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看着蔷薇母女格外亲切,话也就多了来,“说来姑娘和夫人来的凑巧,我们早上刚挂上的时候,也有位姑娘看上了,就是因为忘了拿钱包,才走了的,说不定下午就来了呢。”
    蔷薇听着小二的唠叨,很无语的看了眼李氏,这小二是乐坏了,柜台旁边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家,他愣是没看到?这不是存心给她们添麻烦么?
    “原来是你们买走了我家姑娘看上的衣裳。”小丫鬟一听,立马走过来,把李氏和蔷薇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眼的便露出了嘲讽的神色,穿戴也不怎么样嘛?
    蔷薇被人参观了一圈,脑门突突跳了两下,“怎么?我长得可入得你的眼?”这么放肆的盯着陌生人看,家教也不怎么滴,要不就是被惯坏了。
    “切,谁会喜欢你个土包子哟。”小丫鬟嘴一撇,张口就反击了出来。
    蔷薇眯了眼,“从来不知道一个下人也敢在外面乱吠的,看来你的家主也是够威风的,要不怎么会养出你这么威武的丫鬃?”
    蔷薇这么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一直立在旁边的那个姑娘,见她除了面色有点不自然外,竟然没有开口反驳?蔷薇摇摇头,这姑娘傻了吗?还是不会说话?
    小丫鬟没想到蔷薇会开口讽刺她,也只是愣了一下,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这店里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呀,这么一阵子土腥子味,熏得人都睁不开眼了。”
    说完一昂下巴,对着蔷薇就是冷哼一声,乡下土包子!
    “呵呵······姑娘慎言,来我们店里都是贵客。”掌柜的呵呵一笑,一脸的和稀泥的样子,两边都不想得罪。
    蔷薇嘲弄的看着小丫鬟,还有这么不给主子长脸的丫头?也是够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晋越王朝的规制变了,一个下人能越过主子了发号施令了?都说士农工商,现在看着有点不对,得改一下了,把下人放到第一位去。”
    “你······你这个土包子,知道我们是谁吗?”小丫鬟估计是没想到蔷薇会这么说她,脸色一红,有些担心的看看了眼自家姑娘,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就坏了。
    “翠儿,给这位姑娘和夫人道歉,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心我告诉夫人把你换了。”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终于开口了,脸色红红的,带着歉意,看的蔷薇挑了下眉头,终于开口说话了,真是不容易。
    看着这丫头,也不像那种刁钻之人,估计性格太柔弱了,才会被一个丫鬟骑在头上。
    “姑娘,是她们无理挑衅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夫人说,有人欺负姑娘。”小翠眼里闪过不甘,跑过去拉着那姑娘说道。
    蔷薇就这么看着,无语的摇摇头,这主子当的,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呵呵,不是有人欺负你家姑娘,是有人欺负你吧?”蔷薇说完,一脸嘲弄。
    “翠儿,别说了,本来就是咱们不对。”鹅黄姑娘脸色纠结了下,开口劝着。
    “姑娘,你就是这么善良,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会吃亏的,夫人为啥派我过来?就是怕姑娘关键时刻吃亏。”翠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只有她眼里偶尔闪过的得意出卖了自己的忠仆相。
    “哈哈,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我总算是长见识了,你俩到底谁是主子?我看的都眼晕了。”蔷薇忍不住了,拍手称赞,一个奴婢竟然敢直接指责主子!
    就连掌柜的脸色都不好看,看着那丫头的也没了刚才和稀泥的心态了,因为是女人家的事,抿着嘴没开口而已。
    “你笑什么?小心我告诉我家夫人,敢欺负我们姑娘的都没有好下场。”翠儿看着蔷薇发笑,莫名的心虚了下,但是常年养成的刁钻性子,还是让她昂头,对着蔷薇挑衅着。
    “好啊,你去告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教养出这么有出息的奴才?还要再问一下,是谁欺负了这位姑娘?”蔷薇眯着眼,看着翠儿嚣张的样子,真想知道这个当家夫人到底是怎么教养自家女儿的,主子性子懦弱,下人刁钻跋扈?
