上可老实了!
    “王小六儿!”
    冯楠也知道王小六儿挺厉害,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她怕王小六儿一时冲动,再搞出人命,忙叫了一声。
    王小六儿扭头看看她,冯楠直摇头,王小六儿明白冯楠的意思,强压怒火,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特么,活腻味了吧?谁都敢碰?”
    再看那男人,倒在地上,举着两只手,脸贴着地面瑟瑟发抖,“兄弟,不,不,大哥!大哥!我,我服了!”
    “不试吧试吧了?”
    “不试吧了,这还试吧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练家子!我不是你对手!我服了,正经的!”
    “不是,你牛逼哄哄地装半天,就这两下子?”
    “我,我也没寻思,您老有这身手啊!我要是知道,您手底下这么一身硬功夫,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能跟你动手啊!这不找挨揍呢么!我错了,正经的!”
    “你觉得,今天这事儿,是一句你错了就能完事儿的么?”
    王小六儿一脸不爽地看着他,“当着我面儿,调戏我媳妇儿?你丫也叫个人了?你自己说,我打你俩大嘴巴子,你冤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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