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容夫人面色绯红,恼怒地骂她,又舍不得推开她,一口咬在她耳尖上,姜离‘嘶’的一声,真疼。容夫人慌忙松开,不忘瞪她一眼,这些事,是能说的嘛……
    两人日渐交好,只是秋日一过,便是冬日,过不久便是一年之末的除夕了,姜离的病好了许多,只是冬日里越发畏寒。
    容夫人忧心她身子,便约束着不让她出门,好在姜离本就不是个爱热闹的,成日待在家里也乐得清净,倒是容夫人怕她无聊,从外面寻了好些东西给她,还特地让人做了精致的手炉,生怕她冷着。
    “后日,老爷便回来了。”容夫人靠在她肩上,话语意味难明。
    身前的姜离也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精致手炉放在书案上,转身抱住她,调笑道,“老爷回来,阖家团圆还不好吗?”旋即叹了口气,“夫人何必忧心,老爷诸事繁忙,你上次不是说他往年初五便离府了吗?”
    “今年可能要多留些日子,老爷要在容氏挑选子嗣过继……”过继一事,不经又让容夫人想起了早逝的儿子,姜离早逝的夫君。
    英年早逝,本就让人垂泪,偏生自己还与儿媳……心中万分难言纠结,可若是让她与面前这人分离,她也是不愿的。
    姜离轻抚她的后背,“他若地下有知,也当为我二人欢喜。”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虽说容老爷不会进姜离院子,可总比不得他不在的时候,各处都要小心些,原先容夫人还常在她院子里歇息,如今也不行了。为此,容夫人少不得仔细嘱咐她,莫要贪凉,坏了身子。
    远远地便听见车马响动,街前面看信的李冬大呼,“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不过歇息了一日,容老爷便带人去了容氏族地,领回来两个孩子,一对兄妹,因着父母双亡又家境贫寒,过得如同乞丐无异。
    因着克父克母的传言,容氏族人也不敢多加接济,好在容老爷不惧这些,见哥哥聪明伶俐,妹妹乖巧可爱,便一起领着进了府。
    则日子入了籍,便在容府大堂内作了过继,容氏长辈立于上首高位,容夫人、容老爷连同姜离也落座其中,兄妹二人便依次给在座几人敬茶。
    敬过茶后,容老爷依照“予”字辈,为哥哥取名为容予昭,妹妹容予华,如此兄妹二人也算正式入了容家,团团圆圆过了除夕春节。
    除夕过后,容老爷便依照旧例,带着容府上下前往城内的安国寺进香,因着是新年,比平日里多了好些进香的人,都想新年讨个好兆头。
    安国寺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山路尚且好走,只是前面许多马车拦在路中,退无可退,过也过不得,一行人只得让人看着马车,步行上山。
    容家兄妹受了几日教导,倒是退却了几番拘谨,落落大方与旁的公子哥无异,一行人缓步而行,倒把姜离落在了后面,姜离望着眼前的山路,叹了口气,轻喘着继续前行。
    沐秋年纪尚轻,正蹦蹦哒哒的四处乱看。
    姜离边上的马车下来一人,外面罩着一件鹅黄纱裙,是位女子,姜离正想避开她,不巧那位女子一时没落稳,踉跄几步跌向姜离。
    原本就身子虚弱,又受了这么一撞,虽说这位小姐身姿纤细,可姜离也不是什么身宽体大之人,勉强后退几步立定,喉头隐约有些血腥气。
    前面几人都被声响惊动,容夫人回过头,就看到姜离正抱着一位美貌佳人,纵然她再如何挑剔,也不得不承认,是位面容极美的大家闺秀。
    那女子不过惊了刹那,从姜离怀里从容脱身,缓缓行礼,“多谢姑娘舍身搭救,不知姑娘贵姓,小女子日后定登门拜谢。”
    姜离被这一撞,正难受得紧,便想着随意敷衍一番,未料容夫人先开了口,“不过随手搭救,姑娘不必客气,沐秋,好生照顾少夫人。”
    沐秋诺诺应声。
    那为女子见她插言,倒并未难堪,莞尔一笑道,“原是石城荣家,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一旁的容老爷不动神色开口,“敢问姑娘是?”
    “小女子姓许,家父许世强。”许姑娘从容应声。
    容老爷闻言,神色缓和了许多,“原是许家姑娘,我与你父亲是故交,外面人多眼杂,怎么不让子介与你同行?”
    许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兄长性子急,早不耐坐马车,如今兴许已在寺中了。”
    容老爷皱了皱眉,“子介也太胡闹了些,你便与我们同行吧,离儿与华儿都与你年岁相近,同行也热闹些。”
    许姑娘沉思片刻,便点头应是,一行人也舍了马车,随着姜离等人步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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