    “你······好大的胆子,如果我家夫人来了,没你的好果子吃。”翠儿一听蔷薇这么说,明显愣了下,看着蔷薇的眼神就有些躲闪,只是说话更具威胁了些。
    “哦,那我就更要看看了,好果子本姑娘还没怎么吃过,农家人么?可没有那么多好果子备着的!”蔷薇似笑非笑的盯着翠儿,欺上瞒下的叼奴。
    再看那鹅黄姑娘,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反驳的话来。蔷薇看在眼里,这么软绵的性子,活该被人骑在头上,自己作的,不值得同情。明明是主子,偏偏自甘懦弱,让人骑到头上拉屎,怪得了谁?
    “姑娘,走,告诉夫人去。”翠儿拉着她家姑娘的手,转身就走,连问也没问过主子的意思,可想而知,平时这种事是做惯了的。
    临走之前,还不忘冲着蔷薇发话,“有本事你就别走,在这里等着。”
    看着翠儿的眼里的神色,蔷薇突然间脑子里就冒出一个词,狐假虎威!
    “好啊,别威胁我,好怕怕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见一见你的主母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调教出你这等坑品。”
    “噗”掌柜的和小二同时忍不住喷了出来,惹来蔷薇一顿白眼。
    鹅黄姑娘随着翠儿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蔷薇母女俩,眼挣扎着,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甩开翠儿手,转身走到蔷薇面前,“那个······姑娘,对不,是我们主仆的错,也是我这个主子的错。”
    “······”蔷薇看着她,这是几个意思?醒悟了?
    但是还没等蔷薇说话呢?翠儿就窜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呢?”翠儿看着她家姑娘,眼里闪过恼怒,这不是再拆她的台么?而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言行有什么不妥,好像自己才是主子似的。
    “翠儿,别再说话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么?”鹅黄姑娘瞪了翠儿一眼,脸色变得很难看,弄的翠儿愣了下,有点接受不了,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委屈的低下了头。
    “姑娘,你生气了么?是夫人怕你在外面受委屈,才让我跟着姑娘的,难道现在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姑娘就嫌弃我了吗?”
    “你,唉!算了,我会和母亲说的,”鹅黄姑娘眼里闪过不自然,估计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懦弱,但是却没有勇气改过。
    蔷薇听着她们的对话,总算是明白了这对奇葩的主仆,也知道了一个奴才这么嚣张的资本,原来是钻了这个空子?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奴才可以跟主子说话直接用我的。而不是女婢什么的,看来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奴才,应该是当成主子了吧?”一个小小的丫头,跟主子说话竟然自称我?那么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真正尊敬过她的主子。
    “你······你胡说,姑娘,你千万别听这个土包子浑说,我是一直忠于姑娘你的。”翠儿听蔷薇这么一说,眼里闪过心虚。
    这些年她的确一直过着主子的生活,享受着主子的待遇。还不是因为她的主子好拿捏,凡事都不计较的个性么?一次两次的,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她心里还怨恨过,明明自己什么都比她家姑娘强,怎么就没没有投生到夫人的肚子里呢?要不,她肯定能当个威风的大家姑娘,而不是像她家主子似的胆小懦弱。
    心大了,想法就多了,越是如此,她特别渴望有一天自己能一步登天。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生活,为此,她没少在姑娘面前挑唆这不行,那不该的。
    好不容易把主子掌握在自己手,只要等待时机便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倒一个土包子手,几句话挑唆的姑娘竟然开始怀疑她了。真是白费了她这几年的苦心。
    但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她的主子性子够强悍,哪里会让你一个丫鬟在主子面前作威作福?
    鹅黄姑娘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是我平时忽略了,原来如此,也是我活该,应该早些注意到这些的。”
    想到平时哥哥总是看着她叹气,让她端主子该有的架子,就算是刁蛮一些也无所谓。
    而她听后总是笑笑的答应,心里压根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来,估计是哥哥早就发现了翠儿居心不轨,才会提醒她的吧?自己还傻傻的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好了,为了自己,母亲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姑娘······”翠儿呐呐的看了眼姑娘,觉得很奇怪,今是怎么啦,姑娘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闭嘴!你还嫌本姑娘不够丢人是么?母亲的名声都让你这个叼奴败坏光了,我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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