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了。
    沈凇吩咐林姨等那孩子退烧醒后带他洗洗收拾收拾,省得一副小乞丐样儿让人看着心烦。
    晚上那孩子醒了。
    沈凇正在书房,电脑桌面上是沈氏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门被扣响了。
    沈凇工作的时候一般不许人打扰,林姨踌躇地站在外边。
    “少爷,那孩子……”
    浴室里,小孩儿抱着腿蜷在浴缸里,身上还穿着那身脏兮兮的破衣服,听到门被拧开,他抬头看过来,眼里透着丝戒备。
    沈凇靠近,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看小孩儿一副可怜样儿,他放软语气,
    小孩儿没有回答,身体往后缩了缩。
    “林姨说你不肯配合洗澡…哪有穿着衣服洗澡的。”沈凇手搭上他衣服。
    真麻烦,这可是他头一次伺候人洗澡,自己儿子都没有的待遇…哦对,他这么年轻哪来的儿子。
    小孩儿皮肤很白,有些瘦,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沈凇原本只当他是害羞,却觉出手下的小孩儿身子微微发抖,双腿害怕似的夹着。
    沈凇蹙起眉,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了?害羞?”按说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对羞耻心的理解程度应该很浅才对,况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小孩儿不说话,只是摇头。
    “不听话的话不管你了。”沈凇吓唬他。
    他似乎听不得重话,沈凇说完这话他慢慢地放松身子,尽管看起来有些勉强。
    看到小孩儿腿间的时候,沈凇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个小男孩儿没错,然而腿间除了小小的生殖器外,还有个嫩粉的小缝藏在下面…
    反应过来后沈凇轻笑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是因为这个啊?”沈凇起身,准备去拿浴巾,手指却被抓住了。
    他疑惑地看着那孩子。
    小孩儿五官长得很讨喜,睫毛长长的,微微颤抖,那双眸蒙了层雾,湿漉漉的。
    “你…要把我丢掉吗?”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沈凇失笑,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会撒娇。
    小孩儿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到了垃圾桶旁,被福利院捡回去收养,后来被人领养,然后就是被人贩子拐走后逃了出来,又被面前这个男人捡回家。
    虽然不太懂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自己遭受的很多不幸的事情,好像跟自己腿间那条细细的,不正常的缝隙有很大关系。
    福利院的女护工们在给他洗澡的时候会像研究什么新奇东西一般摸他的腿间,并且议论说笑。领养他的父母在第一次看到他的下体时露出的惊讶嫌恶又带有后悔意味的目光,也准确地映到他眼中。
    那天他被拐走时距离那个女人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他哭喊了一声,但是那人没有回头。
    其实或许,她有听见的吧,她是不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觉得甩掉了个麻烦呢…
    当初,他的亲生父母也是因此遗弃他的也说不定。
    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好的,畸形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沈凇在发现他的秘密后会像其他人一样厌恶他,抛弃他。
    可他真的,不想再被丢掉了。
    “你想跟着我吗?”沈凇低眸看他。
    小孩儿点了点头,挂了雾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极了耷拉着耳朵趴在人腿上待人怜惜的小狗狗,让人心硬不起来。
    沈凇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去拿浴巾给他擦身子。
    养个小孩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权当养个儿子了。
    “你几岁了?”沈凇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领他到客厅,一大一小面对面坐着。
    “七岁…”小孩儿回答。
    “叫什么名字?”
    “…”
    小孩儿在福利院时有不正式的名字,被人收养后起了新的名字,可是他还没把新名字写熟练,又辗转离开了那个新家。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算了,既然留下来了…”
    “以后,叫‘沈樱’好不好?”
    像颗小樱桃,沈凇见他第一面时就这么觉得。
    小孩儿哪听得出来名字怎么样,只是乖巧地点头。
    然而后来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输错了字,于是他最终叫了沈罂。
    沈凇原本是不喜欢“罂”这个字的,让人想到盛开的,诱人上瘾,令人堕落沉沦的罂粟。美丽却危险,太艳又太凶,并不适合他。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差错竟会一字成谶,经年以后,那颗小樱桃终是成了他的瘾。
    Chapter4
    “是生理期,照检查来看,沈罂体内两套性器官都发育得比较完全…”蔺清盯着检查结果,跟沈凇说。
    “不过他体质偏寒,可能会有点痛经,平时要多注意。”他叮嘱。
    “哦。”沈凇应了声,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我这是,来月经了吗?”回去的路上,沈罂坐在车里,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问。
    “嗯。”
    沈罂低下了头,可是月经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有吗?自己的身体果真是太怪异了…
    “阿罂觉得很困扰吗?”沈凇揉了揉他的发顶。
    “我不知道…”沈罂垂着眸。
    他知道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小时候他曾因这个自卑过,但沈凇告诉他,他并不奇怪,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问过自己的意见,如果自己认为有必要的话,成年后可以通过手术除掉那条穴。
    但他从小到大被保护地很好,他的医生是专门的,在学校里也没有被人发现过,身体的异样好像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困扰…
    沈凇没说话,摩挲着他柔软的发丝,手指顺着头发摸到他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沈罂被揉地舒服,不再想东想西,懒洋洋地歪着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沈凇盯着他小小的泛着粉的耳垂,放柔了目光。
    生理期的人情绪很容易暴躁,向来脾气软和的沈罂难得地闹了起床气。
    被窗外鸟鸣声吵醒,他心里莫名烦躁,皱着眉头起身到客厅倒水喝。
    沈凇走出房门时就看见他乱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睡衣松松垮垮地,扣歪了两颗扣子。
    视线落到他赤着的脚丫上,沈凇冷了脸。
    “怎么不穿鞋?”
    沈罂歪头看过来,反应过来他的话后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抬起脚蜷了蜷脚趾,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没穿鞋。
    “忘记了…”他嘟囔。
    沈凇走过来,面色不悦,抱起他回了卧室。
    “肚子疼轻了是吧?”
    沈罂挂在他身上,听着他斥责,不满地瘪了瘪嘴。
    沈凇把他放到床上,拿过乱踢在地板上的拖鞋,摆好放到床边。
    沈罂盯着他做完一系列事情,沈凇总是这样,习惯冷着脸教训人,却又无微不至。
    沈凇没说话,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沈罂拉住他的手。
    “哥哥今天能不能不去上班了?”沈罂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脸贴上他的小臂。他拉沈凇的时候习惯于这样,像只赖皮小猫咪。
    “你上次答应陪我去雨谷写生的。”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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