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严国昌看了严国盛一眼:“呀,国盛也在这里啊。呵呵,那正好,老四在吧?”
    藤子都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严国盛,悄悄起身,看到严澈从灶房出来时,才转身进了屋,心道:气氛不对啊气氛不对,我看不见啊我看不见……
    严国昌是以严家湾村委会里,严国繁外的第二把手。
    同时,严国昌也是在严元照这个老党员之外,严家湾唯三的党员之一。
    按理来说吧,严国昌是党员,应该比“麻杆”的严国繁更有资格当严家湾的村长不是?
    只不过,严家湾不是一般的村,而是一个有着大宗祠的本姓大族组成,与其说是一个村,不如说是一个大家庭。
    特殊环境、特殊处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乡政府才将村长的职位给了身为严家湾严氏一族族长的严国繁。
    这理论上最有资格做村长的严国昌,反而成了协助严国繁的严家湾第二把手。碍于本家的家训,严国昌也只能敢忿不敢言,谁叫严国繁是族长呢?谁叫指派的人是上面的领导呢?
    一族之长在本地而言,其威信可比什么乡长县长还要大。只要族长一句话,周围同姓宗亲就会跟着走,跟着做……别看平时大家闲闲散散,甚至磕磕碰碰,真到有个什么大事儿了,作为吉兆县严氏一族抱团儿的能力,那可是十里八村最为恐怖,最能闹腾的一个族氏。
    这次严国繁卸任,最高兴的当然是严国昌,这不,还没有铭文正命,跟着那捕风捉影的传闻,严国昌就召集了另外三个村委会成员,寻到了雾戌山下的严澈家。
    见严澈一出来,严国昌了收起了平素的嘴脸,即时摆起了官架子,打起了官腔:“咳嗯,三小子啊,你嗲呢?”
    瞥见严国盛不渝脸色的严澈,在看到严国昌这会儿的样子时,微微蹙了眉:“国昌伯伯,我嗲身体不舒服,正在里面休息着呢。”
    严国昌闻言一愣,往竹楼方向看了看,又暗地里打量了一圈四围的情形,特别是看到一山的果花和水波荡漾的大池塘时,眼神闪了闪,一抹嫉妒一闪而逝:“嗯,那,你去把你嗲喊起来,咱们有话问他。”
    严澈拧了拧眉,还没说话,严国强已经出现在主楼门口:“国昌哥来啦,进屋坐吧。”说完看向严澈:“三儿啊,去给叔叔伯伯们烧壶热茶。”
    严澈悻悻转身进灶房时,严国盛冷哼一声,跟着严国昌一行人进了竹楼。
    从竹楼里窜出来的藤子都反而跟着严澈钻进了灶房。
    看到进来的藤子都,严澈没说多话,指了指灶前,藤子都就乖觉的去添柴烧火了。
    一边默默往灶口添着柴禾,一边暗自唾弃了自己千百遍的藤子都,偷偷抬头瞄了严澈一眼,发现严澈正拿着茶叶罐盯着锅盖发呆。
    “咳嗯。”轻轻咳嗽了一声,严澈回神,莫名其妙地看着藤子都,藤子都被严澈也盯得心里渗得慌:“那啥,严澈啊,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什么什么人?”严澈闷闷地问了一句。
    “呃……就是刚才来的那些人啊。”藤子都嘴角抽抽,再接再厉。
    严澈剜了藤子都一眼,没有搭理他的话,继续拿着茶叶罐盯着锅盖发呆。
    讨了没趣儿,藤子都嘴一撇,摸了摸鼻子(呃……话说,这不是严小三儿的动作么?),继续专心致志的……添柴烧火。
    待锅里的水烧开后,严澈拧起一个脸大的搪瓷缸,往里面倒入一撮茶叶后,舀了一瓢烧开的水,就在搪瓷缸上盖上了盖儿,斜了藤子都一眼。
    藤子都犹如触电一般,从灶前的小木凳上跳了起来:“啊,啊,我去我去,这很烫的,我去我去就好了。”
    严澈微微颔首,十分理所当然的让开神,藤子都揭起一块毛巾包在搪瓷缸外,捏着耳柄捧着搪瓷缸就除了灶房,往竹楼走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流泪的藤子都……我,我,我这不是犯贱么?简直就是人家扇了我左脸,我腆着伸出右脸让人继续……真,真TMD贱啊我……(ㄒoㄒ)
    与之藤子都内心悲悲戚戚的悲催心声相比,严澈看着藤子都离开的背影,脸上很平淡,没有多余的表情,心底却是一片混乱。
    不由捏紧的拳头一松,扭脸掏出手机,翻查着手机上的号码名片……
    雾戌山泉
    严国昌一行人走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特别是严国昌身边的村妇女主任,看严澈的眼神很是古怪。
    这个妇女主任叫唐彩英,是严澈爷爷的堂兄弟的儿子——严兆林的儿媳妇,娘家在富源乡隔邻的普福乡。
    在多年前,严兆林的儿子严国民外出打工,客死异乡后,严兆林想着才进门不到一年的儿媳妇儿唐彩英才二十多岁,既然儿子没这个福气,总不能耽搁人家闺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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